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1 鯉魚白果人參湯 營養液318+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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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衛洵又放走又一條魚精後, 汪玉樹終於繃不住了,可憐巴巴譴責他這種行為實在是違反釣魚秩序,減少釣魚樂趣——就要原汁原味釣野魚才能有收獲的喜悅, 像這魚精被釣了還被放回去, 四舍五入這不是白嫖新青城山神嗎!要知道衛洵可是每次都握著魚身把魚扔回去的,這魚精真不知羞恥, 還這麽跟他們翠導親密接觸, 要是安隊知道可不得瘋了?安隊來了全殺了!
    衛洵聽後也不由得甩了甩手,汪玉樹說的確實有理,雖然衛洵覺得魚精沒多少智商,對他是天然的親昵敬慕,倒也沒太多心機。隻不過魚精又不長毛, 鱗片光溜溜的沒什麽手感, 衛洵對和魚精親近沒太多興趣, 而且這魚精也不能拿去給鹿書橙做菜, 沒什麽大用, 再上魚精確實就不禮貌了。
    於是再把魚精釣出來後衛洵以山神的名義威嚴教育了它一番, 並要求它帶話給全湖魚精不許再湊近,也不能驅趕魚群——當然了,也不能暗搓搓把普通魚往山神大人的魚鉤上麵掛,反正自己去湖底玩吧,別來打擾。
    在依依不舍把十顆圓潤有光,指肚大的湖珠送給山神大人後,金鯉魚精聽話回到湖中,將山神的命令頒布下去,衛洵和汪玉樹總算能享受一下安靜正常的釣魚時光。雨勢不小,在湖麵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哪怕旅客身強體壯,這蘊含著一絲絲山中汙染陰冷雨水淋久了也覺得涼,正好魚精送的湖珠蘊含些妖力,有防風避雨的功效,還能吸收些汙染。
    衛洵和汪玉樹一人帶了一顆,剩下的珠子托速度最快的萬向春送給其他隊員,等萬向春一個來回再回到湖邊,他們倆各有收獲,魚簍裏都有了半簍子新鮮鯉魚和鯽魚。
    然而卻沒能像衛洵想的那樣釣到金蟾,能供萬向春偷錢紓解精神汙染的。
    “劉海戲金蟾,步步釣金錢,你用金錢做魚餌垂釣,成功的概率會更高些。”
    一直在湖畔樹蔭下觀察記錄的百曉生建議道。能釣到金蟾的‘錢’自然不簡單,但衛洵坐擁趙公山福地,銅錢、銀元、金錢那是應有盡有。衛洵讓汪玉樹再給他複製出來幾杆魚竿,不同魚竿的魚線分別綁住趙公山福地出產的銅錢、銀元和金子,拋入水中垂釣,很快就有了重磅收獲。
    “叮當,叮當!”
    金錢撞擊的聲音響起,一隻比安雪鋒巴掌還大的金蟾被衛洵一杆釣了起來。它背部是耀眼的金黃色,眼睛像兩顆金珠,肚皮和爪底銀白,叫聲和尋常□□青蛙不同,是金錢撞擊的聲音,聽著就很喜慶,抓在手裏也沉甸甸的,像是抓了這麽大一團金子。掙紮起來更是十分有勁,然而一旦衛洵把它放到個空魚簍裏後它就不再掙紮了,很內向的直接窩在魚簍最裏麵。
    “嘿,這叫財不外露。”
    汪玉樹興致勃勃逗弄了一會笑道:“這麽肥的金蟾肯定好吃,橙姐見了那得樂開花。”
    金蟾沒有什麽靈性,也不算成精,它們都是原本月城湖本地的蟾蜍,受劉海遺留的財氣變種而生。然而財氣對天生地長的動物起不到點化智慧的作用,趙公山福地裏那麽多搖錢樹也沒見一個成精的。因財氣變種而生的金蟾不過是肉質更緊致肥美,沒有任何雜質,也沒有什麽內髒,全身都是財氣化作的鮮肉,它咬鉤也是被趙公山財氣吸引而已,吃了以後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財運變好,心情也會變好。
    “都用金子釣吧。”
    其他幾杆也陸續有了動靜,衛洵提起來看,就見銀元和銅錢釣到的金蟾個頭都比金子釣上來的要小很多,銀元釣上來的金蟾隻有衛洵拳頭大,銅錢釣上來金蟾個頭更小,也就比瓶蓋大一圈,顏色也不如之前那隻金黃燦爛,拳頭大的金蟾偏向白金色,瓶蓋大的金蟾則是不純的暗金色。
    不過這起碼也是純粹財氣點化而成的,像汪玉樹在旁邊自娛自樂,借衛洵這邊財氣打窩,自己用一塊錢鋼鏰釣上來隻小金蟾,那就是徹底的癩蛤蟆樣,就額頭有點金黃。這是就是本地□□,肉不能吃的。他把□□放回了湖裏,抬眼就看到衛洵也把小個的金蟾放回到了湖中,隻留下了最大個的,就建議道。
