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神鬼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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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亮叔一臉悲傷難過的樣子,鍾寄雲有些於心不忍,無意識地敲敲桌子說道:“亮叔不要擔心了,明天我們去幫你找明叔,今天早些睡吧。”
亮叔聽完這句話之後,臉上露出喜悅和為難交織的勉強笑容,向鍾寄雲道過謝之後便畏畏縮縮地轉身進了屋子。
何殊寒麵有菜色道:“你真的要去蹚渾水嗎?這趟渾水恐怕沒你想的那麽淺。”
鍾寄雲道:“我們當然可以丟下這攤子事離開下金溝,但是……但是阿明是受了什麽人的唆使偷書,又為什麽要置我們於死地,還有那個金修斫,他說的上金溝跟下金溝到底有什麽聯係,如果不查清楚,即便今夜安眠,明天還有沒有床給我們睡,就真的說不好了。”
臨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派延續至今,到底被多少人覬覦,誰也說不清。下金溝與我派淵源頗深,要是不查明,也太對不起守護古墓的幾代人。”她朝鍾寄雲豎起兩根大拇指,俏皮道,“誓死相隨。”
鍾寄雲聽到這句話之後直起身拍了拍臨久的肩膀:“好孩子,那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明天就出發。”
墨魚抬起一隻爪子開心的回應道好。
何殊寒心有戚戚然,他其實萌生了退意,但他又確實沒辦法拋下鍾寄雲,甚至連臨久也因他背負陵城的托付,沒道理撒手不管。
次日一早,鍾寄雲一行收拾好行李後便快驢加鞭一步步向後山出發了。隻是後山情形比上次來時顯得詭異多了,明明是清晨七八點鍾的光景,卻像夜幕低垂似的昏暗陰沉。
更奇怪的是他們跟著一些人行過的痕跡尋了很久,並沒有發現阿明的下落。
阿明他……來後山真的是來清修思過的嗎?
鍾寄雲四下看了看,隱約覺得周遭黑暗更勝,不祥的陰雲徹底變成黑幕,在頭頂獵獵作響。
這時臨久忽然從一叢過腰的野草中出來,拽了拽鍾寄雲的袖子,小聲道:“那邊似乎有一個洞口。”
她手指的方向是個兩人多高的小土丘,洞口也不大,約莫剛好容人低頭進去。
鍾寄雲摸著自己的下巴,略有些疑惑的說道:“我剛才也往這方向看了,怎麽沒看到。你們覺得它裏麵會是什麽?”
“下去看看不就好了嗎?”墨魚伸出爪子伸出手臂,似乎想去碰碰洞門,被鍾寄雲一把拉住。
“怎麽了嗎?不下去看看嗎?”墨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要莽撞。”鍾寄雲轉過身來對著墨魚說道。剛說完平地一陣狂風驟起,逼得眾人不得不一步步往後退,竟退向了那洞穴。
再睜開眼睛時,洞口的門已經死死的關住了,再怎麽打開也打開不了了,現在該怎麽辦,隻有前行了,在下麵尋找出路吧。
“對了,墨魚,這像不像之前通往那個墓地的道路呀?”鍾寄雲看了看,點燃一支蠟燭,看了看四周說道。
墨魚有些奇怪的伸出爪子摸摸牆壁,突然就在摸到牆壁的時候手上被刺得流出了鮮血。“我在這洞裏呆了那麽多年,山洞裏的道路基本上都是我打的,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條道路?”
臨久有些謹慎的看著四周說道:“事出蹊蹺必有妖,恐怕蜀王墓裏不止你一個。”
旁邊的何殊寒一言不發,隻是仔細的看了看牆壁。
鍾寄雲走了過來問道:“發現了什麽嗎?”
“沒有,目前還沒有什麽線索,繼續走吧,說不定前麵有什麽線索在等著我們呢。”
就在大家想繼續前行的時候,一隻手撫上了鍾寄雲的肩膀,鍾寄雲猛的回頭碰上了一張笑的很詭異的臉,沒錯,又是金修斫。
鍾寄雲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在那個已經崩塌的洞裏嗎?”
金修斫斜著身子靠在牆壁上,戲謔地看著眾人說道:“你們都希望我死了才好?”
鍾寄雲有些謹慎的看著金修斫靠著牆壁的背,難道他沒有疼痛感嗎?畢竟何殊寒和墨魚一碰著牆壁就生疼呢。
“別那麽看著我,要不然我會覺得你對我有意思的。”金修斫站直身子看著麵前的墨魚,眼露殺氣,墨魚看著這一幕,有些害怕的躲到了鍾寄雲的身後。
“你們來這的目的我知道,而且也隻有我能帶你們找到,所以一起吧。”金修斫胸有成竹地說著。
鍾寄雲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神鬼莫測但又陰魂不散的人,說道:“你知道我們要來這裏幹什麽,從哪裏知道的?”
金修斫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笑了一聲,手中提著一盞燈往前走著。
正當眾人安靜的跟著金修斫走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分岔口,左邊透著明亮的光,另一邊看起來卻是無盡黑暗。金修斫隊轉過身來對著鍾寄雲說道:“你們走右邊吧,我走左邊。”
鍾寄雲狐疑的看著麵前這個提燈的男人,挑了挑眉:“不是說同行嗎?為什麽你走左邊,我們走右邊,理由是什麽?”
金修斫並沒有回答,隻是提著燈走進了左邊的分岔口,說道,“你們走右邊不會錯的。”
說著金修斫便直接徑直走進了左邊的大路口,鍾寄雲緊盯著左邊那條大路,思考良久之後,墨魚突然開口了,“我們不能夠相信他,他不值得信賴。”
鍾寄雲轉過身來看著墨魚說道,“你和他是舊相識嗎?你知道他些什麽?”
墨魚似乎有顧忌的看著周圍的人,對著鍾寄雲一言不吭,等待著鍾寄雲的選擇。鍾寄雲看向墨魚語言又止的樣子,甚感新奇,他似乎在隱瞞著什麽。
“現在你要走哪條路?”何殊寒走了過來看著麵前猶豫不決的鍾寄雲問道。
鍾寄雲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直走進了右邊那條分支,眾人見鍾寄雲已經做出了選擇,也一一跟了過去。漫長黑暗中無法估測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突然變成了光明,這條路口居然通向一個大房間。
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石桌和一張石凳子,石桌上放著一個造型古樸的簡易包裹。
臨久走上前去拿起手中的包裹仔細看了看,問道,“這是阿明的包裹嗎?”
鍾寄雲看了看說道,“很有可能,那現在阿明人在哪裏呢?”
就在眾人回過頭去尋找出口的時候,居然發現那條分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鍾寄雲磨了磨後槽牙,胸口隱隱泛痛,金修斫這鬼東西,真不是玩意兒。
墨魚看著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分支,居然一攤雙手對鍾寄雲說道,“我就說了吧,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他的。”
“現在並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從這裏出去,不然真就給人當成甕中鱉給燉湯了。”何殊寒看了看四周,抬起手來想去摸那牆壁,隻是被一陣電觸般的感覺給彈開了。
鍾寄雲走過去看了看,何殊寒手中的一大塊紅,隨即移開了目光看著牆壁,忒沒好氣地埋怨道:“這牆壁是長了什麽看不到的鐵釘?”
看來這牆壁另有隱形機關,叫人不得輕易觸碰,那麽金修斫他為什麽又能夠觸碰呢?臨久蹲在牆壁角落仔細觀察了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