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馬踏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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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起,某護著你衝殺出去”

    身陷敵陣,被數倍於己的步卒團團包圍,對騎兵而言是最可怕的事情。這是騎兵的鐵律,無論是縱橫北疆的幽州白馬,或是威震天下的涼國鐵騎,隻要是人騎在馬上的軍隊,就絕不會錯。

    而現在,馬與龐德督帥的三千覆甲軍便麵臨著這樣糟糕的局麵。

    漢中軍被他們殺紅了眼,主將下令不計傷亡與後果地強騎射哪怕每一陣箭雨之後倒下的漢中人是涼州軍的好幾倍,都一點不值得慶幸。

    漢中軍的人數十餘倍於他們,就算一個涼國鐵騎能換掉五個漢中鬼卒的性命,他們也會很快便被拖死在這裏。

    更何況,憑什麽我涼國鐵騎要與你們的小小鬼卒換命啊

    張永激憤之中下的殘忍軍令,無差別的拋射之下不過三輪箭雨,倒在己方勁之下的鬼卒數量便已接近兩千,這是單純被矢射死的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但事實上,在這種軍心渙散的情況下,隻有這個辦法才能遏製住涼國鐵騎踐踏而來的鐵蹄涼國人衝入陣中,隻會帶來更大的傷亡。

    山穀的箭雨還在繼續,封死了鬼卒們的退路,若這是一場平原上的常規作戰,單單是馬這麽一衝,對漢中軍造成的打擊已經足夠令其潰散。

    怪就怪馬的心太大,他太渴望一場能夠威震天下的戰績來標榜自己的勇武,讓人們聽到他,看到他涼州馬氏,不僅僅隻有一個馬岱

    當人太想做一件事時,便很容易被太過明確的目的性遮住眼睛,看不見近處的危機。

    身後的涼國大軍沒有動

    誰都以為涼國大軍應當趁此機會掩殺過來,昏倒在地的張廣是這麽想的、急火攻心的張永是這麽想的、攻勢如火的馬與龐德是這麽想的,甚至就連高台之上的張琪瑛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們偏偏就按兵不動了

    他們被拋棄了,孤軍深入的涼國少將軍被拋棄了

    三萬餘精銳驍軍駐馬,冷眼旁觀這這場混戰。

    箭雨還在繼續,幸存下來的涼國鐵騎也都沒了主心骨,當兩位將軍都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後的騎兵用更快的度熄滅了戰意。

    就算殺紅眼,最勇猛的涼國騎兵麵對漫天的箭雨也不會再想什麽封侯拜將他們隻想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機械地上盾,下盾,挺矛,刺殺這些平日裏演練成千上萬遍的動作在今日成了保命的不二法門,誰也不知道該向哪裏衝,沒人會調頭向後逃竄。

    他們在身後那支大軍中都是充任屯長隊正,甚至軍侯的下級將官,多半都在隴都書院修習過兵法,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身後的大軍沒有動作隻有一個可能。

    統領兵馬的主帥已經變節。

    一支深入敵軍內腹,四麵皆敵,人數不足三千的孤軍。

    “龐將軍,別攔著我”馬憤怒地一拽韁繩,提起盾牌擋住兜頭而下的箭矢,本欲對龐德說些什麽,卻覺右腳猛然吃痛,不禁緊緊地皺起眉頭,快低頭瞟了一眼,猛然帶頭帶著恨意揚矛對龐德大喝:“敵軍左右兩部弓手眾多,你我兵分兩路,衝垮他們,沒了弓手敵軍什麽都不是”

    他的右腿直至腳踝,插著三支箭矢,鮮血正透過鐵鞋流出來,踩在馬鐙上隻覺滑膩非常。

    馬說著撥馬倒提長矛掃飛幾名擋路的敵軍,這才回頭說道:“你自右軍殺穿敵陣,衝出去在山穀與我匯合”

    他的語氣終究還是軟了下來,聽到馬這麽說,龐德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馬一意孤行,一定要率領他們這支孤軍衝翻這五萬敵軍,斬下敵軍高台上的天師級。

    天師高台處在大軍的正中間,如果一定要斬殺天師,很可能他們就衝不出去了。

    而現在,盡管殺穿敵陣也非常艱巨,但說到底還沒有那麽可怕。

    雖說他龐德大大小小是個將軍,但他內心裏很清楚,老涼州就是靠著兵多將廣在亂世立足的,這塊土地貧瘠而艱苦,除了天下最優秀的騎兵將領與凶悍的漢羌士卒之外什麽都沒有。涼國最不缺的就是將軍

    但涼國像馬這樣的皇親國戚,隻有那麽幾個。

    馬氏稱不上人丁興旺,這些馬氏子孫便顯得尤為重要

    所以,在龐德看來,這場戰爭他可以輸掉,即是所有罪責都在他身上都沒有關係,但是馬不能死。

    是絕對不能死。

    方才他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馬一意孤行,他便要與他一齊奔赴死地,那可真是十死無生。

