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追下了樓，而小程已經回到茶桌前，正興趣盎然地跟大家分享剛才發生的事情。

    看著小程津津有味的模樣和大家一臉八卦的表情，徐寒叉著腰，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就知道會這樣。”

    “你看，當事人回來了。”蘇蓓蓓看到徐寒來了，便指著他淡淡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到徐寒身上，有帶著困惑的，有懷著好奇的，還有不懷好意的壞笑。

    “怎麽這麽快？”孫平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結束了？”

    話音落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程一邊笑著，還一邊道：“寒隊，你這是解鎖新稱號五秒男了嗎？”

    “五你大爺！”徐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五秒呢。”蘇蓓蓓嘖嘖地看著他，“真是不得了。”

    徐寒頓時哭笑不得，“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

    這時，楊欣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大家的笑聲瞬間停住，目光都變得警惕起來。

    徐寒回過頭，看著欣茹冷漠無情的眼眸，不禁歎了口氣：“你走吧。”

    楊欣茹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一言不發，緩緩地走下樓梯，接著朝大門走去。

    “就這麽放她走嗎？”蘇蓓蓓淡淡地道。

    徐寒無奈地說：“她現在已經不是欣茹了，就讓她走吧。”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是這個意思。”

    徐寒注視著蘇蓓蓓的臉，蘇蓓蓓秀眉一挑，歎了口氣：“隨你吧。”

    看著楊欣茹離去的背影，徐寒握緊了拳頭，瞳孔中閃爍著寒光，心裏暗道：“楊文清，你給我等著！”

    三天之後，大約清晨四點的樣子。早餐店的老劉早早地來到自己的店麵，看到店門外睡著一個人，本以為是找地方過夜的流浪漢，但走近一看，這人穿得還挺有模有樣的，不像是無家可歸的人。

    “哎，朋友，是不是喝多了？”老劉蹲下來推了推他。

    那人沒反應。

    老劉歎了口氣說：“你說你們這些人，喝酒也不知道個度，都把自己喝成這樣了，再這麽下去早晚得喝出事。”

    說著，他把別人的一隻手臂架到自己脖子上，托著腰想把人給扶起來，嘴裏一邊說道：“你家婆娘也是，人一晚上沒回來，也不知道找找，就讓你這麽睡在大馬路上，還妨礙別人做生意，萬一你要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不是還得怪到我頭上？”

    這時，那人的腦袋忽然歪過來，猙獰的麵目差點把老劉嚇到膽裂。

    “啊！！啊！！！”老劉臉色無比的驚恐，尖叫著丟下那人，發瘋似地狂奔起來。

    一個小時後，公安局屍檢房的床上，躺著一具觸目驚心的屍體。這具屍體全身上下長滿了青斑，浮現著一種與毛細血管極度相似的“黑絲”，死者麵目猙獰，死狀淒慘，令人膽寒。

    歐陽玲和華叔圍著這具屍體看了好久，而歐陽玲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華叔看出了不對勁，便問：“怎麽了？”

    “是生化毒”歐陽玲倒吸了一口涼氣。

    “生化毒？”華叔一臉困惑，不知所雲。

    歐陽玲麵色凝重道：“生化實驗早就被國家明令禁止了，沒想到在林城竟然出現了生化武器這件事必須得向上麵匯報一下了。”

    “聽你的意思，殺人者不是一般人啊。”說著，華叔靠近了屍體一點，剛一伸手就被歐陽玲喝止。

    “別碰！”歐陽玲眼中有些驚恐，“這具屍體現在已經完全被生化毒侵蝕了，要是不小心弄破皮膚，沾了生化毒，就算你是進階高手也很難保命。”

    華叔看了看她，笑著掰開了屍體緊握的拳頭，從手心裏拿出一片布料，舉到歐陽玲麵前說道：“看來你對我們還不夠了解，強階高手就已經是鋼鐵之軀了，不可能被隨便弄破皮膚。”

    “抱歉。”歐陽玲為自己的無知道歉，然後眼睛盯著那塊布料，想拿又不敢拿，“這是？你怎麽會知道他手裏有這個？”

    “依照我辦案多年的經驗，屍體若是緊握拳頭，很可能是他死前手裏攥著什麽重要的東西。看到這塊布料就不難猜出，這應該就是死者掙紮的時候從凶手的身上扯下來的。”憑借從警多年的經驗，華叔對自己的分析很自信。

