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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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法師家可愛的防盜章!訂閱不足40會中遲鈍術, 請諒解!!! “現代社會屁事多唄。”那個守衛是這麽回答的,還朝天翻了個白眼。
據他說,現在的監獄硬件條件都超豪華, 這一點我非常同意, 這間牢房比我的單位公寓還舒服, 因為一旦哪所監獄被爆出囚犯生存條件不好,幾乎立刻就會遭到媒體的瘋狂報道, 會有一群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說政府罔顧人權,然後監獄的領導或者政府的要員就得接受公眾質詢……總之超麻煩,但是如果把犯人養得白胖胖, 對犯罪分子又起不到震懾作用,監獄不就變成療養院了?
“所以,上頭的監獄心理學專家,就設計從精神層麵懲罰犯人咯。”那個守衛說。
不告訴犯人時間就是手段之一, 長此以往會失去時間概念,導致焦慮恐慌,從而讓犯人覺得監獄是很可怕的地方, 讓他們出去以後不再敢犯罪, 因為梅爾的身份特殊, 我們又沒犯重罪, 所以法師監區的管理專門安排守衛幫我們報時。
這樣也有利有弊, 我們得隨時小心別讓守衛發現我們在亂丟法術!
又度過一個好夢的夜晚後, 我的精神力恢複到了全盛, 於是我與梅爾開始練習符文書寫, 我們仍然選擇了使用水元素——火元素會把天花板燒出坑的!
梅爾在我坐的地方釋放了絕對守護,但是他自己卻不肯套一個,他說得有點危機感才更有動力——
唔,如果是我,我更想舒舒服服練習,而不是被失敗後的水弄成落湯雞呀!
“那是因為西佩你一直很有危機感啊。”梅爾笑著回答,他的長發濕漉漉地黏在臉上,他正用手撥開,但因為雙手拷在一起,所以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成功,值得施展影舞,繼續讓影子幫忙整理頭發,他說,“比起來我一直生活優渥,所以才進步得這樣緩慢。”
我看著他努力的樣子,感覺他鬥誌滿滿的神態也感染了我,梅爾已經失敗了好多次,但並不氣餒,依然認真嚴謹地書寫,半點也不見焦躁,水元素的調動仍然井然有序。
隨著失敗次數增多,水順著他的下巴低落到微微敞開的領口,調皮的水珠跌碎在領口邊的皮膚上,又很快重新凝聚成圓潤的珠子,沿著精致的鎖骨滑進了襯衫裏麵……
我眨了眨眼,試圖讓那顆水珠滾落的畫麵淡去,但是梅爾鎖骨的形狀卻怎麽也忘不掉,覆蓋優美骨骼的皮膚被水打濕,顯得瑩潤柔軟……那一幕就像黏在我的視網膜上一樣……
……那真的很好看啊!
在我胡思亂想受不住思維的時候,梅爾忽然叫道:
“哎!亮了!”
他的歡呼讓我回過神,我抬起頭,天花板上果然有一行亮著藍光的字符——這是最簡單的一個符文:熒光符文,作用僅僅是發光,絕對不會傷害這間設施優良的牢房,因為使用了水元素作為書寫材料,所以現在光芒隱隱透出水色,屋子裏顯得波光淋漓,安寧得像圍繞著海水。梅爾經過兩天堅持不懈的練習,終於成功了一次!
我立刻施展影舞,我和兩個影子一起鼓起掌來,梅爾的長發頗為狼狽地滴著水,但是笑得很開心,他眨眨眼睛,試圖把滴進去水擠出來,還抬起胳膊,想蹭一蹭,結果越揉越濕,看得我輕笑起來。
我正想說些什麽慶賀,忽然走廊裏又傳來一陣嘈雜,聽聲音似乎是很多人正在往這邊趕來。
咦,這不到報時時間吧?我們才剛吃過午飯沒多久!
