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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季紹川走到了江流雲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如鷹隼一般。

    “江流雲!”

    雖然比對方矮半個頭,但江流雲毫不示弱,挺起胸膛,反瞪了回去。

    “你和她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

    無數詞語閃過江流雲的腦海,卻都被他一一否決了,直到實在被季紹川盯得受不了,才吐出了兩個字:“朋友”。

    話一出口江流雲就有些後悔了。

    為什麽我會說朋友?

    我難道在逃避什麽?

    江流雲自己問自己。

    從感情上來講,他並沒有陷入那種無法自拔的境地之中。雖然他們之間經曆了許多事情,也有過生死危機,但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五六天內。這麽短的時間要讓他忘記一段感情而去投入另一段,他做不到。

    但是不管以前他怎麽想,經過昨天的那一幕後他都不能像之前一樣無動於衷。作為一個男人,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得負起責任。

    可是,若是沒猜錯,季靜的真實身份就是大周的公主,千金之軀。而他本質上隻是一個小小的山賊。兩者的差距猶如雲泥之異,想要跨過這道鴻溝是何其之難。

    而且最重要的,每當他要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個身影總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牽著他的手,一路跳,一路笑。

    一時間,他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躺在床上的季靜原本心心念念地想著他能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當聽到“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陣空蕩。

    “朋友?”季紹川重複了一遍,臉上仿佛有怒氣。

    “你說是朋友?”

    “呼”地一聲,季紹川打出了一拳,動靜之間,隻留給江流雲極短的時間去思考。

    這麽短的時間江流雲根本來不及反應,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去擋這一招。很幹脆的被一拳打在了臉上。巨大的力道將他打得後退了數步,直到撞到牆角才停下。

    若不是這一拳季紹川隻用了三分力,江流雲的下巴恐怕都要碎了。

    “不要!”季靜的驚呼這時才傳出來,但隨即又是一陣痛苦的咳嗽。

    “不堪一擊。”

    季紹川斜視了他一眼,轉身又往床邊走去。

    “你……很強!”

    倒地的江流雲吐出一口鮮血,扶著牆慢慢爬了起來。

    “不過我和她的關係是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說完,他全身肌肉緊繃,如猛虎下山般朝季紹川衝了過去,抬起手就是一拳。

    然而背對著他的季紹川隻是右手一抬,一陣銀芒在他手上閃過,後發先至地擋住了這一擊。

    攻擊被阻,江流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他左手屈指如鉤,向著季紹川太陽穴抓去。

    此時的季紹川仍然背對著他,但卻仿佛有所預見般,脖頸微動,避開了這一招。同時他右手蕩開江流雲的手臂,反身一掌,直取江流雲心窩。

    他的手如同刀光般,於電光火石間印在了他胸口,根本沒給江流雲時間反應。

    噗!

    江流雲如同斷線地風箏般,被這一掌打飛了出去。

    “江流雲!”季靜驚呼了一聲,也不管傷勢,就想要起來,但卻被一隻手老老實實地摁在了床上。

    “放心,我有分寸。他頂多在床上躺個幾天。”

    季靜瞪著他,氣鼓鼓地說道:

    “他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季紹川心裏隻覺得十分有趣,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堂妹了,打趣道:“你看看你,我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那次都沒見過你這麽緊張。”

    “你皮糙肉厚,當然不用了。你趕緊去看看他啊!”

    “你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吧!我出來的時候父親就囑咐過我,這次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所以公主殿下,跟我走吧。”

    季靜將頭朝向裏邊,噘著嘴說道:“不行。除非你把他一起帶走,否則我不走!”

    季紹川略一思索,便一口答應道:“沒問題!”

    說完,他將季靜輕輕抱起,放上了早已等在門外的馬車上,然後對著部下說道:“去,將裏麵那個人抓起來,關到王府大牢。”

    “是。”兩個士兵應了一聲,便朝著屋內走去。

    “季紹川!你敢!”

    季靜的叫聲從車廂內傳來,然而並沒有任何用處,這兩個士兵隻聽季紹川的話。

    “哈哈,走吧。”

    季紹川縱身上馬,大手一揮,門外的幾十鐵騎便井然有序地行動了起來。

    ……

    王府大牢。

    “進去!”

    獄卒一腳踢在江流雲屁股上,將他踢得一個踉蹌。

    “也不知道你犯了什麽事,頭兒竟然指明把你關到這兒來。”

    說著,他將鑰匙抽出,晃了晃鐵鎖,確定鎖上了才轉身離開。

    “咻!”“咻!”

    幾聲悠長的口哨從各個牢房傳出,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哄笑。

    “哎呦,今天又來了個人!”

    “對啊對啊!看他那細皮嫩肉,嚐起來味道一定很好,說不定還是個雛!”

    “哈哈哈,我說你和死人妖,首先你要能過得去才行啊!”

    “哈哈哈哈!”

    哐!哐!哐!

    “安靜!安靜!”

    獄卒將佩刀在鐵門上使勁敲了幾下,壓製住了牢房中的騷動。

    “有誰要是今天不想吃飯了就盡管吵,反正頭兒養的狗能吃的很,不在乎多你一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識趣地閉上了嘴。雖然這獄中的人隨便拉出一個都不是這小小獄卒能對付的,可是在這裏,他的話就是天。

    獄卒看著靜悄悄的牢房,滿意的笑了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