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泯然眾人的曆史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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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x;四周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聽不見。曠野中也看不到什麽人影,隻有那黃土地上縱橫交錯的戰壕、散兵坑在時刻提醒人們注意,這裏是戰場,不到必要的時候,盡量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地麵之上。
    這片土地上已經看不見什麽樹木草叢,所有的樹木在開戰前都被砍伐,作為加固工事的材料消耗在了這個陣地上,就連樹樁都派上了用場,變成了坑道底下的小桌和原始化的凳子。
    現在,中隊長段祺瑞就坐在這樣的一個樹樁凳子上,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鉛筆,以膝蓋充當桌子,用心地的做著戰地記錄。
    這是軍校老師布置下的作業。作為烏魯木齊軍校速成班的一名在職學員,如果不是此次大戰的話,他現在還依舊坐在寬敞明亮的軍校教室裏,聽著教官講授的戰術課。
    段祺瑞今年二十四歲,安徽合肥人,十六歲投軍,在廬州守備團當兵。三年後考入淮安陸軍指揮學院,兩年前畢業被分配到了新疆。然後在去年的下半年被選入北疆陸軍軍官學校速成班,級別也被提拔為上尉中隊長。
    中俄第三次戰爭開打後,段祺瑞迅速回到了原先部隊——駐守南疆的新二十四師47步兵旅。 段祺瑞部現在的陣地位於巴拉唐河的北岸,國防軍在這裏隻有一個營,而對麵的俄軍至少有一個滿員師。
    因為兩邊的地勢都不平坦,運輸艱難,所以炮火方麵跟北疆的阿拉套戰役是無法並論的。
    這裏打仗靠的還更多是士兵,是人命。不然怎麽會兩邊傷亡數倍於阿拉套呢。不然這裏怎麽會被外國記者說是血肉磨坊呢。
    段祺瑞牢記‘戰前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國防軍口號,輪到他部上前了,那一上陣地就立即帶領部下修補加固野戰工事,戰壕、交通壕、防炮掩體、散兵坑等等,一切都嚴格按照作戰條令完成,一絲不苟。認認真真。
    清晨的時候上級傳來命令,對麵的俄軍已經開始集結了。新的戰鬥馬上就要打響,要前線各部隊必須做好迎戰準備。
    接到命令,段祺瑞立即命令部下做好迎戰準備。在陣地上嚴陣以待,等著俄軍放馬過來。
    可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上午,眼看大中午了,俄軍卻仍然沒有發動進攻,段祺瑞心裏有些急躁。為了使平複心情,也是為了盡早趕出‘作業’,同時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就拿起了小本和筆。
    不過精神始終集中不起來,寫了數行字之後,段祺瑞就再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於是將筆記本裝回了軍裝口袋,將那杆鉛筆插到了那個樹樁凳子的裂縫裏。站起身來,舉著望遠鏡向西方張望。
    對麵還是不見一點動靜。
    吃過了中午飯,直到下午三點鍾。“檢查武器!”的叫喊聲才在國防軍陣地上響起。
    段祺瑞在戰壕,扯著嗓子朝左右喊了兩聲。
    士兵們沉默著。各自檢查著手裏的武器。火力分隊還要注意一下彈藥箱和水桶,國防軍的重機槍都是水冷式的,要是沒水了,可就遭大殃了。
    陣地上隻能聽到士兵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槍栓拉動、裝填子彈的鏗鏘聲。
    段祺瑞悄悄探出腦袋,舉著望遠鏡向對麵一打量,倒是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俄軍這確實是要進攻了。而且身後防線也陸續有小顧兵力進入到陣地。其中的一些人正跳進了段祺瑞中隊所在的戰壕裏,還給他扛來了十多個沉甸甸的板條箱。裏麵全都子彈和手榴彈。
    “都不要緊張。要沉著,要冷靜!炮彈是不長眼的,打過來就打過來。天曉的會飛到哪去,落到北邊是北邊,落到南邊是南邊。落到咱們頭頂算咱們倒黴。槍支也都不要怕,咱們往戰壕裏一躲。子彈也是打不著的!”
    段祺瑞捏了一把手心的汗,他手下的這個中隊可是有一些剛補充的新兵,上次論戰他的中隊死傷了小三成,五天頭裏部隊才給他補充了二十個新兵,他要給這些新兵打打氣。
    現在對麵的校射氣球都升得老高了,俄國人的炮擊要來了。
    扭回頭再向西邊望去。那曠野上空空蕩蕩,剛才那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全都消失了,仿佛剛才是他的錯覺一樣。
    陣地上靜得詭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
    細麵的天空似乎突然間一震,地平線上一陣閃光,轟鳴的炮聲第一時間裏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中。
    “注意隱蔽!”