不過那聲音聽上去雖然嘈雜,但並不是前天那種有敵人入侵的動靜,那聽起來很像旅遊團正在導遊的帶領下參觀,因為我似乎聽到有人說“這裏就是法師監區,請各位隨我來”這一類的話。
我趕快解除影舞,梅爾和我一起把屋裏的水漬飛快弄幹,我們接二連三扔了好多道幹燥咒語——以及梅爾的頭發現在重新變得整潔順滑,襯衫上的水漬也消失不見,隻是屋裏的空氣還稍微有些潮濕,我們沒辦法做更多掩蓋了,被調動的魔力需要一點時間自然恢複平。
做完這些,我們飛快地從隨意席地而坐變成端坐桌邊,然後走廊裏那些鬧哄哄的聲音很快就到了跟前。
隔著透明牆,我看到了一大幫人出現在原本空曠的走廊裏,一個個穿著禮服,打扮得體,也不像旅遊團,而是應該登台演講,或者出席某些重大會議上更合適,而不是出現在牢房。
……噢,他們也的確本該在開會。
我和梅爾驚訝地看到,整個魔法峰會的大半個出席陣容集體擠在了我們門前,政界和學界大佬們擠成一團,一個個伸長脖子努力往裏看,擠得不少人臉都變形了。
記者也擠過來對著梅爾一陣拍,那些政要和學者們忙於表演瞠目結舌,一個個張嘴瞪眼,連阻止記者都忘了。
“麥……麥德森先生,您真的被關在監獄了呀!”
唔,說話這個我認識,是五星胖老頭,威脅過我那個,他旁邊站著的也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人——魔法議會的議長雷諾,雷諾和所有人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梅爾,一絲不苟的發型都有點散,但隨後他的目光向我漂移了片刻,顯得更加驚愕了。
魔法峰會的重要與會人員悉數到場,包括部分主辦方的行政官員,正一臉苦哈哈的表情看著梅爾。
“麥德森先生,您昨天缺席了一整天,而且原定您的開場致辭也……”那位行政官員說,“大家以為您出了什麽事,誰知道您竟然被關進了監獄!”
“是啊,互聯網上也炸開了鍋,您都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了,還是治安官立案尋找失蹤人口時才在監獄調出了您的檔案……”
記者又一陣猛拍,稍遠一點人群外圍似乎還有幾家媒體在直播:
“日前失蹤的大法師梅菲斯特麥德森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聖光城監獄,對於峰會開幕當天那空空如也的演講台,各位已經印象深刻,稍後我們會針對此事采訪大法師先生……”
對呀!梅爾本來是要出席魔法峰會的呀!唔,聽記者這意思,難道直播峰會的時候,梅爾的演講時間就給大家直播了一整場沒有人的演講台?難道他們是覺得把鏡頭對準演講台,然後大家一起屏息等待,梅爾就會忽然從天而降開始演講?哦,好像是有法師喜歡這個出場方式,我在學院念書的時候我們那個院長就這麽幹過,但是我們的開學典禮是露天,他下降的時候風比較大,所以全校圍觀了院長先生的底褲和腿毛。
我轉過頭,我發誓我百分百看到梅爾的嘴角勾了一下。
“抱歉。”梅爾下一秒充滿遺憾地說,“因為前天我一不小心在大圖書館犯下很嚴重的過錯,所以被關了起來。”
“您應該第一時間跟我們聯絡啊,怎麽能任由他們把您關起來呢!”行政官員一副快哭了的慘樣。
五星胖老頭當場就很生氣,他惱火地指責隨行的新星之盾隊長:“路斯恩!你們新星之盾是整天沒事可做嗎?抓人居然抓到麥德森先生身上去了!”
噢,現在我們知道這位優秀騎士的名字了!
路斯恩平靜地回答:“依照規定,使用黑魔法造成危害,關進監獄沒有任何不對,即使隻是破壞了桌椅,那也要查證之後,確認無進一步威脅才——”
“我肯定會跟你們元帥匯報!”五星胖老頭很沒禮貌地打斷了路斯恩,唔,他平時就這麽打斷我,路斯恩是新星之盾的隊長,他又不是我,不用從五星老頭那裏領薪水,所以我聽到路斯恩依然用他平靜無波的聲音回答:
“可以,您盡管向元帥告我。”
五星胖老頭氣得手抖。
——我欣賞這位騎士。
我和梅爾向他點頭打招呼,他也向我們分別回敬了騎士禮節。
然後雷諾忽然說:“那麽現在可以把……兩位法師放出來了嗎?”
