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魅影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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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上海日軍的管製區內風聲鶴唳,尤其是虹口區裏,更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一度有小道消息盛傳,說是有一夥縱橫南北的江洋大盜已經來了上海,他們的目標不是上海的有錢人,而是窮凶極惡的rì běn人。看看吧,就連江洋大盜都看不下去rì běn人的張狂,這rì běn人得要多招人恨。這樣的小道消息它原本就是個無稽之談,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無稽之談卻偏偏傳遍了整個上海,很多人都已經信以為真了。

    已經化名為王攀的許還山自然不會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因為他知道內情,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還躲在虹口區裏。雖說陸遠在虹口區裏弄出的事情太過瘋狂和激烈,可是在許還山看來,這卻是打擊日軍囂張氣焰的有效方式。聲聲槍響,不是hàn jiān被除,就是自己人倒下,血腥殘酷的除奸huó dòng使特工們自己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這種心理壓力,不僅是一個又一個戰友的犧牲,也在於被除掉的那些人。

    hàn jiān、賣國賊,都是中國人,更何況還有以前的同事、朋友。以特工對特工,以血腥對血腥,越來越演變成中國人的自殺殘殺,而玩弄“以華製華”伎倆的rì běn人卻躲在幕後遙控指揮,這無論如何是不公平的。陸遠選擇的方式卻是直接殺入日軍控製區裏,直接把槍口指向那些隻會躲在幕後的rì běn人,這樣既能打擊rì běn人的氣焰,同時也能給那些甘心投靠日軍的hàn jiān們一個警告。

    因為日軍極力封鎖消息,虹口區裏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播出來,所有知qíng rén目前還處於猜測和觀望中,日軍在虹口區的實際損失,更加沒有人知道。許還山在租界裏很是擔心陸遠的安危,躲在虹口區裏的陸遠到是也沒有閑著,在大批日軍嚴密封鎖虹口區並實施逐屋排查的時候,陸遠已經在入夜之後悄悄離開藏身處,並且準備實施下一步的行動。

    夜幕已經降臨,街道上的路燈象經不起四下無邊黑夜的壓迫似的,在吃力的吐著昏黃的光芒,房屋、樓房、電線杆都顯得分外沉重的在明處或暗處矗立著,在地上投著黑黑的暗影。身穿日軍軍裝的陸遠挺著胸脯,踏得釘子皮靴哢哢的響,直奔前麵距離不遠的居酒屋而去。

    白天發生激戰的區域還被日軍封鎖著,而象陸遠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襲擊者,卻是令人萬萬也想不到的。路上即使遇到其他的rì běn憲兵,憑借著沈宸現在已經比較流利的日語,少尉的軍銜,以及從容不迫的神態,估計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年輕的帝**官會是敵人。

    居酒屋門前的兩盞燈籠不死不活地散發出幽暗的光芒,兩個人影站在門口,而隔著敞開的門,便能看見櫃台後正在打盹的一個rì běn女人。陸遠先扭頭看了一眼居酒屋外麵停著的那幾輛轎車,然後走了進去。“麻煩您,請出示證件。”看門的大漢上前一步,並沒有把門堵死,明顯對陸遠身上的軍裝和少尉軍銜還是有些畏懼。

    陸遠哼了一聲,右手一翻猛的抬起帶著*的shǒu qiāng,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連發三槍,擊斃了這兩名看門的護衛。您好,少尉先生。”聽到陸遠進來的腳步聲,櫃台後麵打盹的rì běn女人隨機打起精神,臉上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向陸遠低聲問問道,“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軍裝筆挺的陸遠迅速地掃視了屋裏,轉頭嚴肅的向這個rì běn女人說道:“我來找戶田中尉,他和我約好的。”

    “戶田中尉?”rì běn女人聞言皺了皺眉,“好象我們這裏今晚沒有這樣一個客人啊?您能告訴我這位戶田中尉的部隊番號嗎?”

    “麻煩你查一下登記簿,確認一下。”陸遠有些不快指著桌上的登記簿說道。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rì běn女人低下頭,打開登記簿查看起來。正認真翻看登記簿的rì běn女人,突然感覺到有個硬物頂在了自家的腦袋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在聽到哢的一聲之後,這個沒有絲毫防備之意的rì běn女人徹底癱軟在櫃台後麵。

