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以寡敵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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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縱然是這樣,這個被人攙扶著的日本兵也已經疼得昏死過去,蒼白的臉襯著一些血漬,顯得更加的白皙,一種接近死亡的灰色,正慢慢在從他的頸部往臉蔓延。 陸遠隻看了一眼,沒有什麽猶豫,瞄著那個日本兵的頭部是一槍,帶著額頭被彈頭灼燒的痕跡,傷員變成了屍體。
三個皇協軍士兵和另一個手的日本兵大驚,忙不迭的扔下屍體,四個人手忙腳亂的縮躲在了一株大樹的後麵。原地不動的陸遠沒有理會那個死人,而是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剩下幾人,不管那四個日偽軍士兵如何喊叫,如何開槍亂射,陸遠是不出聲。另一個日軍傷員的傷勢要稍好一點,遠遠看著同伴的屍體,此刻的他也不有些兔死狐悲。
看著身側這三個早已經驚慌失措的皇協軍士兵,再看看已經死去的同伴,日軍傷兵隨即搖頭道“還好我隻是手臂被炸斷,我出去引他?”隻是他們實在看不出陸遠躲藏在什麽位置,畢竟他們剛才都沒有聽到槍聲,也更加不知道陸遠還在原地趴著沒有移動位置。那個斷手的日本兵低聲和三個皇協軍士兵商量了幾句,其一個年紀稍長些的皇協軍隻是不停搖頭,估計是不同意那日軍傷兵的計劃。
隻是再爭論了幾句之後,那日軍傷兵便握著一枚*,獨自向大樹後麵的灌木移動過去。陸遠依舊一動不動,隻是冷冷觀察這四個日偽軍,等那個日軍傷兵走了一陣了,陸遠這才慢慢滑動身體站了起來。稍微活動一下有點酥麻的關節,陸遠拿起突擊步槍,開始快速在樹林裏穿行。
陸遠的目標是那個單獨離開的日軍傷兵,無論他是單獨撤退還是去找援兵,陸遠都絕對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而且陸遠也很想知道,一個窮凶極惡的日本兵,為什麽會主動將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下,這似乎並不符合日軍一貫拿皇協軍當炮灰的作風。一般人戰鬥人員在密林裏的行進速度都是較慢的,何況還是個斷了手的傷員,陸遠此刻也沒有貓玩老鼠的惡習,通過全視角地圖準確了解對方的位置以後,陸遠便尾隨而,至於這三個膽小的皇協軍,陸遠已經不打算繼續關注他們。
日軍習慣了拿皇協軍當做炮灰使用,自然不會大發善心的舍身飼虎,去用自己的性命救助同樣陷入險境裏的皇協軍。那個嘴說用自己引出襲擊者的日軍傷兵,在離開大樹之後,便一路狂奔,按照自己依稀的記憶,正著急火的奔去和大隊分開的位置求救。那日軍傷員走得也不慌張,依舊是按照標準的林間方式,緊隨其後的陸遠追的也不慌張。
從全視角地圖發現又有兩個紅色小點正向這邊過來的時候,陸遠停了下來,隨即摸出幾枚*,在林子裏布置了幾處*。然後他伏在另一邊遠遠的地方等著,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幾乎不可能是個伏擊距離了。快一刻鍾後,陸遠提前在全視角地圖發現的紅色小點才勉強走到附近,陸遠在瞄準鏡看的清楚,是三個各自帶傷的日本兵。斷手的那位傷得最重,陸遠認得出這貨是跟三個皇協軍分開的家夥。話說十指連心,這貨的半個手掌都炸掉了,算包紮好了,估計也還是疼得厲害。
在戰鬥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陸遠遠遠地看著三個日軍傷兵走進自己設置的包圍圈,才瞄準那個腰纏著紗布的日軍傷兵開槍。因為有*,幾乎沒什麽反應,這個渾身警惕的日本兵頭部側麵綻開,轟然倒下,其他兩個日軍傷兵下意識的往側麵一滾,身體忽然僵直了,因為他們明顯感覺到後背蹭到了一根繃緊的繩子,這種林子裏哪來什麽繩子,必然是什麽陷阱。
*在林子裏炸起來的聲音聽著很是沉悶,兩個出發*的日軍傷兵幾乎是瞬間斃命了,渾身下都血肉模糊的。?陸遠快步跑過去看,還俯身翻動了屍體,卻並沒有找到什麽可用的東西。陸遠的突擊步槍加裝了*,可他沒有辦法消除*爆炸的聲音,距離陸遠設置*不算太遠的一棵大樹,麵色陰冷的日軍伍長黑川正端著自己的步槍蹲在大樹的橫枝。
