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現場答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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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練武場的北側擺了一圈木椅,坐著各門派派遣的頭麵人物,正中坐著的卻是巡武司統領江士佳。
但武林人們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聚焦在練武場中央的薛暢及其徒弟們身上。
“這麽年輕就來申請開派考核?!”
“確實太年輕了!不但師父年輕,連徒弟也年輕!”
“我們辛辛苦苦趕來,可別隻看到一場鬧劇啊!”
……
一些不了解情況的武林人議論紛紛。
“我看可以開始了吧。”江士佳看了看左右,開口說道。
靜語師太、唐方智、甄有禮等人相繼點頭同意。
然後江士佳舉手朝不遠處的周成餘示意。
周成餘清了清嗓子,拿起手中的申請表,高聲誦讀道:“開派考核申請人薛暢,成都府金河北街人氏,現年二十歲,為成都巡武司登記在冊的武林人士。其父親薛海,為少林俗家弟子,二十年前建立錦城鏢局……其所獨有的武功為……其所教的弟子有……經巡武司查核,申請人薛暢所寫的情況完全屬實,特批準其參加開派考核!”
周成餘說完,場邊的武林人又開始針對申請書的內容議論紛紛。
江士佳看向身旁的甄有禮,說道:甄道長,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從輩分和資曆上看,峨眉派的靜語師太或者唐門的唐方智長老主持考核更為合適。但實際上,甄有禮的年紀和他倆相差不大,而武功更強,更重要的是青城派十幾年來一直高居巴蜀武林各派實力之首,曆來的開派考核都是由青城派主持,不管輩分如何,甄有禮既然是受青城派的派遣,他就代表的是整個青城,所以甄有禮坦然說道:“好!”
然後他看向場中的薛暢,說道:“薛少俠,請將你在申請書中所寫的獨有武功演示出來。”
甄有禮說話的音量不大,可在場的每個人不但能聽得清晰,而且不感到刺耳,他不經意間露的這一手震懾了在場的觀眾,喧嘩聲頓時小了許多。
薛暢拱手行禮,答了一聲:“遵命。”
徒弟們自覺的退到了一邊,把場地空出來。
薛暢輕喝了一聲:“百花拳!”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聲震得眾人耳膜輕顫,和甄有禮相比,輕柔不足,但剛猛勝之。
唐方智眉頭一緊,扭頭看向甄有禮。
甄有禮卻神色不動的看著場中。
百花拳為女子所創,動作幅度不大,講究快、靈、狠、準,方寸之內立見生死,而由薛暢施展出來,招法卻更加狠厲,看到不少場邊的觀眾心頭發緊,下意識的護擋撫頸。
一套百花拳打完,薛暢抱拳而立,接著喝道:“醉拳!”
醉拳乃羅大錘所創,這位喜歡喝酒吃肉的少林棄徒,其實精通少林的多種拳法,喜歡在喝醉之後即興而武,從中獲得靈感,經過多年摸索,最終創出了這一套他自詡為“天下第一怪拳”的拳法。
從表麵上看薛暢腳步虛浮、搖搖晃晃、還不時倒臥,完全是一副醉漢形象,但事實上,薛暢嚴格遵循醉拳的要旨:“似醉非醉,形散而神不散!”表麵上的醉隻是為了迷惑對手,而每一次出招卻是絕不含糊。拳、腳、膝、肘、頭的運用,對醉拳而言還隻能算是普通,後背、屁股、從單個的手指……乃至整個身體,全身上下每個部分都可以作為進攻的武器,這可就比羅漢拳又進了一大步,這就使得醉拳的進攻能做到防不勝防,如果不是薛暢的督脈已通,內息已能運轉到後背脈絡,他也很難完全達到醉拳的要求:在看似放鬆的狀態中每一擊都必須力道十足。
在座的各派弟子顯然都是識貨之人,個個眉頭緊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場中薛暢所演練的這一套大異常規的拳法。
一套醉拳打完,場邊安靜了許多。
薛暢不慌不忙的拍去身上的灰塵,說道:“秋荻,把長劍給我!”
“師父,接劍!”胡秋荻抽出長劍,拋向場中。
薛暢伸手接過,說道:“越女劍!”
隨著薛暢將越女劍法施展出來,一些坐著的武林人士鬆了口氣,顯然薛暢的劍法跟他的拳腳相比,相去甚遠。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套劍法也絕非粗製濫造之作,有著完備的係列招式和秘訣,也有不少新穎之處,和當今所流行的劍法趨勢有很大不同,顯然是獨門劍術。
越女劍法舞完,薛暢將長劍拋還給弟子,喊了一聲:“降龍十八掌!”然後長吸一口氣,心神沉入體內,盡量壓抑住丹田內息的流動,開始筆劃起降龍十八掌的招式。由於沒有內力的參與,自然就沒有了龍吟虎嘯、雙掌生風的震撼場麵,但在閃轉騰挪、拳揮掌劈的動作中仍然展現出這套掌法的精妙和強悍。
薛暢打完之後,腳不軟、氣不喘的挺身而立,神情輕鬆的抱拳說道:“我的獨有武功已經演示完畢。”
甄有禮環視周圍坐著的眾人,說道:“大家有什麽意見?”
立刻就有鐵佛寺的一名僧人起身問道:“貧僧想請問薛少俠,眾所周知百花拳乃是洛陽劉家的秘傳武學,你所練的百花拳與劉家的百花拳有何不同?”
薛暢對此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所練的百花拳就是洛陽劉家的百花拳,但眾所周知由於北蠻入侵,百花拳已經有三十多年不現於世、幾近失傳,唯一碩果僅存的劉家後人孤身隱居山嶺,我有幸碰見他,他將此拳傳我,是希望我能將這套拳法發揚光大,不至於在他死後被埋沒,因此百花拳可算是我獨有的武功。”
薛暢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鐵佛寺僧人雖然認可,但他忍不住又問了一聲:“請問薛少俠是在何地遇見的這位劉家後人?”
“還望大師見諒。”薛暢委婉的拒絕道:“這位劉前輩為防陌生人打擾他的清靜,曾經讓晚輩發誓不得說出他隱居之所在。”
鐵佛寺僧人輕誦了一聲佛號,點頭坐下。
一些觀眾聽了這些話,心生羨慕,都覺得薛暢的運氣太好。江士佳卻聯想到了薛暢曾提及的逍遙老人,心生些許疑惑:難道這逍遙老人就是劉家的後人?
“薛暢!”接著站起身的是眉山寨的少主江一峰:“為何你在演練最後一套掌法時沒有用上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