    所幸,馬隻是憤怒,看來大涼建國後養尊處優的生活並未使他的頭腦變得愚蠢。

    思索之間,龐德已拿出蓋世猛將的風采,一杆長刀橫掃而出,馬前一丈,人盡敵國

    片刻之間,兩名將領有了主意,身後的騎兵也都再次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像先前一般衝鋒而出,凡是在他們周圍的漢中鬼卒紛紛棄甲曳兵而逃這在紛亂的戰場中形成一副有趣的景象,兩部不過千餘的玄甲鐵騎竟能在數萬大軍的陣型中左衝右突,偏偏還無可擋者,凡是看到他們的漢中士卒紛紛抱頭鼠竄,甚至都無需他們驅趕,好似這些覆甲軍身上帶著瘟疫一般。

    在漢中鬼卒看來,這些騎兵身上沒有瘟疫,卻有著更勝瘟疫的東西。那是兜頭而下的奪命箭矢,比瘟疫恐怖的多

    箭矢還在向下落著,但對涼國鐵騎而言已經沒有那麽可怕,因為他們避開了被四麵箭雨激射的地方,如今需要麵對的僅僅是一部弓手而已,隻要衝到敵軍弓手的陣列當中,便不再有來自頭頂的威脅。

    漢中軍的陣型在倉促之間布得中規中矩,主力步卒與長矛手皆在中軍,兩側與外圍盡是裝備強弓勁的士卒來對涼國兵馬近身接戰的造成震懾,這是他們的一貫決策。

    馬騰就是無法麵對這樣的兵馬而率軍後撤至城池,欲圖死守的。

    涼國的兵馬作戰無論選用何樣的戰術,作戰的指導思想都隻有一個,那便是兵貴神,戰決。

    這蓋因國情而定。因為涼國地廣人稀,兵員精悍卻數量稀少,所以涼國的兵馬除了青涼武卒之外大多常備軍皆為重型兵馬,最大程度上要保證兵員的存活率,而不是消耗量。

    這也是馬越定下的精兵戰略。

    一個涼州老卒的性命,勝過五個新卒,而一個涼州新卒的性命,要勝過五個敵軍新卒

    寧可少殺五個敵人,也不能用自己的部下的性命為代價取得勝利。

    重型士兵在天下大亂時優勢非常明顯,在敵人著甲率低到極致時,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殺入戰場,可想而知會對敵人造成多大的震撼。

    但是也有自己的劣勢,那便是作戰的持久力差,一旦過士卒的體能極限,重甲軍卒便成了一群鐵殼子裏的癱子,隻有待宰一途。

    而漢中軍便是要打拖延戰術,大規模地使用遠程武器避免涼隊接戰,用遠程弓不斷消耗涼隊的人數拚人數嘛,十萬鬼卒夠不夠

    但是現在,涼中出現了馬這個騎兵冒著箭雨踏陣而入的二杆子,問題就來了

    涼國將最優秀的甲胄與兵器都留給了涼國覆甲軍,近身接戰漢中軍哪裏是對手,何況還有馬龐德這兩員大將一馬當先張永看著敵軍騎兵分為兩部一左一右地向兩翼軍士殺去,這才心有餘悸地喘了口氣。

    他們最接近的時候,馬龐德一白一黑兩員戰將距離張永,也就是漢中的中軍隻有不到三百步的距離,他甚至都能聞到順風帶來的血腥氣息那一刻張永的心髒似乎都被驚駭的停止了跳動,現在見到他們率領著騎兵去殺戮兩翼,張永的腦袋在瞬間空白,隻覺得後背都濕透了。

    至於兩翼的倒黴蛋,誰會去管他們啊

    至少自己這顆項上人頭是保住了。

    戰場上的恐懼會傳染,看到那兩員好似天神下凡的戰將在陣中左衝右突,誰還能生出抵擋之心

    張永能站在原地寸步不退,這已經是有膽識的表現了

    過了半晌,張永才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中軍大將,急忙打馬前行看著兩支兵馬在軍隊中急離去的背影高聲喝道:“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對我等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啊”

    ,這兩千多騎兵如果撤到山穀裏,萬一敵軍大部步卒在這個時候一擁而上,後方的山穀又被伏兵與騎兵堵住道路他這幾萬兵馬往哪裏走啊

    然後為時已晚,馬與龐德率領的兩支騎兵已經快穿插過他的數萬大軍側翼,在後方山穀匯合,高聲喊著命令山穀伏兵不要放箭,往穀內奔行而去,漢中軍盡管有心追趕,卻依然望塵莫及

    而現在,張永才剛剛放走兩個大麻煩,前軍突然報告,涼大部趁勢掩殺過來了

    張廣策馬北望,隻見煙塵滾滾中,數以萬計的涼國步卒朝著自己衝鋒而來

    馬鞭被投擲於地,張永咬牙切齒,憤怒地罵道:“應戰,不管後麵,給我打,迎上去打”

    難道都以為我漢中軍陣是好欺負的,想踏破便踏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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