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群起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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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的時候,她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上路了,經理為此次尋訪老板的行動大方地貢獻了自己仍在還貸的越野車。
出了縣城,越野車開上年久失修的崎嶇山路,一直拿著地圖的臨久的納悶道:“為什麽我們要走這麽偏僻的小路?走高速不是更快嗎?”
鍾寄雲看著滿臉疑問的臨久露出了同情的笑容,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太天真啦!我們帶的東西都不是合法的,走高速被檢查出來我們不就玩完?”
臨久作恍然大悟狀,看來自己需要修煉的地方還有很多。她有點好奇車裏到底裝了什麽不合法的東西,但如果被抓到自己搞不好也是共犯,權衡了下知情和非知情人士所承擔的法律責任,臨久默默低下頭繼續看地圖,時刻準備為他們指路。
就在臨久仔細研究地圖的時候,車忽然一個急刹車,臨久整個人撞在了車的靠背上,鍾寄雲坐在前麵,直接撞到了前麵,鼻子流了血出來,至於經理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隻有何殊寒神態自若,安然坐在座椅上。
“喂。”臨久抬起頭來,看見何殊寒一臉關心鍾寄雲的表情默默汗顏,“老板你為什麽沒事呀?”
“白癡啊,我這坐姿能有什麽事?”
臨久看過去,何殊寒雙腳踩在鍾寄雲的椅背上,雙手環胸,這個坐姿簡直穩若泰山。臨久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老板這時刻防禦的坐姿不會……
“你沒事吧鍾記者?”何殊寒遞過去一張紙,一直注視著鍾寄雲,語氣罕見地透露出驚慌和關切,“鍾記者,你的鼻骨好像是折了。”
“什麽?”鍾寄雲捂著鼻子,悶哼一聲,不過就以這個疼痛感來看說不定真的是鼻骨折了,鍾寄雲向著窗外看了一眼,指著前麵說了一句:“前麵有個小村莊,我們進去找個醫生看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好痛。”
鼻梁組織受創,連帶眼淚也撲簌簌地往下流。經理仿佛不忍心看似的別過頭,拍了拍大腿,罵道:“這破車,才買來沒多久,這就出問題了?”
經理跳下車去檢查後麵的車胎,趁此機會,何殊寒和鍾寄雲交換了一個眼神,互相都讀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板,難道剛剛是你……”臨久有些吃驚的說道,何殊寒立刻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臨久立刻明白,不再繼續追問,難怪何殊寒會一點事情都沒有,他不知用了什麽鬼把戲,讓車子停下了運作。寄雲姐明顯知道內情,還很配合何殊寒的表演,竟然捂著自己的鼻子撒嬌。
鍾寄雲可憐兮兮的模樣演得確實蠻到位,臨久盯著她看了會,“噗嗤”笑了,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鍾寄雲。
沒過多久,經理一腦門問號地上來,嘟嘟囔囔道:“看不出什麽問題,可能山路太破軋上了什麽石頭,我後麵開慢點。”
“那我們快去前麵村子給寄雲姐看一下鼻子吧?看上去真的很嚴重。”臨久蹙眉說道,小姑娘還年輕,做焦急擔憂的模樣無比自然。
“好。”經理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開進了村子,這是一條岔路,經過了下金溝的事情,何殊寒對於岔路似乎尤為敏感,一直在仔細觀察,那條路上還有新鮮的腳印,好多人好像都從那裏經過,對麵連接的是一座山,三座山呈“凹”形,按風水學來說,中間那座山陰氣很重。
“怎麽了麽何先生?”經理從後視鏡裏麵看著何殊寒在發呆,忽然發問道。
“沒什麽,就是風景太好,忍不住看看。”何殊寒收回視線,和臨久一起假裝看起地圖。
“我說,你們對我是不是有戒心啊?”經理挑眉一笑,已經把這些家夥的心事盡收眼底。
鍾寄雲嗬嗬笑著,“怎麽會呀經理,你想多了。”
經理看著路,目光忽而變得惆悵而悠遠,輕聲歎氣道:“就算我會害別人,我也不會害你的。”經理轉頭看著鍾寄雲,目光溫柔如水。
那個眼神……
臨久在一旁止不住地咳了起來,她明裏暗裏戳了鍾寄雲好幾次,試圖讓她了解何老板的心意。何殊寒丟下申城一攤工作,跑山溝裏奔波不都是為了鍾寄雲,去下金溝遇上了金修斫生了一肚子的悶氣,現在跟著金修斫的經理去西安又是一肚子的悶氣,看著何殊寒一臉青黑,臨久忍不住同情。
一向慢熱的鍾寄雲依然讀不懂經理話中的寵溺,問道:“什麽?為什麽就不害我?”
經理扭頭看著她,滿臉的無語,“我說你真的是……奇葩。”
鍾寄雲歪頭看著他,似乎很不解,臨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何殊寒則是滿臉黑線,他終於知道鍾寄雲在情感方麵反應是真的遲鈍,於是何殊寒終於在要不要表白這個問題上陷入了重度糾結。
鍾寄雲不可置否的擺了擺手,看著他們離村莊越來越近,她的大腦已經開始飛速旋轉,什麽辦法可以擺脫這個經理不跟著自己?因為自己的鼻骨根本沒有骨折,這個鍾寄雲自己還是知道的。
但是經理應該也猜到了這一點,否則剛剛怎麽會問那句:“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那麽經理肯定是時刻陪在鍾寄雲身邊,如果鍾寄雲沒事,那麽他就可以立刻就走!怎麽辦?這是三個人共同在思考的問題。
鍾寄雲將頭伸出去車外,“唔,鼻血流太多了。”
何殊寒立刻會意,也將頭伸出去,和鍾寄雲對視,就看見了鍾寄雲求救的眼神,可惜何殊寒並沒有給出鍾寄雲答案,就把頭縮了回去,鍾寄雲內心奔騰一萬匹羊駝,隻好也裝作自然地坐回座位,仰頭讓鼻血回流,吃了秤砣鐵了心決定不要再說話。
“來,快到了,在堅持一下哈,既然是骨折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麽辦,先不要仰頭比較好吧?”經理微微一笑。
他笑起來時跟昨天那個印堂發黑一臉憂愁的男青年截然不同,隱隱中還透露出眼熟的氣質。
這就有點奇怪了,鍾寄雲摸了摸鼻子。談好上路的計劃後,這經理就開始對她表現出明確的關切,這完全不符合經理之前表現出來的種種性格。鍾寄雲琢磨了一陣,又打量了他幾次,那股熟悉的感覺愈發明確,鍾寄雲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並沒有找到相關記憶。
“我在哪裏見過你嗎?”鍾寄雲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