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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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殊寒嘿嘿一笑,俊朗的麵孔上露出介於猥瑣和使壞之間的笑容,說道:“好好好,是我廢話,本來說想要讓你們下水,我好飽飽眼福呢,沒想到這個機會都不給。”

    他說著,脫去身上的衣服,隻留一條短褲,然後直奔水源,找了處好下水的地方悶頭鑽進去,轉瞬間不見了蹤影。

    臨久略有不安地盯著水麵,時間“滴答滴答”流逝,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還是不見何殊寒上來,鍾寄雲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上來,一個人再能憋氣,三分鍾左右應該就是極限。更何況何老板在水下並不是單純的閉氣,他還需要來回遊動,尋找線索。

    210秒了,鍾寄雲焦急地看著手表,視線在水麵和手腕來回切換。當秒表跳到240秒時,水中終於出現了一顆黑黑的腦袋,何殊寒換了口氣,朝鍾寄雲和臨久比出一個OK的手勢,緊接著再次潛入水下。

    好在這次何殊寒沒用多長時間便浮上水麵,手上也不知道提著什麽東西,隻用一隻手撥水靠近岸邊,將那東西奮力一丟,又潛回水中。

    鍾寄雲和臨久看的真切,被扔上來的兩塊東西不是別的,竟是人體組織。之所以一眼能認出來,是因為人體四肢的特征太明顯,尤其是長短不一的五指結構。鍾寄雲自認大風大浪見識過不少,但遠距離觀望過去,還是有些不寒而栗,她緊張地握緊了臨久的手,發現小姑娘也是汗毛倒豎。再想想起昨晚若水村吃飯洗漱的水……

    兩人同時幹嘔起來。

    何殊寒一口氣撈出來七八個屍塊,才從水裏爬了上來,然後一件一件的把屍塊拿到山包頂,甩到山下,那四個村民看到這些東西,都是大吃一驚,其中一個人問道:“這是從水穀裏麵撈上來的?”

    何殊寒濕漉漉的喘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沒錯,看來你們飲用水問題就是出在這裏。”

    他麵對這些東西倒稱得上泰然自若,偶爾甩一兩下手臂,好緩解搬運重物帶來的酸痛。

    那個村民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是不是漂上來的?我們水源乃是地水,而且一麵臨山,村裏也沒有人失蹤,怎麽會出現這些屍塊?”

    何殊寒聳了聳肩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些殘骸也不是漂上來的,是從上遊衝下來的,因為它們很重。”何殊寒說著,踢了其中一塊東西一腳,“而且沒有任何發脹腐爛的特征。據我觀察,屍塊殘骸在水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按道理早就應該漂浮上來。但是它們並沒有。”

    鍾寄雲和臨久姐妹兩個克服了一開始的不適,倒是沒有再覺得害怕,先後圍了上來,仔細查看。那個村民大著膽子提起一個屍塊,雖然沒到拎不動的地步,但入手確實比同體積的畜類生肉重很多。翻過來後,他們發現切口犬牙交錯,就像是被大型動物撕咬了一般,或被硬生生撕開。讓人心生懼意,四個村民連連後退,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迎著光,鍾寄雲忽然發現切口處的血管反射著圍繞的光,心頭一機靈,對何殊寒說道:“你看看這些殘肢的血管,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何殊寒用力甩了甩,甩掉上麵還沾著的些許泥沙,湊近一看,赫然發現血管裏滿滿的全是金沙。他伸手一抹,金沙像貼片一樣黏在了手上,他放在鼻端聞了一下,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屍塊雖然被浸泡很久,但是沒有腐爛,也沒有臭味散發。

    臨久疑惑道:“殘骸長時間不腐爛,血管裏塞得還都是金沙,在外麵,這些金沙應該也值不少錢吧?”

    何殊寒拍了拍手,說道:“報警吧,現在出了人命,而且你們看還不止一兩個人。我們不能再冒風險頂缸了。人命關天,讓警方看看有沒有失蹤的人,也許從這方麵入手,能夠查出點什麽。”

    鍾寄雲朝四個村民詢問道:“你們村子和臨近的村子有什麽糾葛恩怨嗎?”

    她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有人故意害若水村的人,才會有此一問。鄉下村子有時會有類似古代歐洲小國之間的爭鬥,一個村的人結成幫派一樣的同盟,如果其中一人被欺負,其他人會想方設法報複回去。鍾寄雲見過不少這樣的新聞,對剽悍的民風很有自己一番想法。

    一個矮矮的村民斷然搖頭,說道:“我們和臨近的村子沒有任何交往,怎麽會有糾葛恩怨?”

    若水村雖然不至於與世隔絕,但是也一直相當封閉,不然西部大開發也不會把他們遺忘。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是把陷害若水村這一條路給堵死了,誰會害一群和自己沒有交集的人的性命?

    鍾寄雲百思不得其解,皺眉想了一陣,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有什麽人在做一些惡毒的實驗?這些屍塊之所以出現在這裏,肯定是人為的,而且就是在最近才發生的。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臨久歎道:“可惜這地方被人封存得太好,我找不到什麽線索,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束手無措。”

    鍾寄雲摸摸她的頭,柔聲道:“你也不能太把自己當救世主,很多事情還得一步步查。”

    那個矮矮的村民說道:“要不我去叫村長他們過來看看?”

    何殊寒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們便是。”

    矮矮的村民轉身撒丫子狂奔,跑慣了路的山民就像是運動健將一般,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何殊寒蹲了下來,想在那些屍塊上發現一點什麽東西,除了切口的參差,血管裏麵的金沙,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鍾寄雲發現一個這些金沙就像是本來這些人的血液,不像是死後被塞進去的,要知道血管有些地方很細,比如毛細血管,非常非常的細小,但這樣的組織裏竟也有金沙。

    “血管裏流的不是血液是金子,別說賣給商人,賣給研究院都能賺一大筆。”何殊寒嘖嘖稱奇,這時候的他越發像商人了。

    鍾寄雲則興致盎然地觀察著那些殘骸。本來這事跟他們不應該牽扯上什麽關係,既然剛好在這裏停車,又答應了村長金婆婆,總不能坐視不理。

    現在遇到難題,反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不管做這件事的人是何居心,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而且這些屍塊很明顯是被人害死的,看來河裏還有一些屍塊,就著幾塊,總也是至少四個不同的人,這件事可真的太大了。”鍾寄雲說道。

    臨久愁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金婆婆來了,我們商量一下吧,最好把河裏的屍塊都撈上來,然後再做計較。”何殊寒說道。

    大夥兒正在商討,一道人影倏忽間撲了上來。定睛一看,竟然是經理。

    她心中大駭,一把抓住何殊寒——金婆婆明明已經把經理關了起來,他怎麽會又跑出來。

    何殊寒則不明所以地要和經理打招呼,沒想到他理也不理大家,徑直撲到一塊殘骸前,抓起它往嘴裏填。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不知是否場麵太詭異,又或是恐怖。鍾寄雲甚至看到經理的虎牙憑空暴長,像霸王龍一樣切開了沉重的肢體。他邊吃,還便露出莫名的陰森笑容,金沙黏在臉上,閃閃發光。

    卻讓人似乎看到了閻羅地獄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