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三災將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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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祥雲綻放著千萬瑞光,在灰暗的地府內,格外引人注目。徐紫陽心裏大驚,能引動天地異象的都是大羅金仙的存在,來人到底是誰?

    就在這凝神思考的刹那,祥雲已近在眼前。一位豐姿英偉的短須道人從祥雲上緩緩落下,對著徐紫陽打一稽首,開口道:“大瑤山煉氣士鬆焦子見過徐道友。”

    大羅金仙竟是衝著自己來的,徐紫陽不由詫異萬分。聽到來人自報身份後,說自己是大瑤山鬆焦子,徐紫陽倒吸一口氣。

    聖人門徒!

    鬆焦子雖然不是聖人的親傳弟子,但是古道熱腸,急公近義,又喜提點玄門後輩,因此人緣極好,但在玄門中的聲譽最隆,威望特高,少有人能比。

    這樣的玄門道德高仙,徐紫陽也極為敬仰,整衣端素,鄭重地回了一禮,然後麵帶疑惑地問道:“道友可是為我而來?”

    鬆焦子看著徐紫陽,淡淡一笑,如沐春風,點頭道:“不錯,為尋道友,特意來的地府。”

    徐紫陽麵帶疑惑,問道:“所為何事?”

    鬆焦子又施了一禮,道:“想問道友討個人情。”

    徐紫陽一愣,啞言失笑道:“道友,你就莫要作弄我了。”

    鬆焦子問道:“道友為何這麽說?”

    “道友,你乃聖人弟子,三界大德之士,道法高深,有通天徹地之能,與你來往的又皆是大神通之輩。而貧道身微力薄,功行不厚,連真仙都不是,哪兒有道友值得借助的地方?”徐紫陽笑問道。

    “我的事情都還沒說,道友怎知道我求不上你呢?”鬆焦子笑著反問道。

    見鬆焦子說得肯定,徐紫陽心裏大奇,問道:“哦,那道友請講,貧道洗耳恭聽。”

    鬆焦子指著昏迷在地的荀濤,說道:“不知道道友是否舍我幾分薄麵,讓我將這人帶走?”

    徐紫陽臉色一變,問道:“貧道冒昧問下,荀濤與道友有何幹係?”

    “此子乃貧道昔日好友之徒。”

    “那荀濤的師傅又是誰?”徐紫陽追問道。

    “靜虛子。”

    沒想到荀濤前世跟腳這麽不凡,竟是大羅金仙的弟子。徐紫陽一臉震驚,問道:“靜虛子道友不是已經故去了嗎?”

    鬆焦子悵然一歎,道:“道友所說不錯。靜虛子在神仙二分這一劫難中,已然身死道消。他的徒弟玉景道人,也就是現在的荀濤,向為師傅報仇,卻也慘遭身死,幸甚的是他真靈未滅,魂魄沒損。貧道隻好將他送入六道輪回,讓其投胎轉世。等以後機緣到了,便將他收入門下。

    可沒想到的是,這玉景道人輪回無數世,一直都與道無緣。近千年來,我也一直在閉關悟道,心無旁鷲。今日,貧道功成出關,心思一動,發現玉景這次投胎到仇家,成了豐水龍王的兒子。我情知不妙,怕他繼續被人算計,亂惹因果,捅出天大麻煩,這才匆匆趕到地府。”

    徐紫陽聽過之後,沉思片刻,答道:“道友,若是他事,貧道自然不無答應。隻是放過荀濤之事,貧道隻能恕難從命了。”

    “哦?道友有何顧慮,不妨說來。”

    徐紫陽便將與荀濤結怨的事情,毫無隱瞞地講了一遍。鬆焦子認真聽完,道:“此事我也早已知曉。道友可是擔心他會繼續與道友作對?”

    “不錯!玉景道人轉世後,惡根深植,絕非良善之人。剛剛我更是差點把他打死,他醒來後,隻怕心裏會更怨恨我。即使我寬容大量,將他饒恕,也不見得他會記我恩情,肯定還會繼續找我報仇,壞我事情。那我將他離開,豈不是在養癰遺患?善心卻有惡果,如此不智之事,貧道絕不會做!若道友真要強行帶走荀濤,貧道也隻好認了,絕不阻攔。”徐紫陽斬釘截鐵地說道。

    鬆焦子哈哈一笑,道:“貧道乃大羅金仙,而你現在不過一地仙。我若以境界壓你,傳出去後,隻會落個惹人恥笑的下場,貧道的臉麵還要不要了?再說,你我同屬玄門,雖說之前淵源不深。若無深仇大恨,怎會生死相伐?”

    徐紫陽不解,問道:“那道友的意思是?”