    歐陽玲陷入了沉思，良久，她小心翼翼地用白布把屍體蓋上，然後摘下手套，嚴肅地說：“我必須要準備一份匯報材料了，剩下的是你們警察的工作，我也插不上手，除非再有受害者出現”說到這，她眼裏閃過一絲愕然，嘴裏喃喃道：“現在凶手的目的還不知道，為什麽殺人？死者的身份又是什麽？如果這隻是一起針對性的殺人案那還好，倘若不是那就糟糕了。”

    “這些我都會查清楚的，就交給我吧。”

    歐陽玲欣慰地看著華叔，“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調查出什麽，請務必告訴我。”

    “當然。”

    當天深夜，一輛出租車開到人民公園門口停下來，接著下來一名醉漢，他甩了甩頭，醉眼迷糊地盯著前麵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大力地關上車門，搖晃著身體走開了。

    “媽的那兩個狗娘養的，這麽灌老子老子等老子找到機會，喝死他們！”

    嘴裏罵罵咧咧著，醉漢走到公園裏邊，一步一晃地走了一段，突然站住了，他撓著自己的頭，咒罵道：“去他娘的，這什麽鬼地方？”

    這時，一個黑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嚇得醉漢頓時清醒了一半，“誰？！誰半夜嚇唬老子？！”

    他把眼睛瞪得像燈籠一樣，看了看四周，然後慌不迭地朝著一條小路跑起來，不知不覺跑得滿頭大汗，他喘著粗氣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沒人追上來才鬆了口氣。

    歇了歇，他打算繼續走，剛一抬頭，就撞上一雙青綠色的眼睛，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啊！！！！”

    公園裏傳出一道極度淒厲的慘叫，驚動了周圍所有住戶。

    淩晨三點半，接到報警的刑警趕到案發現場，圍起警戒線後，刑警們準備開始檢查現場和屍體。

    “你別動。”華叔攔住了一個要去檢查屍體的刑警，“讓我來吧。”說著，他戴上了白手套。

    他想到之前那起殺人案，死者死於生化毒，歐陽玲告訴過他，一旦屍體被生化毒完全侵蝕，那麽在觸碰屍體時若稍有不慎造成皮膚損傷，就會沾染生化毒回天無術。

    所以考慮到這一點，華叔決定自己先去看看屍體，再決定是否讓其他人去碰。

    當他把屍體翻過來的時候，他就明白剛才的決定是多麽明智了，從死者猙獰的麵目和臉上的青斑以及浮現在皮膚表層極似毛細血管的黑絲足以判斷，這人同樣是死於生化毒。

    “這個人和昨天那起殺人案的死者死狀幾乎一樣。”剛才想要檢查屍體的刑警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

    “嗯。”華叔點點頭，對其他人說道：“這屍體你們都不要碰，由我負責把他搬到屍檢科。”

    到屍檢科裏，歐陽玲看了看屍體，神情凝重地說：“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是啊。”華叔目光落到屍體上，“這顯然已經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現在已經可以得出的結論是，第一，殺人凶手使用未知的生化武器，第二，凶手先後殺害的兩個目標經過我們調查幾乎不存在任何聯係，也就是說，凶手在進行無差別殺人。”

    “嗯，你說得對，但有一點，凶手並非使用未知的生化武器。”她小心地把手指伸到屍體的脖子前，懸空指著死者脖子上的刀傷，“從傷口的腐爛程度可以看出，生化毒是從這裏侵蝕的，所以凶手使用的是一把冷兵器，很可能是刀。”

    華叔聞言也仔細瞧了瞧那個刀傷，的確，傷口周圍布滿了極為密集的“黑絲”，且向外擴張，的確很像是生化毒蔓延的源頭。

    “也就是說，凶手使用一把生化冷兵器每晚作案，進行無差別殺人”說到這，華叔陷入了沉思。

    “恐怖的還不止這些。”歐陽玲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話音也變得有些發顫，“生化兵器不是人類能使用的武器，以前就有人提出過這種設想，並研製出了生化兵器，但是使用者無一不被生化毒侵蝕，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後來生化實驗被全世界禁止，生化兵器也本該永遠消失的沒想到”

    “需要再匯報一下嗎？”華叔聽到歐陽玲說的這些話，立即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嗯。”歐陽玲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華叔之所以答應歐陽玲與國家合作，就是不想什麽都不知情。現在看來，他的決定還是很有成效的，至少在歐陽玲這裏，他知道了太多信息，而這些信息是一個普通的警察無法得知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會把這些信息分享給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