    “還是一起釣更好。”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萬向春卻開口道:“金銀銅錢上蘊含的財神力量分層,本質上並不相同。它們在一起才能代表人世間各個層次的財氣,用它們釣來的金蟾其實也代表了不同的財運。”
    “有小家之財,有中家之財,有大家之財,才算真正完整的財神。翠導本身就資產頗豐,要想更好掌握財神權柄,體會財神權柄,反倒應當更注重銅錢、銀元代表的財運,才不至於道心難以圓滿。”
    雖然都說這世界上的財富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金子代表了絕大多數的財力。但財神從來更看中的是煙火人家,是每到逢年過節家家戶戶拜財神而來的期盼與信仰,是最龐大的那部分人群,正如趙公山福地中,青銅搖錢樹最多,是一切的根基。翠導是一向都很有錢,但越是這樣,越要更深體會青銅與銀元中蘊含的財力,才能感悟到財神力量的真諦。
    “受教了。”
    聽了萬向春的指點,衛洵誠懇到。近來他收獲的太多,時間卻又緊迫,很少再像之前那樣能徹底鑽研、發掘某個稱號,神話方麵更不算專業。雖然他當過北歐火神、巴比倫深淵之神,但北歐神話和巴比倫神話都被衛洵剿滅了,西方神話本質上也和他們東方神話不同。
    如果一開始走了彎路,後麵再改很難,也沒有那麽多試錯的空間。加個好旅隊的效果這就體現出來了,隊友們各個資深,都對力量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且不藏私,這讓人能節省很多時間,少走很多彎路。
    聽了萬向春的話,衛洵再垂釣時就還是用銅錢、銀元、金子三種魚餌,垂釣金蟾的時候也更仔細體會。這麽一仔細感悟,又釣了幾輪後,衛洵恍然發現銅錢、銀元釣金蟾的速度正在越來越慢,有時金蟾還沒上鉤,魚餌卻消失不見了,哪怕他盡可能的調動財力,都難以改變這種局麵。時常是他專注注意的時候,銅錢銀元的魚餌還在,一旦金子這邊上鉤,他稍一轉移注意力,再回神,這兩處魚餌就又消失不見了。
    “群山出事對現實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汪玉樹釣魚釣爽了已經,帶來的幾個魚簍統統裝滿了活蹦亂跳的大魚,現在正興致勃勃看衛洵釣金蟾,見狀不由得感慨道:“先是巴比倫毀滅,汙染源被毀,現實連續幾天日月星隱沒,再到現在群山出事,各處地震,人心惶惶。”
    “人氣不旺盛,財運不通達。一旦出事,小門小戶抗風險能力是最差的,財運也流失的最多。”
    大災之年,能好好活著,吃飽喝足就已經是最高奢望了,誰還有心思去求財?衛洵用代表百姓之財的銅錢和代表富裕之家財富的銀元作餌,垂釣自然,魚餌消失,是財力在融入世界,反哺世界。讓財神的信徒們能更多一些好運,能在接下來的災難中幸存。
    聽他這麽說,衛洵‘嗯嗯’應和,麵不改色給丟了餌的魚線再捆上銅錢,然後聽汪玉樹發表感慨,直到銅錢再被吞掉後繼續掛餌。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汪玉樹一向是個情感充沛的人,在衛洵沒來歸途之前他發泄汙染壓力就要痛快的哭,可靠的同伴都在身邊,翠導在同他做精神紓解,汪玉樹更收斂了理性,放大了感性,讓更多情緒釋放出來,看這陰雲密布的天空,充滿汙染的細雨,想到這一路來過旅程,在旅社的經曆,近在咫尺的年末慶典,無望要奔赴戰場的未來,再看到衛洵不斷消失的魚餌,不由得感歎,也不知道濕了眼角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這麽又過去了一刻鍾,,見汪玉樹還在發表感慨,那邊樹下的百曉生都聽不下去了,收好羊皮紙站起身來,淡淡道:“我看你精神差不多也紓解好了吧,天色暗了,該吃飯了。”
    “我現在感覺還不錯啊,有了翠導就是好哇。”
    汪玉樹收斂情緒感受一下自身狀態,不由得神清氣爽道:“我沒問題了,就看小鵬怎麽說。”
    “我也好了。”
    時不時路過衛洵身邊觀察魚情的萬向春負手平靜道。
    “這就好了?”
