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叫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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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易玉琴整個孕期都給芽芽顧著呢。
芽芽覺得臨床上需要孕婦吸氧的情況不是很多,氧容量太高刺激孩子視網膜血管。
再加上整個孕期易玉琴感覺沒怎麽遭罪,所以孕晚期婦幼院要吸氧她都沒答應。
這會也卸貨了,吸氧就吸氧吧,無所謂了。
聶衛平抱著孩子先去打疫苗,回來後易玉琴招招手,小聲問:“你要來兩口麽?”
體驗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聶衛平接過自家媳婦的氧氣管吸了兩口。
涼絲絲的,也不算特別舒坦。
寶寶就呆在易玉琴身邊吸氧,估摸還沒適應外麵的世界,小手還亂撲騰了,一把就把親媽氧氣管給拔了。
聶衛平剛好出門給幺妹打個電話報信。
說好的是母子兩一起打,他現在偷偷先打還能多跟芽芽聊一會。
那頭接得很快。
芽芽第一句話就問三嫂是不是生了。
之前說好的,要麽就是她回家,要麽提前接到電話就是生的。
再一聽居然在家生的,芽芽心頭肉跳了跳。
甭說多少人在家生的都沒事,但她奶奶那一代,她媽那一代,生八個死四個都常有,說沒事的都是活下來的。
鎮上的醫療水平確實堪憂。
就單單拎著婦產科出來說,從三嫂查出來胎兒手腳短醫生卻嚇唬人說是畸形,再從孕後期不管指征就讓吸氧,還有頭胎不一定會按照預產期發動的最基礎知識概念都沒有。
她穩了穩心神,“孩子小嗎?”
“小!”聶衛平
說:“裹著厚厚的被子才四個斤多”
不過也因為小,手腳短的情況反而沒那麽明顯。
健康就行,芽芽又高興起來,叨叨可以取小名了。
聶衛平告訴妹妹小名沒份取了,家裏長輩一致通過孩子的小名叫‘鐵頭!’
蔣文英剛好提著兩根香蕉回來。
這季節買香蕉是真的貴,貴得心肝脾肺都在抽抽的疼。
“媽,為啥叫鐵頭啊!”芽芽在電話那邊喊。
蔣文英叨叨反正就叫鐵頭沒得商量,這小孩命硬能活,話鋒一轉說:“家裏一切都好,你也別回來了”
說實在的,要不是的閨女是醫生,又是自己兒媳婦,她實在不舍得讓人大老遠跑一趟。
芽芽頓了頓,幽幽說:“可是我想回家”
這會回家還能溜莊稼呢!
她都想好了,扛個小麻袋像小時候一樣撿糧食去。
黑豆能撿了把,黃豆也能撿了吧。
“媽,可是我想你啊!”芽芽嗷嗷叫。
聶衛平看到親媽腮幫子鼓了下,表情都不那麽堅決了,明顯受用到了,又聽見閨女那邊有聲,就問;“敬修那麽早去家裏?”
聶衛平緊跟一句:“不會昨晚就在咱家吧”
這都沒結婚呢就敢留宿,還得了。
芽芽叨叨買早飯來了呢。
這才是那孩子能做出來的事,蔣文英還念叨了閨女幾句,讓人勤快一點。
芽芽努努嘴,內心腹誹表示他們是輪流到對方家裏送早飯的好麽。
等人進去病房的時候悄聲跟芽芽說:“沒事,想回家
就回,哥給你打錢”
掛了電話還有大哥那也要通知。
兄弟兩自然是熱熱鬧鬧的,聶海生說:“有孩子開支大,等下哥給你打錢”
聶衛平:“.....”這對話似曾相識啊。
關莞一直抱著豆包躺在床上,孩子睡著了都得窩她懷裏,等丈夫掛了電話就問了幾句孩子的情況。
說話的時候聶海生就頻頻看著摟在一起的母子兩。
等說到他要回家一看看侄子的時候母子兩還摟著。
他做好飯了準備去收拾行了,母子兩還沒撒手呢。
聶海生一邊把晾的衣服取下來,麵無表情說:“生小孩幹嘛,生小孩有什麽用,生之前說生了後我帶,隻愛我一個人,現在抱著孩子連丈夫都不要了。”
聽見人笑得越來越張狂,李敬修丟掉襯衣站起麵無表情的下命令,
“聽見沒有,把他放下來”
“過來”
“抱我”
夫妻兩黏黏糊糊的,期間豆包醒了,聶海生直接把人再壓回被窩裏,讓人再睡一覺。
不過他也想起來了,等會要給芽芽也打個電話,按照幺妹的性格肯定朝家跑。
這大清早的,芽芽才剛起來,放下老家電話磨蹭了好一會才捧著個保溫杯踱到看報紙的李敬修身邊。
“修哥哥”
聲音異常溫柔,簡直可以掐出水。
“隻要你來家裏,每回走的時候都給我保溫杯裏灌了水,我真的很感動,但是我能給你提個小小的建議嗎?”
李敬修收起報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問:“說”
“能不能不要接滾燙的熱水”芽芽舉高了讓人看瓶口氤氳的熱氣,依舊極其的溫柔,“喝溫水更好哦”
李敬修想說天氣冷接的燙水,尋思到後半夜也就差不多溫了,但看著熱氣騰騰的瓶口自己推翻了。
芽芽伸出一根手指頭,“昨天晚上我就喝了一口”
燙得她撓牆啊!
李敬修被人擰巴在一起的逗樂了,問:“所以你現在是感動還是想來提個意見?”
芽芽說完事嗓門一下提高了,一掃剛才的溫柔知性,特哥倆好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哪能啊,我那是跟你分享痛並幸福著的人生時刻啊”
其實她今天休班,這一大早起來說了會話還是想睡回籠覺。
兩人商量了一會。
李敬修現在倒是時間充裕,但老聶家這些年一直沒擴房,現在緊巴巴住得剛剛好。
蔣嬸是個熱心腸肯定得留他住家裏,也就不跟著去了吧。
“你把我的禮物一起帶過去”
芽芽打了個哈欠應了聲,她回家頂多就七天假,很快就回來了。
李敬修早上還有事,趕著哈欠不斷的人去睡回籠覺才出的門。
胡同口有人正在布置鞭炮,李敬修又折返回了芽芽家。
他前腳剛進門,後腳鞭炮聲劈裏啪啦的炸出聲來。
芽芽剛剛入睡就被炸醒,迷迷糊糊也沒醒透,隻知道有隻熱乎乎的手捂著耳朵,還輕聲說:“睡吧,睡吧”
她拱了幾下還真睡著了,這一覺就是晌午。
要不是大黃說
都不知道大哥打了電話。
兄妹兩通了氣,那是一定要回家看侄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