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成王敗寇泣血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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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令曦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謝長泰的小瑤鼻,虎著臉道,“這東西不好克化,你可不能再吃了。”

    酒釀丸子雖說好吃,但因是糯米粉做,老人小兒克化不大好的,盡可能要少吃。

    不得得要叫腸胃受罪呢。

    聞言,謝長泰砸了砸嘴兒,有些委屈地應道,“香寶知得。”

    秦廚娘也嚐了小半碗,味道的確如謝長泰所表現的,叫人食髓知味,吃了一碗還想再添一碗。

    “其實,這糖還不隻一種法子,而今既然是成了,那接下來,我便將幾個方子交於秦大娘手中。”

    傅令曦將已準備好的方子遞給了秦廚娘。

    當她顫著手接住那薄如鵝毛的紙張,卻如同接住了千斤那般地重,連自己想說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

    見她張了張嘴巴,卻驚得說不出話來,傅令曦明白,這時代的糖精貴到比黃金還要有過而不及。

    而今這黃金兜頭砸在了秦廚娘的頭上來,她失態也是常理之中。

    “既然我將這買賣的秘方都交於你手中,自是要與你簽訂契約。明白人做明白事。

    倘若,是你將這方子泄露出去的話,那也應當按契約裏所約束,承當相應的懲罰。”

    聞言,秦廚娘回神過來, 忙點頭稱道, “那自是按照夫人所簽訂,秦娘可不敢泄露半點於外人!”

    哪個做買賣的沒自個兒秘方?

    傅令曦而今能把買賣的底兒都托給了自己,自己還能無恥到,做出那宵小之舉來謀取私利不是?

    她秦娘自是不會做那樣之事!

    秦廚娘的心裏話, 傅令曦自是聽不見。

    不過, 她相信,財帛動人心, 也非真的認定秦廚娘是那樣的人。

    但, 在商言商。

    簽訂契約,有了約束, 對雙方都是好事。

    見秦廚娘無異議, 傅令曦也把自己對她開出的條件一並細說。

    這是謝以禃所提出的。

    她知得杜仲伯從中提點了他,但,她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讓利二成出去。

    “二成?”秦廚娘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的肉兒, 不可置信地盯著傅令曦。

    她不敢相信, 傅令曦竟是讓她與股東一般拿份兒!

    謝以禃給秦廚娘提出的份兒, 傅令曦也是細想之後, 讚成他的決定。

    一來, 這製糖的利潤太暴利了, 即便秦廚娘現下不為所動, 可不難保日子久了, 她不會動別的心思。

    二來, 若是她有份兒的話,必然是事事上心, 也不怕她突然說不幹就不幹了。

    三來,傅令曦也考察過她這人的心性。

    這製糖她定然需要人手, 但,所找之人未必有秦廚娘的好。

    再則, 秦廚娘而今的處境也須要人幫扶一把,她若是搭上這一手, 她勢必更是一條心地對自己。

    權衡之後, 傅令曦決定讓利二成利潤給她。

    隻高不低。

    可長遠來說,她相信是有所價值的。

    秦廚娘自是不知傅令曦已想得周全。

    可她更不知,背後竟是小主兒送她,足夠過上一輩子的紅利!

    此事敲定, 謝以禃便埋頭起勁地幹。

    傅令曦在空間域裏種植了不少新苗。

    瞧著長勢,她已是能預見, 成堆成堆山高的金子堆高在自己的麵前。

    轉眼到了十一月。

    謝夙秉回皇城已有三餘月。

    這三個月,洮陽、臨邛發生變化極大。

    謝以禃的種植大業已是擴到了臨邛,這多得了杜仲伯的人脈。

    而今,皇城那位卻對洮陽臨邛不聞不問,這兩地有點兒像是被孤立,而獨立存在似的。

    卻也因這原因,在傅令曦‘大力發展’農業之下,買賣各中小食崛地而起。

    以至於兩地那繁華昌盛之景象,比皇城盛極一時的還要好。

    期間,燕珪見了傅令曦且毛遂自薦成功,通過海航替她銷了一批可觀的糖到海外。

    傅令曦也是通過他知得,原來海外對糖的需求,遠遠大於國內,且價格更高。

    這樣的財路,傅令曦自是不會錯過。

    二人一拍即和,見麵的機會自是多了許多。

    傅令曦並未在意。

    可經不住某國師的加油添醋渲染一番, 生生逼得謝夙秉大刀闊斧,殘暴地血洗皇城……

    舉國上下都在傳,上弈國的戰神泰雍帝,手段狠戾,凶殘不仁,專橫跋扈。

    幾乎屠城般地,整整一個月,皇城內隨處可見被當場斬殺的官員。

    不知情的人根本無從知得,謝夙秉手刃之人,全是南蠆國早前布下的暗樁。

    這事,謝夙秉自是瞞著傅令曦。

    說起‘屠城’這事。

    愨太後這回真正稱得上冤。

    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說,還替他人做嫁衣裳。

    以為自己布局多年的心腹,在除去謝夙秉這個眼中釘後,會擁護她假立聖旨,所立的皇孫謝祖玄為帝。

    可她千算萬算,籌謀多年的棋子,竟是為華南朔所用,在陰溝裏翻船!

    此時,謝夙秉手裏還拎著剛被他擰斷的,一官員的頭顱。

    粘稠的血液順著毛發,每一簇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在他身後留下蜿蜒的血的‘小溪流’。

    如同修羅地獄般森然。

    隻見他鳳眸冷凝,像是在看什麽醃臢似的。

    隻睇一眼,待看清楚一身發髻散亂,伏地上之人,他鼻腔嗤了一聲,並不打算上前,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皇上!”

    愨太後還是第一回真心地喚他一聲帝王。

    此時,她滿腹火燒的,亦不敢在眼前這個,她一直恨之入骨的孽子麵前,表現出對他極大的惡意。

    成王敗寇。

    泣血的曆史,幀幀都載入史冊裏。

    愨太後不願承認,她寧可為寇。

    若是連寇都不成,那便唯有死。

    可她不甘心!

    見謝夙秉大步離去,愨太後仍不死心,匍匐在地上,用盡力氣地爬向他——

    “你不能走!”

    “你答應過先帝,要留住哀家的命,你不能出爾反爾!”

    “孽子!”

    “厲氏那賤人見不得哀家好,處處要與我爭!連她生的孽子也要與我爭!”

    “我若是不爭,你瞧,而今,成王的是你,你會放過我嗎?不會!哈哈,哀家知得,一子錯滿盤皆輸……”

    愨太後似進入了魔怔。根本忘了,自己由始至終都是輸的那個,何來爭贏過什麽?

    她胡言大喊,亂吼一通,又哭又笑的。

    若是熟悉她之人,現下任誰還認得出她來?

    簡直是個瘋婆子似的。

    聞得身後瘋狂的辱罵,謝夙秉突然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