    鬆焦子笑道:“我也懂你的難處和憂慮,貧道這次來,也為了了結你與玉景之間的因果。隻要道友肯放了玉景,貧道可以保證,他日後絕不會尋你報仇。”

    聽了鬆焦子的承諾,徐紫陽大喜過望。荀濤落在徐紫陽的手裏,確實讓徐紫陽十分為難。因為不願做別人手裏的刀,替豐水龍王等人擔下這份因果,所以不能殺。可放他離開的話,他又不會善罷甘休。這種殺不得放不得的貨色,徐紫陽頭疼萬分。既然鬆焦子願意接過這個包袱,徐紫陽自然求之不得。

    也不掩飾心裏的歡喜,徐紫陽說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此處理,貧道樂意至極。”

    見徐紫陽答應下來,鬆焦子衣袖一揮,就見荀濤已然消失。收了荀濤後,鬆焦子端詳著徐紫陽,凝神沉思刹那後,開口道:“道友,剛才可是得了一根木魚椎?”

    徐紫陽點頭道:“不瞞道友,確實從歸火派的一名弟子手裏得了此物。”

    鬆焦子捋了捋短須,問道:“那道友可知道此寶名字和來曆?”

    徐紫陽搖頭:“不知。”

    “此寶喚金蟾木魚,乃昔日妖皇之物。”

    徐紫陽深吸口氣,暗暗讚歎,怪不得這般厲害。

    不理會徐紫陽的震驚,鬆焦子繼續說道:“金蟾木魚乃一套法寶,除了木魚椎外,還有一隻木魚。道友所得的隻是半件法寶。”

    剛剛吊眉道人使用此寶時,徐紫陽已經沒有一件法寶能擋得住。若是將此寶湊齊,那還了得?

    “鬆焦子突然提這些做什麽?莫非他知道另一件的下落?”徐紫陽暗暗尋思著。

    “剛剛承道友賣我一個臉麵,我也算欠了道友一個人情。人情有欠有還,才是正理。”

    見鬆焦子要還人情,徐紫陽心中一動,頓時有些明白鬆焦子要幹什麽了。

    果不其然。隻聽到鬆焦子繼續說道:“其實貧道在很久之前,就得了那隻木魚,我本以為遲早能夠得到木魚椎,讓此寶重見天日呢。可今日見了道友,才知想差了。既然此寶與道友有緣,那我索性將這木魚送給道友了。”

    說完後,鬆焦子便將一隻金光燦燦的木魚遞給徐紫陽。徐紫陽內心狂喜,當下也不客氣,小心翼翼第接過木魚後,躬身一拜,道:“多謝道友成全之情。”

    鬆焦子擺手道:“合該道友得此寶貝。”

    兩人客氣一番後,鬆焦子說道:“既然事情已然解決,貧道也該離開了。畢竟剛剛出關,洞府內尚有許多事情都未處理,不能在此耽擱。”

    聽到鬆焦子離開,徐紫陽也不挽留,說完了恭送的話後,鬆焦子正準備升起雲頭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徐紫陽有些疑惑地看著鬆焦子,隻見鬆焦子扭過頭,盯著徐紫陽看了許久後,說道:“道友的三災將會臨頭,到時會有大因果纏身。”

    徐紫陽大驚,追問道:“這一災劫很難渡過?”

    “難,極難。若不能妥善處置,隻怕道友今生都無緣真仙。”

    鬆焦子這等大德之輩肯定不會危言聳聽,虛言相欺。徐紫陽臉色瞬間變白,急忙躬身施禮,開口道:“懇請道友舍個慈悲,傳我一條破解之法,紫陽永不忘恩。”

    鬆焦子沉默少許後,說道:“道友隻要尋到因果源於何人,生出何事,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了。切莫造殺孽,不然因果更重。”

    徐紫陽聽了這番雲裏霧裏的話後,更是不解,不由大急,問道:“道友請明示。”

    “國師!”

    徐紫陽還想再問,卻見鬆焦子已經駕雲離開,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天際。思索許久,徐紫陽也沒參透其中玄機,隻能無奈放棄。

    境界不到,胡亂猜測,除了讓心神煩亂,心魔滋生外,實無益處。隻要三災降臨,肯定有端倪可尋。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後,徐紫陽頓時矜平躁釋,於是看向手裏的木魚。

    雖然叫木魚,實際上卻是一隻蟾蜍的模樣。蟾蜍不過手掌大小,堪堪一握。嘴巴微張,露出一道細縫。六個黃豆大小的黑洞,是蟾蜍的六隻眼睛。拿著木魚椎輕輕一敲,聲音清脆至極,如同磐擊。

    徐紫陽越看越喜歡,正要仔細揣摩一番時。這時,又有一道白光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

    這又是什麽人?徐紫陽目瞪口呆,實在想不清楚,今天到底出了什麽狀況。剛送走一個,又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