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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戰馬的屍體鋪滿了戰場，更多的騎兵擠在這塊狹窄的地方無法提速也無法迅速展開——那外凸的國防軍陣地隻有一個大隊的守兵，一個大隊守軍的陣地能有多大？——還沒法子突破炮火和前麵重機槍火力的封鎖。向前衝鋒根本就是扯淡！最後還是不得不撥轉馬頭，朝兩翼斜著落荒而逃。
    劉暹滿意地看著這場攻防戰，很不錯。兩千哥薩克騎兵至少留下了三分之二。
    不過這隻是這場大餐的開胃小菜。真正的大場麵還在後麵呢。
    到了下午，劉暹就看到至少一百門火炮出現在了進攻陣地上。劉暹手裏已經沒有了120重炮，連105重炮都沒有。否則105重炮往前移動一些，就能夠得到大半個炮兵陣地了。
    劉暹幹淨利索的命令陣地的國防軍撤軍。那陣地太小了，上百門炮轟下去，可承受不起。再則，那陣地的戰略位置並不重要。其之所以被凸出設立的原因也是劉暹想伸量一下俄軍的水平。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轟轟轟……”
    都還沒過半個小時，整個陣地就被炮彈爆炸的硝煙籠罩。
    二十分鍾的炮擊以後，灰色的人潮湧滿了整個陣地。劉暹還在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他要繼續看著，看那片刻兒後陣地上即將盛開的‘煙花’！
    就在距離劉暹小五裏的位置上，一口口單兵火箭炮正在戰壕裏‘整裝待發’。隻需要上峰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人立而起，把所有的火箭彈嗖嗖的一同發射出去。
    這裏是距離外凸陣地最近的一處國防軍陣地，之前的援兵。退兵，都是從這裏發。從這裏收。同樣，這樣的間距也大大限製了國防軍的炮兵力量。因為手中都是些75炮，射程有限。
    果然不多時。國防軍的一招反製，效果良好。剛湧入國防軍陣地。正在歡呼的俄軍士兵被炸得哭爹喊娘。三十多發火箭彈至少要去了兩個連的人命。
    可這一切都全是開胃菜。真正的大菜、硬菜都在後頭呢。
    當十萬俄軍三麵夾擊著塔拉幹達，所有的炮火全部用上，對著國防軍狂轟猛炸。劉暹舉著望遠鏡的手也緊張的出了把汗。
    現在沒什麽便宜可趁了。炮兵射程不夠，想要夠到俄軍的炮兵陣地，必須小心運籌。而之前時候，就是兩軍你來我往真刀真槍大幹血拚的時候了。
    一隊接一隊的俄軍湧了上去、退了下來，再湧了上去、又退下來，一次一次的衝擊著國防軍的防禦陣地。或是攻破敵人的陣地，或是在一次次的進攻中流幹自己的最後一滴血。
    兩邊的傷亡比例始終保持著1:2的比例，國防軍在兩天的激戰中損失了小一萬人，俄軍則丟掉了兩萬。軍中的將領、中層軍官都有人心浮動了，這一天四五千人的損失真的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底線。隻有劉暹、張忠奎等少數幾個人意誌堅定如初。
    劉暹手中有著一張傷亡報表，這張報表的最下方附帶了一個以一小時為時間單位的這兩天作戰損失的傷亡圖表。
    從圖標上誰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國防軍在第一天大戰開始的前三個小時是傷亡最大的，而後就是入夜前一個小時，這是傷亡圖表裏的第二座高峰。等到今天再戰，頭一個小時的傷亡人數比昨天兩個高峰還要高。但這一個小時過後，傷亡比例就持續走低，如果不算上臨近天黑的那兩個小時的血拚。第二天的戰損統計比第一天至少要減出兩個大隊來。
    這樣的情況在劉暹看來，那就是一日不勝一日。是俄軍的士氣、意誌、戰鬥力在逐漸下降。可能到了明天，傷亡數字就會有一個大大的下降了。兩日的時間已經足夠俄軍耗去自己的血氣之勇。而且之前還有那頂住了兩次進攻的外圍陣地。
    這些就是挫敵鋒芒！
    當俄軍的士氣、鬥誌消退的時候，他們的疲憊就該升上來了。之前的俄軍不是不累，而是見到了劉暹的皇旗，精神煥發，鬥誌昂揚，腦子裏隻想著擊敗劉暹，擊敗這個讓俄羅斯品嚐了一次次失敗的苦澀的中國皇帝。如果能在戰場中抓到他。這完全就是一場可以媲美‘色當戰役’的偉大勝利。
    精神力量壓過了體能的疲勞，激發了俄軍最後的一點銳氣和精氣神。
