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提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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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6遠一直暗中盯著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長時間的盯梢,耗費了6遠太多的精力,他突然現,原來盯梢比跟日軍打仗還要雷人。為了便於隱蔽自己的行蹤,6遠花費大價錢,在那夥朝鮮人住所的對麵,尋得一間民房作為監視點。可即便是這樣,就算許還山也安排了人按時給6遠送飯,可6遠還是覺著自己身心皆疲。
盯梢好歹還算是戶外作業,可監視就隻能呆在這間屋子裏,長時間的使用望遠鏡觀察對方的住所,6遠的兩眼都布滿了血絲。直到第二天的晚飯時分,一直待在監視點裏的6遠,這才忽然現了異狀。曹昌赫說這夥韓國救國軍的人有十幾人,可自己已經連續監視這裏兩天了,來來回回的也隻是見到其中的六七個人,其他那些人都去了什麽地方呢?
心中一旦產生疑問,在沒有尋找出答案的槍口下,疑問便會漸漸轉為躁慮,隨著疑慮的加深,6遠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現對方住所裏有人外出,6遠便馬上離開監視點跟了上去。離開住所的朝鮮人赫然就是那天被6遠用槍頂著腦袋的中年男子,6遠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身形,隻是遠遠墜在了那人的身後。
見那中年人招呼了一輛黃包車,6遠馬上鑽進街邊的巷子,再出來的時候,6遠手中已經推著一輛自行車。雖說黃包車和自行車一樣都是兩個輪子,可黃包車的度卻快不過自行車,6遠騎著自行車跟著那輛黃包車連續轉過幾個街口,卻突然現,黃包車去的方向赫然是日本人聚集的虹口區。
這貨來虹口區做什麽?帶著疑問,6遠腳下猛蹬,始終沒有讓前麵的黃包車脫離自己的視線。黃包車在日軍檢查站前麵停了下來,6遠見狀也停在路邊,見那個中年男子暗處一本證件就進入虹口區,6遠也馬上從儲存空間裏取出自己準備的假證件直奔日軍檢查站。靠著一口流利的日語,和那本毫無瑕疵的假證件,6遠也在那中年男子之後進入虹口區。
跟著那中年男子連續越過兩個街口,6遠這才忽然現,這貨來虹口區絕對是有目的的,看這貨的架勢,是直奔著目的地去的。果然不出6遠所料,又走過一個街口之後,6遠親眼見著那中年男子進入了街邊的一家旅館裏。6遠並沒有跟進去,而是馬上打開全視角地圖,接過現,那中年男子並沒有上樓,而是徑自穿過旅館的大堂去了後院。
6遠左右看著沒人,便穿過街道,順著一條窄巷,移動到旅館的後麵。旅館的後院有一個後門,借助夜色的掩護,6遠輕手輕腳的摸過去,先貼著後門聽了一陣,然後伸手攀住牆頭,慢慢的探出腦袋向院子裏麵看去。院子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在全視角地圖上,此刻卻顯示院子裏至少有五六個人活動。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出鬼了?明明全視角地圖顯示院子裏有人,可自己卻怎麽也看不到,掛在牆頭上的6遠此刻一臉的疑惑。可就在6遠懷疑自己的全視角地圖出錯的時候,院子裏卻忽然有了動靜,先前被6遠一眼掃過的那株花叢忽然抖動起來,從花叢的後麵,一個包著毛巾的腦袋忽然出現。
突兀出現的花叢之上的腦袋,怎麽看都有些詭異,措不及防之下,牆頭上的6遠差點掉落下來。幾聲咳嗽之後,那顆詭異到極點的腦袋晃動起來,緊接著,6遠的視線裏便出現了一個完整的人。等這個渾身泥土卻用毛巾包著腦袋的家夥跨過花叢,在院子裏麵伸起懶腰的時候,6遠才明白敢情不是自己的全視角地圖出錯了,而是因為全視角地圖上顯示才這幾個人都躲在地下了。
很是愜意的神了一記懶腰,最先鑽出地麵的這個人,隨手扯下腦袋上的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再回到花叢的後麵,彎腰拖動一根長繩,很是費力的脫出一隻大袋子裏。6遠原本已完結那個袋子裏裝著的,應該是這夥朝鮮救國軍的武器裝備,可親眼看著那人從袋子裏倒出一堆泥土之後,6遠才知道是自己想左了。
花叢後麵那人接二連三的扯出幾個滿是泥土的袋子,隨後又從地底下鑽出兩人來,然後6遠就看到先前被自己跟了一路的那個中年男子也出現在院子裏。這些朝鮮救國軍的人,到底是在幹什麽?帶著深深的疑問,6遠慢慢滑下牆頭,按照原路返回到主街上,然後騎著自行車離開虹口區。
