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傳說中的·結局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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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法師家可愛的防盜章!訂閱不足40會中遲鈍術, 請諒解!!!  好在那些政客們忙成一團, 誰也沒注意兩個跑不出去的犯人,沒有人看到梅爾身邊的魔壓都不太穩定了,一直偷瞄的雷諾也恰好轉過身和他們交談, 過了這短短一瞬間, 梅爾又恢複到了安靜沉穩的常態。

    沒想到這個消息會讓梅爾變得這麽反常,在我猶豫該不該繼續說的時候,他忽然搶先說:“西佩, 分得好, 你值得更好的。”

    這句話斬釘截鐵, 毫不懷疑, 每個字都念得堅實有力, 像是吟誦某個古老莊嚴的神聖咒語, 梅爾嚴肅而認真地看著我,仿佛在探討世界上最高深複雜的學術難題, 但他其實隻是在重複:

    “西佩, 你值得更好的伴侶。”

    那雙眼睛藍得勝過品質最高的水元素魔晶石,在他的瞳孔裏我看到微微驚訝的自己, 以及我能感覺到一股熱氣正不受我控製地爬上我的臉,真糟糕, 如果梅爾再不移開視線,我肯定會臉紅起來的!

    ……可能是因為他的眼睛顏色太好看了, 我也舍不得主動移開視線呀!

    這可難辦啦, 因為梅爾還在盯著我不放!

    ……

    不過好在我們沒有保持這個狀態很久, 我也不需要考慮對著臉扔降溫咒語了,因為在這期間,房間外麵吵成一團的家夥們不知道說到了什麽,忽然門就被打開了,於是我們隻好錯開了視線,分別扭頭去看門口。新星之盾的隊長路斯恩一把攔住了所有人,尤其是想往裏麵衝的五星老頭,他一側身,監獄長烏鴉安吉拉女士走進來,對梅爾說:

    “跟我們來一下吧。”

    梅爾皺著眉頭站起來,示意我的方向:“那麽他呢?”

    “一個一個解決,你先跟我來。”烏鴉女士麵無表情地抱著肩膀,轉身就走,梅爾猶豫地回頭看來我一眼,我對他輕微笑了一下,他轉身跟著烏鴉出去了。

    然後那些政客們呼呼啦啦就都跟著去了,房間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走廊也恢複了安靜。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桌邊,仰頭盯著梅爾先前寫符文的地方發呆,這裏真的非常非常安靜,我能聽清自己的呼吸,因為法師監區非常空,而且我猜就算不空,隔音效果也絕對比我的公寓好得多,我在公寓時偶爾會聽到隔壁看電視、打遊戲之類的聲音,但獨自呆在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純白監牢,寂靜就會被無限放大,因為沒事可做啊,雖然我的公寓小,但畢竟還有很多我的寶貝書籍。

    所以眼下我隻能趴在桌上,默默背誦我學過的咒語,這些咒語複習起來很容易,因為許多咒語我都有了自己習慣的施法方式,並且做了最適合我的簡化,許多法術我並不需要逐字念出全部咒語,甚至一個字都不用念,就可以達到最佳效果。

    傳奇年代的大法師中,很多人都是不需要咒語就能施法的,更甚至有的傳奇大法師能夠瞬發禁咒,他們可以任意調動魔法元素——直接用精神力,他們隻用想象一下,元素就會按照他們的想法發生改變——那真是相當了不起,我這樣做最多隻能扔扔火球或冰錐,高級的法術我依然需要輔助咒語或者手勢。

    不過這真不能怪現代法師不努力,畢竟經曆過“無光歲月”進入現代社會,魔法沒有在大陸上絕跡,已經是無數先輩用血換來的寶貴結果了,所以現代法師的整體水平確實比不過古代法師,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欣慰的是,法師們正在一代一代變強,依然還是有許多法師鑽研此道,沒有被花裏胡哨的電子產品迷昏頭腦。

    比如梅爾,他是一位多麽年輕出色的大法師呀,我早就說過,就算是回到傳奇年代,梅爾的光彩也會被世人稱讚的。

    我轉頭看了看門口,門口空空蕩蕩,好無聊,咒語複習起來很快,又沒有新書可以看,梅爾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們好繼續練習符文,我一個人對著天花板發呆,都要變成雕像了。

    我坐在椅子上,來回換了好幾次重心,不然總翹一邊腿會把半邊屁股壓得沒有知覺的,我數了數,我換到第七次的時候,門外又傳來的嘈雜的聲音。

    是梅爾回來了!