    可現在。持續進攻的不克，大量士兵的傷亡。一點點消磨了俄軍的精神力量。當這股精氣神徹底消磨完的時候，後遺症可就不可避免了。這種精神鬆懈、挫敗、懊惱，鬥誌喪失引發的身體疲勞，可是很嚴重的。這就像人在長跑，跑了幾十裏地，疲憊欲死，這個時候就該好好休息了。可偏偏一堆黃金放在了十裏地前，那人就鼓起最後的體力去奔跑，跑到了跟前卻發現黃金是自己的幻覺，那之後的發作，是能讓人整個癱瘓的。
    劉暹就等著俄軍什麽時候癱倒了。他不覺得這個時間會有多長。而那個時候，就整好是他反擊的時候。
    劉錦棠臉上全是笑。再沒有比疲勞癱軟的步兵更對騎兵的胃口了。他盼那個時候可多時了。自帶著部隊從北麵繞回來，手下的馬匹跑死了不知多少，若非之前繳獲了不少頓河馬，而蒙古戰馬又是出了名兒的皮實，他的騎兵都要變成步兵了。
    連馬匹都能累成這樣兒，人靠兩腳在南北奔波，又該累成什麽狗樣？
    是以，劉錦棠是篤定了這一仗能勝。俄軍現在蹦跳的越歡實，他還越高興呢。
    所以第三天是個關鍵。俄國人很可能會發起最後一次瘋狂，劉暹可不信俄軍的那些將軍能看不出他們手下隊伍的真實狀況。
    但讓劉暹意想不到的是，俄軍第三天一開始時那氣勢洶洶的轟擊和排山大海的攻勢，是那樣的脆弱。炮擊半個小時，步兵進攻二十分鍾。上萬俄軍倒下了幾百具屍體就狼狽的奔逃回去。這一幕可能連俄軍自己都意想不到。
    俄軍的總指揮——騎兵上將亞佐夫幾乎氣的要吐血了。這還是俄軍嗎？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高加索軍團的精銳嗎？他們竟然這樣的……，丟人~！
    “混蛋。混蛋。一群混蛋。都是該死的賤民——”
    亞佐夫氣的破口大罵，但卻沒法扭轉局麵。這一刻他心裏是多麽懊悔發起的這場進攻啊。如果沒有眼前的這一幕，他在昨晚上直接命令部隊進行防雨布置，暫停上五六七天，一切都還有翻盤的餘地。現在卻直接把自己的老底兒顯給了中國人！
    “命令部隊做出誘敵深入的布置。”亞佐夫迅速下達了一連串的調兵遣將的命令，他的反應很快。“希望能夠騙過中國人。”亞佐夫心裏念叨著‘上帝保佑’，手指在胸前畫著十字架。他希望自己真的能唬住中國人，讓中國人以為他這是在故意吊他們上鉤。
    “把炮兵陣地前移到這三個位置，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裏，這是個坐標進行炮擊。”
    “突擊部隊準備。炮擊開始後三十分鍾，步兵進行衝鋒。”
    “命令炮兵計算好坐標。步炮協同配合，彈幕徐進……”
    劉暹一道街一道的命令發布下去。整個國防軍迅速依照他的命令進行著布置和調整。最後他又專門下令給了旗人軍，“告訴他們，此戰中隻要立功。朕不吝厚賞。”
    意思是什麽，不問也知道。劉暹的信譽還是很好地。在立功受賞這方麵，二三四年裏做的都相當公允。立刻的，幾乎是肉眼看得到的激昂，劉暹就見到旗人軍的方陣，先是一陣波動，接著就是一股決死殺氣的冷冽升起。
    這樣的軍隊進攻時的氣勢是不同的。亞佐夫舉著望遠鏡的手顫抖了。他看到了國防軍士兵，在隨著整齊的彈幕奮勇突進的中國國防軍士兵。他們的英勇絕不是依靠著中國炮兵那高超的炮術技巧，在彈幕向俄軍更深處延伸的時候，那氣勢滔天的殺氣和勇氣才是他們奮勇突進的根本。
    亞佐夫立刻就明白自己的打算落空了。中國皇帝沒有上當，他反而在第一次進攻中就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跟捅透一張薄紙一樣破開了俄軍的防線。
    “命令左翼部隊，反擊。進攻中國突擊部隊的側後。”亞佐夫進行著最大的努力。
    但是精疲力盡的俄軍能夠抵擋劉暹蓄謀已久的反擊嗎？
    “弟兄們，跟我衝啊——”旗人軍戰鬥意誌頑強的像一塊鋼鐵。
    “噗嗤……”刺刀插入胸膛的聲音也沒能讓他們產生一絲的害怕。自己死了家人就好了。還有什麽好怕的？怕就不會參加軍隊了。
    被亞佐夫嚴聲訓斥了的帕什科維奇停住了自己後退的腳步。上將閣下已經用‘槍斃’這個詞來命令自己了，自己真的不能再退了。那麽，白刃戰就不可避免的到來了。自己的師承受的起殘酷的白刃戰嗎？帕斯科維奇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雪亮的刺刀就是沒有陽光照射也一樣耀眼，犀利的刺刀在陰寒天氣裏一樣閃爍著令人膽寒的白芒。國防軍沒人懼怕拚刺刀，這個殘酷的代名詞更能讓他們熱血沸騰！
    “殺啊……”
    “衝啊……”
    一支支的旗人軍作為先頭部隊衝進了俄軍的戰線，並且迅速向縱深、向左右翼展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