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愛妃,這是嫌棄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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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請留步!”

    謝夙秉在經過禦花園時,斜刺裏突兀冒出一身著天青錦袍、身形已變得虛浮臃腫的懷王——

    懷王上前見禮,道,“臣帝拜見皇上……”

    聞言,謝夙秉眉目肅然,隻淡淡掃了一眼躬身行禮的懷王,背手道來,“免禮。”

    “謝皇上。”

    盛世讚佛塵一甩,朝懷王鞠躬道聲,“奴才參見王爺。”

    懷王朝他點了點頭。

    “是有何事?”謝夙秉瞧見體態臃腫的懷王,強忍著不耐,聲線清冷了地問了聲。

    懷王在禦花園堵人,為的正是要如何想泰雍帝開口,讓嫡母愨太後回宮之事。

    “臣弟確實有一事要回稟皇上。”

    “何事。”

    “母後在皇嚳寺遇襲,故而臣弟前來請求皇上派人前往,將母後接回宮中靜養。“

    謝夙秉出征之前因生母懿太後出氣,才借以自己禦駕親征為由頭,

    ‘勞動’她這個嫡母皇太後前去皇嚳寺,給謝氏皇室吃齋念佛,祈求上天賜福他凱旋歸來,以及皇嗣的平安降生。

    算算日子,自個兒凱旋回來也有三餘月,倒是把她這無關緊要之人給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

    “嫡母在皇嚳寺遇襲?刺客可有抓獲?”謝夙秉伸手轉動著手中的玉蹀,深邃銳利地黑眸子凝著懷王,等著他回話。

    謝夙秉一向不喜嫡母愨太後。

    聽聞她遭凶險受襲,也是輕描淡說一句,關注點還是落在刺客之上。

    懷王略垂下眼瞼,令謝夙秉看不出他眼底陰鬱之色。

    實則他內心憤然不甘,卻不得不繼續虛與委蛇。

    隨即,聽其回道,

    “刺客乃是逃命草寇,因避難裝扮成香客避於寺內,不料被母後的近身宮女撞見,連累母後遭罪。

    因事出突然,臣弟也是剛巧前往皇嚳寺探望母後,才在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將那刺客與宮女就地正法。

    而今,屍首已是交於刑部,一切聽候皇上定奪。”

    【如此的巧。】

    謝夙秉沉默了一彈指,這才點頭道,“允。”

    隨即,他睇向盛世讚道,

    “傳朕旨意,皇嚳寺上下當徹查清楚,嫡母太後前往皇嚳寺時,朕所安排之人竟出了紕漏,令太後鳳體折損,查明真相後,將一概有罪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盛世讚上前領旨,道,“是,皇上。”

    不等他起身退下,又聽頭上的傳來低沉嗓音的一聲,

    “另,既然嫡母太後鳳體受損,待接回宮後,派秦罡演前去看症,令其務必要用上最好的藥材,莫要讓嫡母太後再遭罪。”

    “是,奴才遵旨。”

    “謝皇上。”懷王躬身道了聲,隱去自眼底的寒芒。

    “那便退下吧。”謝夙秉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可退下。

    旋即,他明黃的寬袖袍一甩,大步流星地踏著虎步離去——

    望著偉岸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懷王緊緊握成拳的手掌久久未能鬆下來。

    皇嚳寺

    “回稟太後,王爺已傳信來,不日迎接太後的隊伍便帶來接您回宮。”

    南琴死後,在愨太後身邊伺候的唯有南菱,還有的就是南荷。

    說話的是南荷。

    而南菱則伺候著愨太後享用淡巴菰。

    此時廂房並無旁人。

    不然,有誰還相信,前不久遭遇草寇刀口的愨太後,竟是安然躺在床榻上,一身慵懶放鬆呢。

    屋裏升騰著嫋嫋的淡巴菰煙霧,叫人看不清愨太後,那丹鳳狹長的眸底一瞬閃過的,讓人渾身寒顫的冷芒。

    即便多年伺候在旁的南菱,伏在床榻上伺候著的她也不禁抖了抖身子,

    不小心把煙灰抖落、彈在愨太後的手背上,惹來她怒斥一聲,繼而一道掌風落在南菱的臉龐。

    瞧那塗了丹寇的指甲,瞬間割裂了她臉頰,形成一道觸目的鮮紅血印子——

    南菱顧不上臉上火辣疼的傷口,當即重重跪下,磕首在地上,“娘娘息這會怒!”

    南荷原本端著白玉茶盞,瞧見被打的南菱,當即也一同跪地,求恕罪。

    “哼,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南琴伺候本宮仔細!”

    想起被棄的南琴,愨太後還真有點想念她。

    可惜啊,她為了成就自己未完成的大業。

    不過,她死得值,也該對自己千恩萬謝才對。

    畢竟,她一人死,卻換來全家富貴。

    【而今本宮連命都闊出去,逼得那孽子不得不接自己回宮。且看回宮之後,他還能用以何種借口再對付哀家不成!】

    愨太後諷刺地呢喃,心中明白這回回宮,便與之又是一場硬仗。

    傅氏。

    是她將泰雍帝推至更高的位上。

    可這又何妨?還不是照舊給她鋪就一條平坦的大道?

    皇權誘惑豈止是她一人所盼想?

    且等著她來取!

    ……

    翊坤宮

    “愛妃……”

    謝夙秉‘潛入’傅令曦所在的寢殿裏,一把將人緊緊地鎖在自己的懷裏,

    聞著她身上幽幽的清香,瞬間撫平他身上的戾氣。

    “皇上~”

    傅令曦將手伸出,擋在他的胸前,不讓他靠近。

    她發現自己近些日子除了人容易多愁善感,脾氣說來就來,就連嗅覺也靈敏了,聞得泰雍帝身上一陣劣質、又濁的香氣,皺著眉頭讓他遠離自己。

    見此一幕,謝夙秉無奈又委屈不得的,“愛妃這是嫌棄朕了?”

    聞言,傅令曦賞了他一個白眼,

    那靈動的狐狸眼一轉,輕聲嗤了一聲,道,“皇上可是召見了那位妃嬪還是媵妾?身上的氣味怎麽如此嗆人?”

    語畢,就見謝夙秉被自己噎著。

    左右嗅了嗅,他發現自己身上確實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想了想,這才想起,他見愛妃之前,可是見了懷王那‘種’馬,

    心裏暗罵聲,下回瞧見他便要離得遠遠的,他愛妃可不喜!

    “要不愛妃替朕沐浴一番,洗掉懷王蹭來的一身騷可好?”

    聽見謝夙秉提起懷王,傅令曦好奇道,“皇上何時見了懷王?”

    “方才在禦花園。”

    “他何時有事求你?”

    “愛妃如此神通,可是把眼都長在了朕身上?”

    謝夙秉曉得自己個兒愛妃的本事,她如今靈識能夠窺視周遭所發生,因此,他也並未對她隱瞞什麽,

    “他把愨太後遇襲之事告知朕,想朕派人前去皇嚳寺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