    我立刻直起身子,望著門口,但是我的視野裏並不隻有梅爾,除了他,他身後還跟著不少人,最前頭的是新星之盾的隊長路斯恩,他打開門後,隻有梅爾進來了,不過他的禁魔手枷已經取掉了,一身法袍也穿得整整齊齊,戒指都戴回了自己手指上。

    很明顯,梅爾的嘴巴抿得緊緊的,成了一條僵硬的線,他挑著眉,渾身散發著一種冷颼颼的低氣壓,臉色比黑袍還黑。

    “我要先出去了。”他的聲音也冷颼颼,不過我看得出他的藍眼睛在看著我的時候明顯非常委屈氣悶。

    “哦……”我點點頭,歎了口氣,無法克製地感到失落,看來我們練習法術的美妙計劃落空了,也不知道還得什麽時候才能繼續這樣心無旁騖地在一起學習。

    “你的法術筆記在我的空間戒指裏。”梅爾咬著嘴唇,非常不情不願地繼續說著,他的眼神在房間裏留戀地打轉兒,並且無意識地伸出細長的手指,來回摩擦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樸素戒指——他現在手指上除了自己的戒指,這一枚外觀比較簡樸的是我的指環,看到它戴在梅爾手上,那我就放心得多了,雖然我的這枚魔力指環遠遠沒有梅爾的珍貴,但是放在監獄管理員那裏,被鎖在冷冰冰的儲物櫃裏麵吃灰,總是讓我覺得很不妥善,它雖然不夠珍貴,但也是我使用了多年的、唯一一件法器,我還是非常喜歡這枚指環的,而梅爾肯定會幫我養護好這枚法器,所以我安心了不少。

    我點點頭,頗為滿意地回答:“好的,那就拜托了。”

    他臉色僵硬,也點點頭,站了一會兒,門外政客們的視線都快把他戳出窟窿了,所以梅爾隻得幹巴巴地說:“那我先出去了。”

    “嗯……哎等等。”我忽然喊住他,“關於符文的心得筆記,我都記在四百七十頁以後,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看一看,雖然都是我自己總結的,但我希望也會對你有些幫助。”

    梅爾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心情看起來沒那麽差了,甚至勉強對我笑了一下,點頭:“嗯嗯,西佩你可要快點出來,然後檢查一下我練得好不好!”

    我點點頭,之後梅爾跟著那些政客們先走一步,看著他離開,我忍不住有點同情他,唉……可憐的梅爾,但願他別被狂戰士峰會、哦不、魔法峰會逼瘋,沒想到他最後還是難逃劫難,那些政客們的手段真是非常高明。

    政客們擁簇著梅爾走了,不過新星之盾的路斯恩隊長還留在這裏,他的臉色也不是特別好,我想這是因為政客們強行想辦法帶走了梅爾的緣故吧。

    路斯恩還是很禮貌地問我:“菲爾德法師,麥德森法師繳納了保釋金,所以提前離開了,如果您也能夠繳納的話,現在也可以離開。”

    我搖了搖頭:“不了,我想我沒有足夠的錢。”

    路斯恩點了點頭:“那麽就隻好請您繼續完成刑期了,剛剛麥德森先生倒是提出了為您繳納保釋金,不過保釋出獄按照規定必須是本人或者親屬繳納才行,因此隻能拒絕了麥德森先生的提議。”

    唔……怪不得梅爾的臉色那麽氣憤。

    唉,我歎了口氣,依舊向路斯恩道謝,他點點頭,居然還對我行了個禮,並且說,保釋出獄其實流程很複雜,但是那些政客實在太急堅決不肯等,連監獄長女士都無可奈何,隻得破例,因為我和梅爾是相同的罪過,所以監獄長女士說了,不能隻破例一個,如果有人能夠替我繳納,隨時都可以喊他來放我走,也不必等什麽流程了。

    說完這些之後他就離開了。

    這下,監獄裏可就徹底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正在發愁該如何度過接下來的幾天,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現在了門前。

    雷諾居然回來了?

    所以,作為法師需要千百次的練習,不斷調整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才能掌握一個咒語的最佳施法狀態,有時這是個複雜過程,得一點點調整記錄,不然法師手裏怎麽會始終離不開法術筆記呢,偶爾遇到重大事件,還得提前準備法術呢。拍照?錄像?那行不通,現在這個信息發達的年代,那些危險禁咒的咒語堂而皇之掛在互聯網上,但為什麽沒有大規模造成傷害?

