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帝崩流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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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風園,坐落在劉府的西北角,是劉暹二姨太王璐瑩在府上的住處。靠近後花園那處水池,夏秋裏荷花盛開,清風吹送,由是而得名。雖然那個池子攏共也就七八分大的地。

    風吹池水,股股清風送入了院子裏。天兒已經是冬天了,臨近過年,但台南的氣溫依舊在二十度左右,跟漢中,跟北國比,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王璐瑩正跟自己的嫂子說話,王慶這些年在上海越混越好了,今年十月裏才被劉暹提了一級。從軍情處上海站站長,變成了軍情處副處長,雖然依舊實際負責上海站的工作。

    王璐瑩對自己哥哥是非常關心的,王慶混得越好,她就越發放心。王家總算沒家道中落,甚至還會更加輝煌。不過女人到底不了解男人的世界,王璐瑩不知道的是,在她哥哥王慶看來,自己混的再好,也不如王璐瑩肚子裏的那塊肉,真正的生養出一個帶把的。

    劉暹盤算著反清這件事,他可以瞞著手下的將領,但是對於軍情處這個黑暗中的存在來說,一些蛛絲馬跡是不可能隱匿的完的。王慶不敢說自己真就是猜準了,但他真的向往著劉暹能起兵奪天下。在他的眼中,秦軍洋人大鼻子都揍了,掃平國內那是不在話下。而劉暹要是真成了皇帝的話,他就是坐≡∴,.上了軍情處的第一把手,又怎比得上自己妹妹生養一個皇子來的好啊!?

    該過年了。劉暹向北京‘進貢’,表一表自己的孝敬。他手下的各部主官,自然地也要向他進貢。顯一顯自己的忠心。王慶的地位,是不夠周到劉暹麵前的。但人家有個好妹妹。逢年過節的在劉暹麵前露一麵是必須滴!特別是今年王璐瑩有了身孕,王慶備下的禮物就更豐厚了。劉府一份。這是男人的。內宅裏的幾位也人各一份,張妙彤的那是最豐厚的,就是王慶給自己妹妹備下的禮物,也沒給張妙彤的那一份豐厚。這守的是一個禮!

    “妹子啊,你就安安心心養胎,你哥那邊安全著嘞,你別替他操心。安安全全的生下孩子,以後就都有靠山指望了……”

    王慶內心裏想的什麽,一個字都沒給自己老婆泄露。他妻子現在想的都還是王璐瑩生下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日後老了都能有個依靠了。可不知道自己丈夫心裏頭想的有多大!

    晚上吃過飯,王璐瑩由丫鬟攙扶著在水池邊走了兩圈,回到荷風園,回到自己的住處,沒有立刻躺下歇一歇,而是走到東間,走到那個供著送子觀音的神龕前,恭恭敬敬的點上了一炷香。

    是女人就沒有不想生下一兒半女的。劉府後宅再太平。張妙彤領導的再有方,王璐瑩看著別人都生兒育女的,就自己還沒身孕,當時內心的焦慮讓她徹夜難眠。現在懷上身孕了。那真的對當初祈禱的送子觀音感激極了。

    劉暹對這事沒啥不好的看法。他自從穿越以後,而且是魂穿,就一直是敬鬼神而遠之。不信奉。但很恭敬。除了打仗的時候不會顧及,平常行軍宿營。對和尚道士尼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

    大清同治十三年底,載淳逝於養心殿。享年19歲。兩宮太後召醇親王奕譞的兒子載湉入承大統,為嗣皇帝。賜奕譞以親王世襲罔替,並免朝會行禮。王大臣等以遺詔迎載湉於太平湖醇親王邸,與慈安太後居鍾粹宮;慈禧太後居住在長春宮;兩宮太後垂簾聽政。詔停三海工程。以第二年為光緒元年。上大行皇帝諡為“毅”,廟號穆宗,封皇後為嘉順皇後,皇貴妃為敦宜皇貴妃。

    這是一件震動整個大清的大事。瞬間就湮沒了劉暹在台所有動作引起的所有風波流言,什麽‘苛民吸髓’,什麽‘刮地三尺’,什麽‘殘民亂政’,什麽欽南鐵路再往北延伸了幾十裏,完完全全的被同治帝駕崩的驚濤駭浪吞噬的幹幹淨淨。

    對於大清朝的忠臣們來說,這完全是晴天霹靂。皇帝剛剛成年親政,這又要兩宮垂簾聽政了。又搞出來了一個小皇帝,而且年歲還更小。

    國勢震蕩,地方權柄愈重,中央權威越來越輕,大清朝還再碰到了一回死皇帝的事,這不是天要敗我大清嗎?