    汪玉樹有些疑惑,也沒見萬向春動手啊,這就好了?隻不過想到全隊也就安隊和百曉生能捕捉到萬向春的偷錢瞬間,汪玉樹也就釋然了,轉而好奇那麽大的金蟾萬向春偷了以後究竟是裝到哪裏了,他肯定不隻偷了一隻吧。
    等衛洵拎著魚簍和百曉生一同起身要去找鹿書橙的時候,就見汪玉樹還纏在萬向春身邊好奇的問,萬向春帶來的大錢袋已經裝滿了,但卻沒什麽動靜,不像是裝了活物。
    “萬向春的癖好雖然有些特殊,但研究表明很多鳥類都喜歡亮閃閃的東西,金翅大鵬也不例外。”
    往林中深處走去的路上,百曉生同衛洵道:“飛鴻的金烏齊樂橙享受的是收藏裝點駐地的快樂,而萬向春喜歡的是獲得的過程。汪玉樹其實說的不錯,財神銅錢、銀元散到青城山裏,是財氣回饋世界,也會進一步增加你對財神權柄的掌控——萬向春會把那些銅錢替你散出去的。”
    衛洵:。
    為什麽魚線上的銅錢和銀元都頻頻消失?為什麽這麽久都沒再有個小的金蟾上鉤?
    因為這兩種魚餌全被萬向春給不聲不響的偷了!
    什麽銅錢融入自然回歸世界啊,是萬向春一直在偷魚餌啊!想到萬向春之前主動提議,說了那麽多讓衛洵覺得很有道理的話,根本目的是讓他繼續也用銅錢和銀元做魚餌——還知道給翠導省錢,隻偷銅錢銀元不偷金子是吧,這麽貼心。一想到剛才自己真覺得萬向春說的正經很有道理受了啟發,衛洵就覺得心情十分複雜。
    大旅客真的是心眼多,像茅小樂和鹿書橙這樣的真不多見。一想到茅小樂眼巴巴帶了電腦過來,衛洵就對他充滿憐愛,隨後把他敷衍跟玉米筍玩去了。開玩笑,茅小樂的個人紓解昨天都做完了,他不會再多寫一個字!
    想到茅小樂就那麽聽話,巴巴的去了,衛洵就覺得舒心,還是跟沒什麽心眼的人交際讓人放鬆,這倒是讓他想到了陰陽蝶。回旅社到現在他還沒去過互助聯盟,要有曾經的屠夫導遊想在嬉命人出山後離開,回歸屠夫聯盟,衛洵是不阻止的,隻要按規定上繳一些退聯盟資金就好。
    想必哪怕最狂妄自大的導遊也會守他的規矩,現在丙一可不是過去的吳下阿蒙,全旅社無數人都在期待幾日後的狂歡晚宴,想知道探索者能不能一飛衝天,究竟能直接升到什麽等級,是不是要拳打靈媒,腳踢陰陽蝶,原本一直把持前列的精英大導們會不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估計不會有什麽反應,畢竟這屠夫聯盟和互助聯盟算是黑心兄弟企業,除非兩邊鬧翻,否則東區大導見了探索者都得畢恭畢敬——最和嬉命人不對付的追夢人已經成了探索者的好兄弟,還有誰能對抗他?安雪鋒嗎?別開玩笑了,沒見衛洵從死到活,安雪鋒都沒對東區屠夫聯盟開戰沒發什麽聲明——要是探索者和嬉命人鬧翻,安雪鋒絕對是帶頭殺進屠夫聯盟第一人。
    現在看歸途那麽安靜,大家也就知道探索者和嬉命人的關係怕是真的好了……嘿,這旅社中竟然還真是有真兄弟。
    也就陰陽蝶歲數小,又被特意養的歪了不算懂這些人情世故,認定了大哥後一直憂心忡忡,想著萬一要是哪天嬉命人大人要對大哥動手,他該怎麽舍身救哥,連壯烈犧牲都在心中演練了許多此,再不是之前那副養老的模樣。聰明人如靈媒都知道,隻看安雪鋒的表現就知道探索者和嬉命人關係那是真的還不錯。