大量的枝葉正好遮住了他的身體。而且黑川的頭還戴著用樹葉編成的帽子,被樹葉遮擋住的他與樹林的陰影融為一體,像一隻靜靜等待獵物的變色龍。如果是不熟悉森林的人,算特意指出位置,恐怕也很難發現他。黑川的眼睛很久才眨一下,呼吸更是顯得綿長而平穩,端著步槍的手更是穩定有力,黑洞洞的槍口帶著一抹詭異的殺氣。
剛才的爆炸聲,早已經被黑川聽到,戰場經驗老到的他,一下聽出爆炸距離自己並不算遠。示意跟著自己的同伴們各自散開隱蔽之後,黑川手腳並用的攀爬了這棵大樹,那個該死的家夥如果敢從這裏經過,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黑川的心髒忽然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因為森林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
靜謐的森林,在熟悉它的人耳有著豐富多彩的聲音,鳥兒鳴叫、野獸奔跑、風吹樹葉、山溪流淌,可從某刻開始,這一切都歸於寂靜,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空寂更是帶著某種莫名的殺機。鳥獸的感覺人更敏銳,反常的現象預示著危險的臨近,黑川本能的意識到這個威脅的源頭非常的恐怖而強大,遠遠超過了他曾經在東北密林狩獵過的虎豹。
是誰,是什麽,到底是什麽?黑川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到了頭頂,喉嚨也變得幹澀無。平端步槍的雙手也開始顫抖。一股莫名的氣息傳入黑川的鼻端,不同於黑川自己身的汗臭味,黑川此刻嗅到的這股氣息更像是青草的味道。假如在平時,黑川或許會因為這種令人陶醉的氣息沉醉其,但附近鳥獸絕跡、森林空寂無聲的現象,早已給他帶來了空前的恐懼壓迫。
先下手為強,獵人出身的黑川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他一邊扣動扳機,試圖用槍聲向周圍隱蔽的同伴報訊,一邊抽出腰間的短刀,反手向自己的身後揮出。黑川的反應不算慢,可他還是慢了一步,突兀出現的一點流星又準又狠的釘進了他的背心。感覺到背的劇烈痛楚,黑川張口欲呼,可全身的力氣在瞬間流失。因為子彈已經自下而透體射入,直接釘穿了他的心髒。
“哈,這是第七個了。”拎著突擊步槍的陸遠施施然從黑川的屍體邊跑過,腳步輕盈似行雲流水。如果麵對麵的正麵交鋒,算陸遠的武器再犀利,他一個人也擋不住數百名日偽軍的攻擊,但在密林的單對單格殺,試問世間還有誰是陸遠的對手。?陸遠在密林走得不徐不疾,勝似閑庭信步,那些各自散開隱蔽的日偽軍士兵甚至連發出呼喊的機會都沒有,變作了森林的一具具屍首,用自己的血和肉,肥沃著這片土地。
按照全視角地圖的顯示,陸遠正慢慢接近日偽軍搜索部隊的後側,靠著全視角地圖和*,陸遠一路已經殺死不知多少潛伏的日偽軍士兵,始終不曾有人發出聲息。?不過隨著他越來越深入,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一個外號叫做癩痢頭的皇協軍兵,為了偷著抽煙,便悄悄躲在了一堆灌木的後麵,為了不被隨行的日本兵發現,癩痢頭的頭還戴著個草圈。可是一支煙的時間早已經過去,原地休息的其他皇協軍士兵卻遲遲不見癩痢頭回來,便有人去找尋癩痢頭。
誰知道這下子立馬發現異常,灌木叢的癩痢頭匍匐著身子,腦袋耷拉著,看去像睡著了似的。?來找人的皇協軍士兵連續呼喚了幾聲,臉朝下趴著的癩痢頭一直沒有反應,不耐煩的皇協軍士兵隨即鑽進灌木叢裏準備弄醒癩痢頭。可推了兩下,癩痢頭的身體軟軟的渾不受力,這個皇協軍士兵這才驚駭欲絕的發現,看去像是睡著了的癩痢頭,其實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敵襲!”慌亂從灌木叢鑽出來的皇協軍士兵口發出了驚怖的吼叫。由不得他不害怕,敵人竟無聲無息的潛到了這裏,那麽周圍設防的同伴,隻怕已經凶多吉少。周圍的日偽軍士兵馬開始向這裏聚集,並有人陸續發現同伴的屍體,?可以肯定,潛入的敵人不會太多,否則外圈應該早發出了警訊。停在這裏休息的日偽軍士兵們很快發現了更多死亡的同伴,一部分是外圈方向,一部分朝著核心位置延伸,並且越往內圈方向,越是剛剛死去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