    同治帝死的太突然了,晴天霹靂一樣。

    一條條流言隨之在朝野上下廣為傳播開來。說同治帝是為慈禧害死的,慈禧毒婦貪權,為了權力兒子都不要了,是最最流傳廣泛的。

    連北京城裏都有這樣的流言傳播。說同治帝病經太醫的精心治療,已有起色。十二月初四日午後,皇後阿魯特氏來東暖閣視疾,當時載淳神誌清醒,皇後哭訴備受母後(慈禧)刁難之苦,皇帝亦親有感受,勸她暫且忍耐,待病好之後,總會有出頭的日子。可知載淳在去世的前一天,所想的是病好之後的事,沒有預感到明天自己就會死了,可見其病根本不重。不料在窗外偷聽的慈禧聽到此處是正刺所忌,勃然大怒,立刻推幔闖入幃內,一把揪住皇後的頭發用力猛拖,一大撮頭發連同頭皮都被拉了下來,又劈麵猛擊一掌,頓時皇後血流滿麵,慘不忍睹,慈禧又叫太監傳杖,棒打皇後,載淳大驚,頓時昏厥,從床上跌落在地,病勢加劇,從此昏迷不醒。然後宮裏雖急傳太醫入閣請脈,但同治帝已牙關緊閉,滴藥不進,於次日夜晚死去……

    傳言說的繪聲繪色。不要說普通百姓、小官,就算是滿清的頂層權貴也不由得不心生疑慮。慈禧本人更是焦頭爛額,氣的隻要嘔血。

    如此之傳言,如此之傳播速度,裏頭可是有劉暹軍情處出的一把力的。但是劉暹也敢對天發誓,這力氣絕不是他一人所出,這裏頭的水,深著呢!

    同治帝駕崩,按中國的陰曆,那當然還是同治十三年。按照西方的陽曆,這已經是1875年的一月份了。

    整個天下這年過的都沒了色彩。劉府大門掛著白喪,燈籠上照著白布,整個年節都沒有取下來。往年軍營裏這些天會是大戲連台,今年也一律取消。秦軍裏頭隻有說書的,這一樣娛樂活動。

    就連劉暹開始在軍中推廣的籃球、足球,也全都取消了各部隊之間的比賽。

    而同樣的,秦軍兵工廠徹底吸收了日本東京炮兵工廠的一切機器,產能翻了一番的消息,跟大批的德國美國技師撤出兵工廠,一樣都沒有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這在大清國的各軍工廠、機器局裏是很常見的一幕。中國工人將機器運行弄明白了,一些技術學會了,外國人也就可以拜拜了。就連福建船政局裏,現如今都沒有幾個洋人技師了。

    在過年期間,劉暹已經開始著手調整兵工廠的生產方式。來年開春,早已經完成了配件標準化統一的秦軍兵工廠,隨著流水線式組裝模式的開啟,全廠的產能再翻上一番是小意思。也就是說,開春時候的秦軍兵工廠一個月的產量以步槍來論,完全可以達到六千條的數額。而當‘流水線’徹底完成之後,秦軍兵工廠每個月生產槍支過萬來條,甚至更高,都不再是夢想。而且每杆槍的造價上麵,更是能夠直接降低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

    雲南順寧。

    石達開看著手中的一封信沉默不語,隻將信遞給了旁邊的陳得才。在陳得才的對麵是石達開的軍師曹臥虎,另外屋裏還有宰輔曾仕和,以及張宗禹、梁成富、藍朝柱四個人。太平軍其餘的幾員重將,比如黃再忠、韋普成、賴文光、任化邦等,此一刻還都在前線作戰。

    有了英國人支援的後膛槍炮和彈藥,有雲南崎嶇難行的險要地勢,湘淮軍雖然敢戰、能戰,人數也明顯多過太平軍的戰兵,卻始終難以將太平軍防線徹底擊破。兩邊在雲南戰場上的僵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雙方卻都看不到這種日子結束的希望在哪裏……

    書信很快就在屋裏傳了一遍。信中譚富民介紹的漢中府情形,讓所有人都駭然色變。隻拿一地的財力物力,就可以碾壓掌控半個雲南的太平軍。

    “後世罵名就由我石某人一人來背吧。去告訴那個阿瑟,雲南的礦山可以談,但他們必須給我們建造一個兵工廠。”

    武器就不說了,太平軍現在連彈藥都不能自給。受製於人的苦處,這些日子石達開是嚐夠了。甚至為了擺脫這種束縛,他都向緬王秘密求購過。但是敏東王根本不會做半點觸動英國人利益的舉動,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維係緬甸的穩定。

    屋裏的人全都不說話了。清廷愈發強大的現實讓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誰敢說日後漢中府一樣的地方不會是十個、二十個?但是戰爭打到現在這個地步,說投降已經晚了。

    太平軍必須進一步的‘墮落’,不為他們自己,也要為跟隨他們轉戰大江南北不辭萬裏的數十萬百姓。湘軍在天京的作為,他們可是都清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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