第1528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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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天一直都是處於半信任,半懷疑之中。
    他對陸顏,可以寵著,但是那份懷疑,一直沒有打消。
    陸顏一開始就假扮華雲,而到現在,身份也有很多疑點,現在又會催眠,這事可大可小。
    仇天又豈能讓陸顏這樣蒙混過關。
    陸顏大方承認:「我是對你催眠了、昨、昨晚我看你情緒不穩、所以、為了讓你安靜下來,才對你催眠了,我沒做其它的。」
    仇天能找來,說明就已經起疑了。
    陸顏也就索性大方承認。
    「你跟誰學的催眠?」仇天繼續追問。
    被掐住脖子的陸顏,呼吸有點困難,說話也有點困難:「我、我自學了一點。」
    仇天盯著陸顏,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
    陸顏也坦蕩地迎上仇天的視線,接受他的打量與質疑。
    倏然,仇天鬆開陸顏。
    陸顏難受的咳嗽了幾聲,一副有些害怕的看著仇天。
    仇天忽然坐下來,點燃了一支煙。
    這是陸顏第一次見仇天抽煙,他一直都是吃素,念經,佛珠不離手。
    陸顏也沒吱聲,她在他對麵沙發坐下來。
    仇天抽了幾口煙,情緒好多了之後,開口說:「我爸媽都是癮君子,他們在我十歲那年死了,從我記事起,父母在我的印象裏,就是恐怖的代名詞,別人的父母,是將孩子捧在手心裏的,生怕磕著,摔著,受傷,流血了,而我的父母……」
    提到父母,仇天臉上出現鄙夷,怨恨的神情。
    他說:「你見過親生父母因為孩子吵鬧,拿針縫嘴嗎?你見過親生父母將自己的孩子打得半死,隻剩下一口氣嗎?我的父母就是這樣,每次他們癮發作了,就拿我出氣,他們拿針縫我的嘴,將針插入我的身體,將我吊起來打得隻剩下半口氣……」
    他用很平淡卻又譏諷的語氣在敘述。
    陸顏聽了都覺得心驚膽戰。
    天底下,真有不覺了。」
    陸顏:「……」
    仇天忽然邪肆一笑:「我生來就是走這條路的,別無選擇,秦顏,你說當條子,賺的錢多不多?能過上這麽奢華的生活?」
    他對她,果然還是懷疑。
    他隻是胸有成竹,覺得她奈何不了他。
    陸顏說:「你對我處處防備,又為何不殺了我。」
    「一個人久了,也會覺得無趣。」仇天勾了勾唇:「我這雙手,沾了不少條子的血,今晚,你繼續來我房裏。」
    丟下這話,仇天就出去了。
    陸顏覺得很挫敗,她無法掌控仇天,這人除了在昨晚那樣的情況下會情緒失控,平日裏真的太難掌控了。
    不過,仇天也有一個缺點,自負。
    在感情上,缺乏安全感。
    情,是仇天的弱點。
    他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那她就陪他慢慢玩。
    陸顏像沒事人一樣,平日裏該做什麽,她還是做什麽。
    到了晚上,她如約去仇天的房間裏。
    仇天倒是也規矩,彼此都知道雙方的底線,他隻讓她在房間裏待著,陪著說說話。
    聽著她的聲音,他都能睡得好一點。
    陸顏就是一種毒,慢慢地滲入了仇天的體內,而他卻不自知。
    也許,他知,他卻戒不掉,任由這種毒,蔓延至四肢百骸。
    與陸顏的相處中,仇天發現,陸顏知識淵博,就連對佛經,也頗有見解。
    也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相知,相惜……
    她就像一塊魁寶,哪怕知道她四周都是炸彈,也忍不住靠近。
    她又像空穀幽蘭,靜靜綻放,是他的救贖。
    他知道她是警察,她也知道,他知道她是警察。
    隻要不完全捅破那層窗戶紙,隻要他沒有動殺心,這場遊戲就還會繼續。
    有一天,陸顏問他:「有沒有想過金盆洗手?」
    他笑:「時光能倒流?」
    他犯下的罪,不可能消失,那麽他就隻能繼續前行。
    在陸顏與仇天心理博弈時,蕭湛策劃了一起事件,舍命救下陳靖,徹底獲得陳靖的信任。
    陳靖答應帶他去。
    陸顏每天的活動範圍,都不能離仇天太遠,根本不可能一個人獨自出門。
    黎星偶爾來一趟別墅,會與陸顏聊上幾句。
    陸顏想冒險讓黎星幫忙把消息帶出去,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陸顏的臥底生涯時,東部這邊,月九要生了。
    月九已經超了預產期,還不見有動靜,隻能去醫院催生了。
    深夜。
    醫院裏。
    上官羽緊張得額頭冒汗。
    周忠說:「羽少,月九又不是第一次生了,你別這麽緊張。」
    上官羽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麽。」
    一旁的釋迦說:「一定要母子平安。」
    陸景寶他們來不了東部,釋迦肯定得來。
    娘家人的底氣,必須給足了。
    小開心也很焦急:「媽媽和弟弟什麽時候出來啊。」
    小月牙說:「應該快了。」
    月九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
    「我忍不了了。」上官羽受不住這種煎熬,還是進產房了。
    月九這次是剖腹產,醫生在主刀取孩子,另一名護士就在旁邊陪著月九聊天。
    打了麻藥,月九感覺不到痛,上官羽進產房時,看到月九雲淡風輕的跟人聊天,瞬間就心安了下來。
    月九看見他,隻是拿眼睛瞥了一眼。
    她之前不讓上官羽進來,這家夥,還是來了。
    上官羽笑笑:「月兒。」
    話音剛落,醫生將孩子取出來了,一聲啼哭響徹手術室。
    聲音洪亮。
    助產醫生將孩子包裹起來:「恭喜上官先生,上官夫人,是個兒子。」
    上官羽早就看到了,帶把的。
    醫生抱給上官羽與月九看一眼。
    月九露出了笑容,兒子長得很像上官羽。
    上官羽也隻是淡淡地瞅了一眼,對醫生說:「你們抱出去清洗,再交給他門口的姐姐。」
    月九:「……」
    上官羽反正沒空抱兒子,他得陪著月九做最後的縫合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