    陸遠先轉身出門,把居酒屋門外的兩具護衛屍體拖去陰暗之處,然後回來將那rì běn女人的屍體塞進桌子下麵,又在櫃台下找出一串鑰匙來,然後脫下軍裝露出裏麵的西裝,拿著那串鑰匙走了出去。用鑰匙挨個試過居酒屋外的那幾輛轎車之後,終於有一輛轎車被陸遠打開車門,坐進去把鑰匙插上,陸遠試著啟動了一下。發動qì chē成功之後,陸遠也不拔鑰匙,隻是出了qì chē,把居酒屋大門關上,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遠拎著shǒu qiāng向樓上走去,剛拐過樓梯中部的平台,便有一個rì běn人摟著個藝伎走過來。沈宸快速舉槍射擊,兩聲輕響之後,迎麵走來的兩個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便帶著腦門上血洞倒了下去。陸遠隨即快步向前幾步,伸手以迅疾的動作擋了一下屍體,使其倒地時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小。

    隨便在一間關著門的包房拉門外靜聽一下,陸遠一手持槍,一手猛地拉開拉門。噗、噗、噗,拉開包房拉門的陸遠飛快地捕捉目標,同時更加飛快的接連射出三槍。屋內的rì běn人眯起朦朧的醉眼,抬頭想看看是哪位朋友來湊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而年輕人手中的東西正噴出淡淡的清煙,然後他的意識驟然空白,和懷中摟著的年輕藝伎頹然倒在地上。

    開門,shā rén,陸遠就像架機密的機器般快速的運作,每個房間竟隻用幾秒鍾的時間清除,這還算上更換*的時間。時間不大,二樓的八個房間已經清除完畢,六個房間內有人,連藝伎帶rì běn客人,共有十六個rì běn人喪命於此。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膽大到如此地步,不但是在rì běn人的勢力範圍,而且是rì běn人集中的地方來shā rén。

    二樓殺完,陸遠又一路殺上了三樓,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開始在居酒屋內彌漫開來。可惜今天不是周末,如果是周六晚上,這裏的rì běn人會更多,不過暴露的危險也更大。所以,偶然發現這裏的陸遠說幹就幹,並不追求最大的戰果,而是追求安全性的最高。按照登記薄上的記錄,三樓隻有四個房間有客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重新回到1樓的陸遠正拎著一把*在欣賞,居酒屋門外隱隱突然傳來了qì chē的聲音,“嘎”的一聲,qì chē就停在了居酒屋門口。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來?看來自己決定留在這裏還真對了。陸遠暗自皺了皺眉,伸手將槍插在後腰,然後手握著*冷冷地注視著門口。門鈴響了起來,沈宸略想了一下,把*放在櫃台上抬腿出去,能夠無視“暫停營業”牌子的,絕對不是什麽無名之輩。

    隔著大門的縫隙,陸遠清楚的看見一輛rì běn塌鼻子小qì chē停在門口,三個西裝男人正站在居酒屋門前。“對不起,對不起,馬上開門。”陸遠問都不問是什麽人,顯得好象認識他們似的,主要還是力求少說話。大門打開,兩個保鏢莫言的精壯漢子護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去。陸遠隨手關上大門,小跑著,搶先給他們又打開樓門。

    “招待,招待呢?”三人才走進內屋裏,一個看著象是司機又象是個保鏢的家夥,進門四處看了一下便大聲喊道,同時皺了眉轉頭望向身後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中等身材,狹長的臉型,蒼白的麵色,穿著西服,手中還拿著一把手杖,顯然,這個中年人身份不低。陸遠並沒有回答對方的發問,隻是

    滿眼輕篾地瞅了瞅這三個rì běn人,然後刷的寒光一閃,陸遠手中的刀已出鞘。距離陸遠最近的那個rì běn男人頓時就感覺自家忽然飛了起來,隻是在飛翔中,他忽然從一種奇異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慢慢的跪到在地,從切口處隨著心跳的節奏高高的泵出了一束血花。

    一擊得手的陸遠沒有停頓,“噗”的一聲,狹長的*從另一個驚愕的rì běn保鏢的肋間斜刺入了他的胸膛,鋒利的劍尖一直從背後的肩胛骨後斜上穿行出來。大量的血立時湧進了他的呼吸道,驟然被自己的鮮血嗆到的這個保鏢試圖把血咳出來。但隨著胸膛劇烈的運動,這個家夥肺裏麵的傷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這也讓更多的血流進了他的氣管中。

    幾次這樣的往複後,rì běn保鏢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氣。重傷的他隻有任由鮮血逐漸充滿了整個肺部,瞪著眼睛望著沈宸。陸遠此刻不是不想拔刀攻擊最後一個rì běn人,但刀被骨頭卡住了,一下竟沒拔出來。寒光一閃,最後那個中年人隻是一個愣怔,便拔出了刀向陸遠刺去。原來,他的手杖裏竟藏著一把鋒利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