“你是說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都藏在地底下?而且你還看到他們搬上來很多的泥土?”6遠深夜來訪,這還是頭一次,聽過6遠的敘述之後,許還山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一陣沉思。稍頃之後,許還山才開口道,“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在挖地洞,裝備在虹口區藏匿大量的武器彈藥,然後等待時間,製造一次大的行動。”
許還山給出的這個解釋,並沒能獲得6遠的肯定,“不可能,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來上海根本沒有攜帶什麽武器,他們還想要通過那個曹昌赫獲得武器,絕對不可能是準備一個地洞,來隱藏他們需要儲備的武器彈藥,這不可能。”上海黑市裏雖說也有零星的軍火交易,但那都是手槍和子彈之類的零碎交易,要想囤積一個地洞的武器裝備,就算是地下黨也做不到。
“那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麽?”見6遠不讚同自己的推斷,許還山也就沒有了主意,不過他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6遠。有些頓悟的6遠馬上給漢斯打去電話,還好他還記得那家旅館的門牌號,把對方的門牌號告知給漢斯之後,6遠很快得到了一個回答。而這個回答,令6遠半響都沒有放下電話的手柄,他完全沒有想到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會如此的膽大。
“別瞎琢磨了,我現在已經大概知道他們那是在做什麽了。”6遠沒頭沒腦的扔下一句話,隨即離開許還山的住所。第二天一大早,化妝之後的6遠在一次進入虹口區,裝作無意的走過那家旅館,6遠看向旅館對麵,果然是一家日本銀行。如果不是有漢斯這個租界百事通的幫助,6遠決計想不出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在做些什麽,確定那家旅館對麵就是一家日本銀行之後,6遠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你說的那家日本銀行,應該是福山銀行,那可是虹口區裏最早的一家日本銀行。”接到6遠的電話,漢斯也沒有閑著,隻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幫助6遠搜集了不少有關那家日本銀行的情報資料。“福山銀行雖說不算很有名,而且在眾多的日本銀行裏也排不上號,但我能百分百肯定,福山銀行背後有日本皇室的影子。”
一家規模看著並不是很大的日本銀行,6遠始終想不通那些韓國就國軍的人為什麽會對它感興趣,聽過漢斯給出的的答案之後,6遠心知才算是有了些許的明了。“我聽說,不管是日軍6軍,還是海軍,他們在中國戰場上的繳獲中,都會分出一部分上交給皇室。這家福山銀行看著規模不大,可他們承擔著轉運這部分繳獲的職責,這其中的好處,你可以想象一下。”
榜上了皇室,其中的好處自然是很大的,畢竟福山銀行不可能把軍隊直接上交的金銀飾,直接裝船運回日本上交給皇室。在上交之前,他們還必須把金銀都鑄成金磚銀錠,畢竟日本皇室必須要撇清沾染血腥之物的惡名。鑄造金磚銀錠,其中是會有損耗的,而這部分損耗就是福山銀行的利潤,而且他們還和日本軍方搭上了關係。
6遠心中的所有疑問,都在漢斯這裏找到了答案,解惑之後的6遠頓感輕鬆,但心中卻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韓先生,那些韓國救國軍來上海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現在隻提醒你一次。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個問題,你如實的回答一個,如果你拒絕回答或是出言哄騙我,我就馬上打死你。”再一次麵對曹昌赫,6遠的言語和表情中滿是戾氣,令曹昌赫惶恐不已。
被6遠用短刀在身上連續開出幾個口子之後,本就惶恐的曹昌赫終於撐不住了,隨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後,6遠也不禁讚歎這些韓國救國軍 的家夥心真是夠大,也真是能下工夫。居然會想到挖一條地道,去暴竊隔著一條街道的日本銀行金庫,隻是6遠同時還暗罵這些朝鮮人都是些沒腦子的,就算他們挖穿了日本人的銀行金庫,他們十幾個人又能搬出來多少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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