    可惜陰陽蝶是魔蟲類,不算毛茸茸。衛洵剛想了他一會,見到鹿書橙變成的毛絨絨大狼從樹葉灌木中鑽出來,熱情把大腦袋直接拱到他懷裏,就把陰陽蝶拋到腦後了。說實話狼人就是比普通狼摸著舒服,在滿是雨水的樹葉灌木中鑽了這麽久,普通狼得渾身濕透,抱起來手感肯定不好。但狼人血熱,鹿書橙在青城山狩獵了這麽多個來回,渾身毛竟然還是幹的,隻有毛尖上有一點點潮。
    而她也采回來了各種山珍,還抓了點野味——一頭受汙染嚴重,皮毛上斑點變成眼睛的鹿、一條幾十米長,鱗片因汙染外翻的蟒蛇、以及一窩被汙染得畸變,各個長出了兩對翅膀四條腿的山雞——都說翠導口味特殊嘛,她鹿大廚肯定是要考慮到大家喜好的!
    “嗷嗚~嗷嗚嗷嗚~”青城山明麵上顯眼的汙染都沒了,這鹿和山雞算是漏網之魚,是我在擲筆槽那邊捉到的)
    趁安隊不在,鹿書橙整個狼耍賴窩倒在衛洵懷裏撒嬌,大尾巴快活掃動著,濺了百曉生一鞋的水。
    “嗷嗚嗷嗚~嗷嗷~”可惜劉海蟾應該是真的不在青城山了,我剛才試探重演了好幾次神話他都沒有出現。)
    鹿書橙鬱悶嗷嗚道,蓬鬆狼尾掃了掃奄奄一席的巨大蟒蛇。自己腦袋往衛洵手裏拱拱,猩紅狼舌一卷,吐出來一枚橙黃色的龍珠來。為了這次野炊,鹿書橙可是做好了準備,龍珠能為所有水產添加獨特鮮美的風味,隻要熬湯的時候加進去涮涮就好,幾乎是她隨身必備的。
    這次用來釣劉海出來,可惜沒能成功。
    很多人都知道年畫簡直上逗弄金蟾的童子叫劉海,但他的故事卻流傳的不算太廣。過去說是南海龍王有個女兒,趁龍王外出,自己變成一隻金色蟾蜍去人間遊玩。卻險些被一條凶惡巨蟒殺害,危急時刻是旁邊正砍柴的劉海救了她。
    龍王之女對劉海深表感激,將龍珠送給了他,會龍宮後還是念念不忘,一次又化作金蟾偷溜出了龍宮,悄悄去看劉海。為了吸引劉海的注意,她化出一串金錢拋到劉海身邊,手拿著串著金錢的絲線,期待他能夠發現自己。
    所以說是劉海用金錢釣金蟾,但故事中本身是金蟾用金錢來‘釣’劉海。後來他們又遇到那條凶蟒偷襲,劉海在小金蟾的指引下發現巨蟒一刀把它砍成兩段,感念小金蟾的救命之恩,劉海感歎說‘小金蟾哪小金蟾,你要是一位姑娘該多麽好,我們可以結為夫妻’,說罷他將那根串著金錢的絲線係在了小金蟾的身上。
    誰想小金蟾變成了一位漂亮姑娘,牽著絲線,衝他微笑。從此他們結為夫妻,恩愛不疑。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龍珠有了,巨蟒也有了,我剛才還變成了金□□,就這都沒能激活場景重演,看來劉海應該是真不在這修行了)
    鹿書橙遺憾嗷嗚:“可惜了,不然今晚上我還能給咱們露一手弄道大菜,烤全財神——嗷嗚!”
    她突然痛叫一聲,另一邊百曉生踩在大狼的尾巴上,冷聲道:“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吃人形的神,烤什麽財神。”
    “你之前烤過神嗎?”