    ——網上的文字沒有經過法師的手,就隻是一些沒什麽用的代碼,哪怕是一段法師施法的視頻,那個法術也和電影特效沒什麽區別,才不會從你的光屏裏竄出來呢。

    我用了兩個晚上才抄好這本書,沒辦法,這裏麵的幾個魔法現象在夜間會更清晰,所以我白天睡了一會。

    第二個中午我休息時,敲門聲吵醒了我,居然是雷諾為我點了外賣……我本想要拒絕的,但是送餐的工作人員說,訂餐的先生付了一大筆錢,要求無論如何都不能退單,如果我不要,他們得十倍賠付。

    好吧,這確實是雷諾的做事風格。

    我歎了口氣,收下了外賣,那些東西簡直夠我吃三天!他們甚至是帶著餐具送來的,我的桌上堆滿手稿,我隻得搬走被褥讓他們放在床板上。

    這幾個工作人員笑容得體訓練有素,一點也不覺得我這逼仄小屋和他們的奢華餐具不匹配。他們甚至表示餐具都是全新訂製品,不需要退還。

    ……我又有點不懂,梅菲斯特已經到了這座城市,雷諾難道是沒有信心,怕自己追不上那位大法師,才抓著我這個替身不放的?

    不應該啊,聯邦魔法議會的議長閣下,在麵對政敵時巧舌如簧,遭遇刺客臨危不懼,接待各國元首八麵玲瓏,他不自負我就很佩服了,怎麽可能自卑。

    他現在肯定忙得像過載的魔像,居然還惦記著我出沒出門吃飯,這不太像是準備甩了替身高高興興去追本尊的樣子。雷諾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指望我回心轉意?

    唔……那就太搞笑啦。

    我吃了點東西,抱起書趕往中央大圖書館,我要在院士身份作廢之前多看幾本限製級古籍才行!

    中央大圖書館就位於都城聖光城的中心城區,聖光城這個名字十分古老,得名於幾千年始終坐落在城郊丘陵當中的光明聖殿。在那段科技初興、重創一切傳統魔法的“無光歲月”裏,都城一度被更名為新星市,後來又更換了回去,她就像一個巨大的時代博物館,這裏能找到各個年代的遺跡,夾雜在新世紀的高樓間隙,時不時穿插著空中軌道和早已平民化的魔導傳送器——

    對,魔導傳送,現在絕大多數人都愛用,一眨眼大半個城市的距離,除了個別人先天對魔導傳送的量子過度敏感,會引發眩暈乃至休克。

    魔導傳送器和古代的傳送魔法陣在本質上是兩種東西,雖然它們最終的作用效果類似,但科技與魔法終究天壤之別。複原古代傳送陣是我在做的項目,魔法傳承曾經在科技的打壓下丟失了很多珍貴財產,傳送陣的製作和使用方法早早失傳,考古也幾乎找不到遺跡,大約是戰爭中為了避免傳送陣遭遇入侵,幹脆全部毀棄。我猜也可能是被當做舊時代毒瘤拆掉的,不過苦果確實是大家一起吃——根據風物誌記載,在魔導技術發明出傳送儀器以前,買不起車的人們在地鐵和公交上遭受過可怕的摧殘,紀錄片也播放過上個神紀的地鐵監控視頻資料,車廂酷似一罐罐沙丁魚罐頭,我估計我要是上去坐一趟,下來就是一條鹹魚,別說實驗了,我連火球術都得忘掉。

    現代交通便捷通暢多了,公共空軌和輕型飛艇都很快,也不擠;私家浮空車的款式日新月異,浮空機車也很受歡迎,還有專用車道可以走;公共傳送儀器的使用費略貴,但也還在工薪階層可接受範圍。

    至於大型國際盛會引發的交通問題,這畢竟還是屬於非常態。

    這個我一直覺得像狂戰士狂暴化交流大會的玩意,它的正確名稱是“國際法術交流研討峰會”,好像確實是某種大眾喜聞樂見的盛事,因為我看見街邊大廈的電子屏上到處都是它,甚至還有娛樂明星準備在開場典禮上助興……

    奧斯蘭特聯邦重視魔法,所以這個峰會由聯邦牽頭,定期在都城聖光城舉辦,實際上我聽(雷諾)說不隻是法師參加,但神殿裏的神職者們最多象征性派兩個花瓶,德魯伊更是全程不說話,還被媒體抓拍到偷著變成貓咪趴在椅子上睡大覺,而術士……隻要是法師的主場,他們最多擠進來一個打打醬油。

    所有能使用法術的都可以叫施法者,雖然大部分人提起施法者想到的都是法師,但從正確含義解釋,施法者是一個統稱,這一名詞下不隻包括我們法師,還有煉金術師、神術師、德魯伊等,哦……好吧,還有術士,他們人數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