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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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潛入的這個間倉庫裏,不止有武器彈藥,還有軍方暗中夾帶或是暫時存放的私人物品。陸遠連續撬開木箱,先往儲存空間裏裝了一箱友阪步槍彈和兩箱*之後,這才開始翻找起*。獨自在倉庫裏的陸遠肆無忌憚的撬著木箱,不大會的功夫,倉庫裏的就被陸遠弄的一片狼藉,直到他翻找出幾箱*。
想要破壞日軍存放在倉庫裏的軍火和物資,能用到的手段無非就是放火和埋雷,可陸遠還造不出*,所以他隻能選擇用最笨的辦法。陸遠撬開一捅汽油,把汽油潑灑到貨堆上之後,陸遠又取過幾個翻找出來的日軍飯盒,並且往飯盒裏倒入汽油。裝滿汽油的飯盒被擺放在塞滿汽油的火堆上,陸遠最後把點燃的線香固定在飯盒上,隻要線香燒到與飯盒內汽油齊平的位置,火頭便會立刻點燃飯盒內的汽油,繼而引發大火。
陸遠並沒有考慮汽油揮發的因素,因為他馬上就會離開這間倉庫,飯盒內的汽油是否會引發大火,大火是否會引發倉庫內的軍火殉爆,這些都不是陸遠需要考慮的事情。陸遠借助夜色潛入貨場區,同樣借助夜色悄然離開,約莫一個小時之後,碼頭的貨場區裏忽然發生大火繼而引發爆炸,而陸遠早已經安全返回自己的住所。
碼頭區突發大火,大火又引發爆炸,至少三個存放有軍火的倉庫幾乎被爆炸夷為平地,連帶著夜間值守的日軍也出現不小的傷亡。在租界裏被陸遠折騰的灰頭土臉的日軍憲兵部隊最終一無所獲,而碼頭區又突發大火和爆炸,整整忙活了一整個晚上,日軍卻一無所獲,包括阪田剛一在內的很多人,都受到了憲兵司令部的嚴厲斥責。
“李桑,我們的敵人很狡猾啊,碼頭上的事情一定跟他有關,我隻是好奇他是怎麽做到的。”從憲兵司令部出來,原本灰頭土臉的阪田剛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隻是一頓斥責,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麽,隻要別把他調回本土就好。和他一起出來的李士群同樣在暗自鬆氣,好歹還有阪田剛一頂在他前麵,李士群到是不用承受太多的壓力。
阪田剛一懷疑碼頭的事情跟他們抓捕的神秘人有關,李士群對此沒有做出表態,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麽。那個差點弄死自己的神秘人,李士群覺著更應該用神出鬼沒這個詞來形容對方的存在,一個神出鬼沒的人,又怎麽會被輕易抓住。李士群甚至覺著自己應該勸說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阪田剛一,放棄繼續追捕這個神秘人,繼而把精力放在其他的地方,比如圍剿地下黨或是軍統。
隻是話到嘴邊,李士群卻停頓下來,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阪田剛一,李士群忽然覺著如果阪田剛一繼續著魔於繼續抓捕神秘人,對自己和76號而言,或許會是一件好事情。有著小心思的李士群沒有多說什麽,一路聽著阪田剛一的喋喋不休離開憲兵司令部,隻是在他返回76號總部之後,卻馬上召集手下的心腹開會,要求加強對租界裏地下黨和軍統的圍捕。
李士群試圖利用阪田剛一捉捕神秘人的時候,用大力圍捕租界地下黨和軍統,來作為自己向日軍邀功請賞的籌碼。可他並不知道,被阪田剛一恨之入骨的陸遠,已經打算要離開上海了,一旦陸遠離開上海,抓捕無望的阪田剛一就又會把視線投注到地下黨和軍統身上來。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陸遠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其中一個便是打給托馬斯的。
陸遠昨晚帶著日軍吧法租界攪成了一鍋粥,甚至還襲擊了日軍控製的碼頭貨場,如果不出意外,日軍一定會嚴控進出上海的通路。雖然知道,日偽特務機關並不知曉自己的長相和具體情況,但是本著小心沒大錯的原則,陸遠還是決定要托馬斯他們護送自己離開上海,畢竟日本人目前還不敢光明正大的跟美國人翻臉。
來源於有空給托馬斯打去電話,自然也有時間打給許還山,在電話裏,聽陸遠說了昨晚都幹過什麽,電話那頭的許還山早已經是一臉的呆愣。原本以為陸遠在法租界裏跟日軍大打出手,就已經算是膽大包天了,他卻沒有想到,在這之間,陸遠居然還在靠近虹口區的地方,對敵人實施了一次伏擊,最後還製造了碼頭的大火和爆炸。