    衛洵也饒有興致問道。
    “嗷嗚嗷嗚……”哈哈,是我記錯了,是吃金蟾,不是吃劉海蟾啊哈哈)
    想到翠導也是財神,鹿書橙大狼一下慫了,小聲嗷嗚幾句,隨後左顧右盼,慣常發展自己毛絨絨的特長,狼尾巴要纏住衛洵的腿,企圖萌混過關。然而當聽到一聲極威嚴的狼嘯從前方林間傳來時鹿書橙大狼渾身打了個哆嗦,立刻站起身來,夾著尾巴老實站到了一邊。下一秒就看到威風凜凜的白狼王從林中走出。
    見到白狼王的一瞬間,衛洵眼睛都亮了。白狼王比鹿書橙變得狼整個要大上一圈,腰細腿長,昂首挺胸,特別漂亮,雪白順滑的狼毛毛尖上泛著淡淡的光,它在陰暗稠密的林中仿佛自帶柔光,陰暗的天都像被它照亮了一樣。
    尤其是白狼王胸前還掛著張織錦唐卡折得三角巾,深紅的底,上麵繡著各路神佛,顯然,安狼王是戴著蘊含太子雪山神力的唐卡給衛洵仔仔細細尋了一圈山,現在才現身。這唐卡更顯得它神秘尊貴,如雪山精靈來到密林,純淨極了,也夢幻極了。
    太漂亮了,太好看了,衛洵情不自禁得主動上前,抱住白狼王把頭揉搓它厚實的大耳朵,把頭埋在狼頸處一通猛吸。白狼王顯然不太高興,頭一拱把衛洵拱倒在地,黑色濕潤的鼻尖抵著他的身體一寸寸嗅聞,發出不快樂的咕噥聲,時不時用牙齒輕咬,像是在告誡花蝴蝶似的伴侶。
    百曉生和鹿書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雨一直在下,但衛洵卻感受不到半點涼,白狼王就像厚實的氈房將他整個籠罩在身下,嗅聞過全身後又柔情的舔舐他的臉頰,舔舐他的白發,衛洵肆意環住白狼王的脖頸,笑著親它的眼睛,整個天地間仿佛就剩下他們一個人,一頭狼,遠離了一切喧囂,融入在了這莽莽山林裏。
    直到天色黑了,雨勢稍停,茅小樂他們在月城湖畔燃起火堆,安雪鋒和衛洵一高一矮的身影才從深林中走出,格外融洽。
    為了補償,衛洵拿出了冰島特產的龍肉幹,鹿書橙一下子高興起來,討論起龍肉的種種做法。原本試圖幫忙打下手的追夢人聽過後哭笑不得背手離開,抱著金紅太陽小鳥有一搭沒一搭和張星藏閑談,夜色漸深,佟和歌跟鬱和慧也先後從深林中趕了回來,從他們起伏不定的氣息就能看出兩人都有不小的收獲。
    夜色正好,濃烈醇厚的香味逐漸彌漫開來,鯉魚白果人參湯鍋已經架在了火堆上,肉質肥美骨頭都是精華的金蟾被切塊準備爆炒。火焰嗶嗶啵啵得響,衛洵跟鹿書橙一起處理著受汙染嚴重的山雞和鹿肉,聽其他人圍坐在火堆旁閑聊。
    “聽說蜥蜴公爵好像還在議會鬧。”
    消息靈通的汪玉樹興致勃勃道:“嘿,年度大戲,你們猜怎麽著,好像是說議會荷官跟頭狼一見如故了,非要認它做幹弟弟。蜥蜴公爵不幹,梗著脖子硬聲說這狼是他給銀月殺手找的玩伴。”
    事情究竟怎麽樣消息靈通的這些巔峰旅客們其實大致都能猜到,蜥蜴公爵跟荷官這麽說顯然是為了提防旅社。但事情到現在還沒個結果,旅社就算再關注群山危機,遲早也會把目光重新放到這邊來。
    就看他們最後誰會妥協,誰能爭狼成功了。
    “哎,要我說,幸好咱們翠導出來青城山了,沒去摻和他們那些事。”
    話音一轉,汪玉樹笑道:“我聽軍火商說,白天那會議會亂的夠嗆,荷官跟蜥蜴公爵都想盡快把狼帶走,又都有自信,讓狼自己選。”
    “結果你猜怎麽著,那頭狼哪個都沒選,嗚嗚咽咽的最後尋路一路去個牢房裏麵了……可不,就是安隊、翠導、嬉命人和吞噬者他們待過的那間,狼直接待在牢房裏不走了,我看它說不定是在找咱們翠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