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很聽話的點頭，“我聽話，姐姐別丟下我。”

    蘇夭夭摸了摸他的頭，八九歲的小女孩，帶著一個比她還小的孩子，誰都知道，在這亂世有多危險。

    可蘇夭夭還是堅定的點頭，“咱們村子，就我們兩個人了，怎麽都得一起走下去。”

    她牽住沈訣的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初秋的天晝夜寒涼，幸好蘇夭夭拿的衣服夠，兩人縮在草裏互相取暖。

    蘇夭夭揉了揉沈訣的耳朵，“冷不冷。”

    沈訣搖頭，“和姐姐一起，我不冷。”

    蘇夭夭其實不敢太停留多久，這裏離村子不遠，她深怕那些人還會突然回來，因此拉住沈訣，“小訣，我們休息會兒繼續出發。”

    如今天下大亂，鎮子裏倒是管理沒有那麽嚴格，蘇夭夭和沈訣扮成乞丐，混進了鎮子。

    當晚就因為爭位置的時候，蘇夭夭和人家第一次打架，她知道，這一次自己讓了，可就真的要被欺負了。

    她將沈訣護在身後，動作又快又狠，她也不知道自己拿來的感覺，反正就憑直覺撕打著對方。

    可畢竟還是小孩子，又是女孩，力氣天然小，不過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沈訣摸起一個棍子，“砰”那個乞丐倒在地上。

    沈訣握緊棍子，驚慌的看著蘇夭夭，“姐姐！”他害怕，害怕蘇夭夭會討厭他。

    蘇夭夭連忙拉過他，“沒事沒事，”她誤以為沈訣是害怕了，小心的蹲下身子，摸了摸乞丐的鼻息，“還活著。”

    蘇夭夭抬起頭，眼神似狼一樣，看著眾人，不少人摸了摸鼻子，最終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了過來。

    地方就這麽大，誰也不想讓，可是，蘇夭夭太狠了，許是打出了狼性，她下手越來越重，不要命似的打發，在加上沈訣在後麵的補刀，很快就不少人都退了下去。

    蘇夭夭鼻青臉腫的站著，手都在發抖，而地上，這一次躺了幾具屍體，滿頭的血跡。

    蘇夭夭喘著氣，沙啞著聲音問，“誰還要來。”

    麵對兩個命都不要的孩子，哪怕是常年乞討的這群乞丐，都害怕了，他們慢慢後退，其中一個開口，“我們可以答應你們住進來，但你們不能隨意在動手。”

    蘇夭夭點頭，“隻要你們老實，不然。”她惡狠狠的看了眼幾人，這才拉著沈訣坐會了位置。

    第一次殺人，蘇夭夭扶著沈訣，強忍著，不露出其他的表情。

    就這樣，幾天的時間，兩人就在這個廟裏暫時安了家。

    靠著乞討來的東西度日，可惜安生日子沒過幾天，仗打了過來。

    “哥哥，”這天，沈訣慌張的拉著她的手，“外麵打起來了。”

    蘇夭夭抹了把臉，“走。”她抓著沈訣，渾水摸魚的跑著，路上遇見一群驚慌的百姓。

    有人喊著救命，也有人趁亂偷盜，一群人進來，開始了土匪一般的掃蕩，有人反抗，被一刀砍翻在地。

    蘇夭夭和沈訣盡量縮在角落裏，深怕引起注意。

    乞丐確實很好的隱藏，直到一群人狂風過境，才響起鋪天蓋地的哭喊聲。

    沈訣小聲的問，“哥哥，我們要去哪？”

    蘇夭夭看著滿鎮的慘狀，手緊緊握成了拳，“去征兵。”

    春去秋來，五年的時間，蘇夭夭從一個小小的前鋒兵，成為了一個小隊的百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