    段祺瑞扯著嗓子高喊了一聲。人卻依舊呆在坑道裏,連往防炮洞看一眼都沒有。實在是這個戰場的炮擊太弱了。
    對於戰壕裏的士兵威脅一直很小。士兵們也自私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數秒鍾後,他們就聽見了那從空中傳來的‘嗖嗖’聲,然後,大地猛地抖動起來,空氣被強大的力量撕裂了,裹挾著灼熱的氣浪從段祺瑞陣地的左側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俄軍的炮兵射擊開始了。
    由於第一輪隻是試射,這一輪炮擊的準頭較差,大多數炮彈都落到了國防軍前沿陣地南翼,對於一線守軍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不過卻意外地打斷了前沿連接營部的野戰電話線。國防軍這裏立刻派出工兵去修理。
    “轟!轟!”
    “嗵!嗵!”
    在炮聲與爆炸聲中,戰壕裏的所有人都蜷縮著身子,隻有段祺瑞例外。他在軍校裏和新疆都參加過演習,俄軍的這點炮火跟國防軍大兵團演習時的陣仗根本無法比較。雖然戰場上比演習多出了n倍的真實感和緊張感。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俄軍的炮擊了。他第一次經曆俄軍炮擊的時候也是緊張過。那時候就覺得,炮彈爆炸後刺鼻的硝煙味兒讓他直喘不過氣來。
    在硝煙的刺激下,戰壕裏的士兵也有開始咳嗽的,幾個新兵攥著槍杆的手都用力用的發白。隻是這些新兵裏還沒出現把手裏的武器都扔掉的孬種!
    就在這時,爆炸聲突然停歇,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隻能聽見人的咳嗽聲,間或夾雜著幾聲叱罵,士兵們開始抱怨己方的炮兵為什麽沒有開火反擊。
    段祺瑞身子站的直杠杠的,望遠鏡扣在眼睛上往對麵大量。隻是遠處的地平線上一片霧蒙蒙的,不知道是火藥的硝煙,還是大炮衝擊波激起的塵埃。視線非常模糊。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對麵俄軍陣地上一陣陣的閃光。而且俄軍的炮擊準頭正在提高。至於國防軍的反擊,有是有,卻不多。在這片蔥嶺高原,中**隊的後勤比之俄軍還要緊張。
    迫擊炮倒還行,體積重大的大炮尤為珍貴!
    隻是俄軍這樣的轟擊並沒持續多久,攏共十幾分鍾。就見距離戰線兩裏多地的地方,曠野中出現了許多暗綠色的東西。正在向東邊快速移動。
    可不就是穿著新式軍裝的俄軍士兵!
    他們正以散兵隊形發起衝鋒,都貓著腰,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以慢跑的姿勢向南邊的陣地衝了過來,而且速度正在漸漸加快。
    顯然,俄軍是趁著炮擊的尾音發起衝鋒的。而炮步協同這個戰術,俄軍依舊做的不是很好,就更別說彈幕徐進了。
    “老毛子上來了!”
    有人在不遠處高喊,這前線不止段祺瑞一個隊俄軍的炮擊充滿了不屑。
    “放近了打!放近了打!”
    段祺瑞冷著臉,高聲命令著。但是他自己的耳朵裏卻聽不到這喊聲。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國防軍陣地上的槍聲響亮了,尤其是一挺挺重機槍,衝著衝鋒中的俄軍士兵是猛烈開火。
    “啪!啪!”
    “砰!砰!”
    “噠噠噠,噠噠噠……”
    槍聲像炒豆子一般響了起來,與那開始還擊的迫擊炮炮彈一同收割著俄軍的生命,貪婪而又冷酷地將生命之火一個又一個地掐滅。
    一個個俄軍士兵倒了下去……他們有的是胸前中彈,有的則是腦袋開花,不同的中彈部位,相同的戰場命運。
    此時,雙方相距隻有幾十米了,一些俄軍士兵不知道是懼怕了,還是真的有戰術頭腦,他們停止衝鋒,趴在地上匍匐著開火,卻被俄軍的軍官們趕了起來。在這樣近的距離上交火,吃虧的隻能直身進攻的一方。
    當一波如雨的手榴彈將眼前的視線完全變成火海的時候,俄軍退下了。
    戰場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戰死的人,另一種是活下來的人。當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們不僅在為各自的祖國作戰,也都在為自己而戰。
    成百上千的步槍投射出密集的彈雨,一挺挺重機槍掃出的火鏈,在子彈的攢射下,多少俄軍的士兵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就連帶領他們衝鋒的下級軍官也不例外。
    國防軍更是在最後靠著手榴彈才將俄軍的這波進攻徹底擊退。戰場上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滯,無論是防守方還是進攻方,戰後的瞬間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轟!轟!”
    天空中很快傳來的炮彈撕裂空氣的嘯叫聲。灼熱的彈片四下紛飛,氣浪裹挾著泥土小木屑撲天蓋地而來,耳朵裏再次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呼吸也變得更困難了,整個陣地被硝煙和塵埃籠罩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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