然後,那些政要好像才發現還有一個我,五星老頭的眼睛都快瞪我瞪得飛出去了。
我們很快走出沒什麽人的法師牢房區,在進入廊橋後,警報聲變得更加清晰起來,走廊兩側的紅色射燈一閃一閃,即使是安全狀態,這種鳴叫外加閃爍的燈光都能活活把人弄焦慮,更別說真的發生了緊急情況。
“敵襲!敵襲!發現入侵者!”
我們聽到了這樣的呼喊——看來真的是劫獄了,極有可能是某個很有潛力(也很有錢)的魔頭被關在這裏,他的手下籌劃多時終於開始營救了。
接著我們看到了有傷員後撤,我與梅爾立刻靠在牆邊,等著他們過去。
個別嚴重的傷員躺著懸浮擔架上呻\\吟,路過我們身邊時,我和梅爾迅速用魔力探測了那個人身上的傷勢——並非魔法傷,也不像兵刃傷痕。
“恐怕是熱武器傷了。”我說,“有點魔力波動殘留,應該是在使用魔導武器交火。”
梅爾皺起眉頭:“那麽聯邦的監獄守衛該寫檢討。”
“是啊,我不覺得聯邦會在武器先進性上落後(我看到梅爾露出肯定的表情,因為那些先進武器有他的傑作)。”我點頭,“可是警報響了這麽半天還沒解決完,難道最近監獄守衛都沒有訓練嗎?”
“西佩,小心前麵!”梅爾提醒我。
前方走廊傳來了交火的聲音,牢房區域錯綜複雜,走廊長得無比相似,這邊區域的牢房就沒有那麽空曠了,犯人們被鎖在自己屋裏,有的擔憂地張望,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甚至歡呼為劫獄者助威,他們實在討厭,我忍不住把幾個滿嘴髒話的家夥變成了兔子,然後牢房裏開始發出比警報還尖銳的尖叫,我側頭看了一眼……嗯,梅爾變的是貓,貓也很可愛,我喜歡。
每個牢房的電流屏障都被開啟,時不時有被打飛的守衛撞在上麵,發出一陣火花。
我們迅速趕到交戰區域,前方走廊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小隊監獄守衛,他們受傷程度不一,但似乎並未危及生命,緊接著,我們看到拐角處一個人正在試圖用奇怪的儀器讀取守衛的指紋——我猜是在讀取指紋,因為大部分高級牢房的開啟都需要高級守衛們進行安全驗證,從衣服判斷,這個昏迷的守衛可能是這個區域的長官。
梅爾什麽都沒說,直接一道雷電甩了過去,那個黑色人影彈了一下,沒有被麻痹,竟然邁開雙腿,飛快地踩著牆壁,很不科學地跳起來向遠處逃去。
“魔抗?”梅爾驚愕,“隻有懂法術才能有魔抗,跑這麽快的法師?”
“不可能吧,追!”我說著,張開護盾,梅爾將加速咒語籠罩我們,然後我們迅速向前飛了過去——是的,我們法師雖然正常來講跑不快,但誰說法師要用兩條腿規規矩矩跑步了?我們會飛啊!
那道人影非常靈活,而且他是實打實地雙腿跑,這讓我們無法相信那是一位法師,即使是一些正統法師眼中很不務正業的戰鬥法師,最多也就會點基礎劍術,哪有這樣堪稱特種兵的法師呀!
我與梅爾使用了幾次瞬移,拉近了我們和他的距離,那個人影現在清晰起來——那的確不是一個法師。
我看著那個人古怪的造型皺眉,而梅爾顯然知道那是什麽,他驚訝地喊了出來:“強化電子人?”
那人雖然看不見我們追來,但法師的隱身隻能隱去視覺,他依然可以憑借聽力等其他感知判斷出我們的接近,尤其是梅爾還喊了一嗓子,所以他立刻回身,一手魔導機槍,一手手腕翻折,哢嚓一聲伸出一把刀,刀鋒雪亮,時不時躥起電流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