“你這是要翻天啊!”事情都已經出來了,許還山自然就不好再多說什麽,驚愕之後,許還山也隻能是暗自歎氣一聲,看來陸遠這次是不走不行了。“有具體的去處了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電話那頭的許還山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陸遠。陸遠自然知曉許還山想給自己推薦的是什麽地方,隻是他深深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紀律嚴明的八路軍實際並不適合自己。
陸遠聞言隻是略微的沉吟了一下,旋即便在電話裏出言拒絕了許還山的好意,“老許,多謝你的好意,你也知道我是個不喜歡受到管束的性子。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地方,或許,那個地方並不適合我。”陸遠的回答聽著有些婉轉,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明了無虞,許還山聞言,也隻好悻悻作罷。
陸遠打電話給許還山,隻是為了告訴對方,自己在新住所裏給地下黨留下一些武器彈藥,至於自己具體離開上海的時間,陸遠卻並沒有告訴給許還山。掛上電話,許還山的臉上隱隱流利出落寞之色來,陸遠雖然年輕,卻是一個很好的戰友和夥伴。從認識陸遠開始到現在,上海地下黨組織日益壯大,這中間,陸遠占據絕大多數的功勞。
終於要離開了,掛上電話的陸遠同樣在暗自感慨,回想自己剛來上海的時候,隻是為了在這亂世中找到一處安身之處。可是一路走來,自己的心態一直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變化,從最初的小打小鬧,到現在動輒就跟過百名日軍交火,自己的戰鬥力也在一點點的增長中。在陸遠的沉思和回想中,時間一點點的逝去,直到托馬斯敲響房門,陸遠這才終於清醒過來。
“托馬斯,如果可以,你們最好還是帶著家人早點返回美國為好。日本人現在已經瘋了,美國畢竟距離中國太遠,如果日軍幹出點什麽瘋狂的事情來,恐怕你們到時候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最後回身看了一眼2樓的那個房間,鑽進轎車裏的陸遠,突然衝著前麵開車的托馬斯低語道,托馬斯聞言隻是笑著搖頭。
“老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日本人絕對不敢招惹美國,因為他們需要美國的鋼鐵。”托馬斯的回答聽著很有底氣,實際上,美國向日本提供所謂廢舊鋼鐵的事情並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陸遠對托馬斯的回答沒有做出評斷,出於道義,他已經提醒過托馬斯他們,能不能聽得進去,那可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托馬斯親自開車,沿路果然遇到日軍設置的關卡,而且不止一處。還好托馬斯的轎車裏坐著包括陸遠在內的四個人,見轎車裏坐著的是三個美國人和一個所謂的美國華裔翻譯,關卡上的日軍便並未阻攔轎車離開。連續經過幾個日軍關卡之後,轎車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一直出了上海,在陸遠的指點下,轎車一路駛往蘇州方向。
蘇州這裏同樣有日軍設置的關卡,靠著托馬斯他們的金發碧眼和美國護照,轎車有驚無險的越過蘇州。“行了,就送到這裏好了,這是剩下的錢。”轎車離開蘇州開出不遠,陸遠就叫托馬斯把轎車停在了路邊,隨即摸出一卷鈔票遞給托馬斯。托馬斯接過鈔票,當著陸遠和兩個同伴的麵仔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這才衝陸遠笑了起來。
陸遠下車,目送轎車掉頭返回,等托馬斯他們的轎車已經走遠了,陸遠這才走下路基,直接越過距離路基不遠的那條溪流,徑自順著田間地頭的曲徑小路一路向北,很快便消失在野地裏。許還山趕到陸遠的新住所時,陸遠早已經被托馬斯他們送出上海,看過陸遠在住所裏留下的那封信,許還山依照陸遠的指點打開了隱藏在房間裏的數個暗格。
陸遠的新住所是個公寓,不可能像之前的獨棟洋房一樣,掘挖地道和布置地下室。陸遠隻是找人在公寓裏設計了很多隱秘的暗格,留給上海地下黨的那些武器彈藥和裝備,便分散隱藏自愛這些暗格裏。許還山仔細看過這些設計巧妙的暗格,最後沒有決定阿瑪施轉移走這些武器彈藥和裝備,因為他覺著陸遠留下的這間公寓,可以作為自己的一處秘密據點。
就在許還山在公寓裏莫名感慨的時候,陸遠已經順著野地走出很遠,看似兩手空空的陸遠,實際隻需要辨別好正確的行進方向就好,因為他所有的給養和行裝,都已經收在儲存空間裏。最後一次回身遙望上海的方向,陸遠的臉上滿是輕鬆,或許這一次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上海,可陸遠卻並不覺著失落和無助,因為自己即將麵對新的挑戰和機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