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菜市場賣菜，主要是靠那些小餐館小飯店的訂單，零賣的也有，不過不是那麽穩定。但是批量賣出去的，利潤很少，就像我每次拿這麽多，利潤可能還沒你的多。”王岩虎說道。

    王岩虎拿的菜最多，每次一大件，他一個人拿的比別人多得多。其他幾個人可能都是跟羅正江一樣是在小區裏賣的，量都不是很大。也有可能是王岩虎特地找這些散戶一起拿貨。

    “對了，王哥，昨天你們拿的菜，別人有沒有說什麽啊？”羅正江隨口問道。

    “怎麽？你那裏有人說什麽了？這菜都是從外地批來的，在路上走了不知道多久，幸好現在路上基本上都是高速。但是遠的也要兩三天。肯定不如本地菜那麽新鮮。”王岩虎還以為羅正江是說菜不新鮮呢。

    “沒有沒有，別人說菜還不錯。”羅正江笑道。

    “那是不懂行的人。咱們批的這菜，都是大規模種植的，哪裏能有什麽好菜？好菜也不會大批量的搞了。就是超市裏的什麽有機菜、綠色蔬菜，其實跟我們的菜也是一回事。他們最多是就近運輸而已，可能比我們的更新鮮一些。”王岩虎對蔬菜行業是非常了解的。

    說話間，就來了一台裝蔬菜的大卡車，一大群菜販子立即圍了上去。王岩虎經驗豐富，知道裝載在卡車什麽位置的蔬菜最新鮮，損壞率最低。他就專門挑這些位置的。不同的蔬菜包裝不一樣。需要的數量也不一樣，王岩虎對這個非常有經驗，一開始他就大概估算了一下大夥需要蔬菜的數量。然後確定拿多少件。

    羅正江昨天就隻知道跟著王岩虎等人搬貨，也不知道這裏麵的技巧。今天熟練了不少，王岩虎也很慷慨地教羅正江經驗。王岩虎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麽熱情，他這麽幫羅正江，主要還是看在羅正江是老鄉的份上。

    在這裏等了個把小時，將所有要進的菜全部進好了。這一天羅正江又稍微多進了一些，還多了幾個種類。車裏麵已經是滿滿當當的了。

    王岩虎也不急著走，遞了一根煙給羅正江：“羅老弟，來，抽支煙。”

    “哪能抽你的煙，來，抽我的。”羅正江不好意思接。

    “看你見外的，咱們哥倆抽支煙還分什麽你的我的？咱們老鄉好不容易碰在一起，是緣分。在家靠親戚，出門靠朋友。咱們以後多走動。你那秀雲小區以後我會去。你莫要嫌老哥喝你家的酒。”王岩虎非要將煙塞到羅正江手裏，還給羅正江點上。

    羅正江拗不過王岩虎，就接過了煙，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了火。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抽煙麽？”王岩虎又拿了一支煙向羅天旺示意了一下。

    羅天旺搖搖頭：“王伯伯，我叫羅天旺，十三歲了。”

    “上學麽？”王岩虎問道。

    羅天旺點點頭：“上初中了。”

    “在這裏上學？”王岩虎問道。

    “嗯，在泰和中學。我在秀雲小區買了一套老房子。正好可以解決孩子的上學問題。”羅正江說道。

    王岩虎點點頭：“你這做對了，把孩子帶到城裏來上學，比農村裏的條件還是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夠待在一起，日子過得苦點也樂意啊。咱們辛辛苦苦地在外麵打拚，不就是想讓孩子過得好一點麽？”

    這話題一說起來就有些沉重，王岩虎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拍了拍羅正江的肩膀：“走吧。我回去可還得搗鼓一陣子。”

    羅正江點點頭：“我順道去批點水果回去賣。再去販點肉。就齊了。”

    “販肉在屠宰場那邊，你是新手，最好去最正規的屠宰場，不然的話，怕進到了注水肉。這一片的屠宰場就在前麵過兩個路口。那邊有個泰和超市，沿著泰和超市旁邊那條路走進去一百米的樣子，就看得到那個屠宰場了。這個是正規的。”王岩虎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告訴了羅正江這些，王岩虎就騎著他的三輪摩托車走了。王岩虎的那台摩托三輪車比羅正江的這輛電三輪要大很多。拖的菜也要多很多。

    “走，我們去販水果去。”羅正江說道。

    到了水果批發市場，那邊也跟蔬菜批發市場差不多。也同樣有很多人湊一起直接從卡車上拿貨。不過沒有一個王岩虎那樣牽頭的人，散戶很難湊起來去直接拿貨的量，隻能從二販子手裏拿貨。在二販子手裏一打轉，價格至少上浮了兩成。讓羅正江很痛心，不過還是拿了一些貨。因為貨拿得有些貴，也沒舍得拿多的。

    羅正江歎了幾回氣：“太貴了。要是能夠跟別人合夥大批量拿貨就好了。”

    可是外地來的大販子隻想快一點把貨銷出去，然後快點讓貨車往回走。在市場裏多停一會，就有可能多出一筆錢來。哪裏有功夫一點一點地批給小販？

    “爹，要不你別隔幾天來拿一次貨。直接多拿一點。我們拿回去慢慢賣就行了。”羅天旺說道。

    “那哪成，要是壞掉了，我們還不虧死？”羅正江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們可以放到我們房子裏啊。他們這裏不也是堆放在房子裏麽？”羅天旺說道。

    羅正江搖搖頭：“放在房子裏肯定是不行的。回去之後，我看看小區裏麵有沒有地下室出租。”

    屠宰場那邊倒是很簡單得多，要多少就割多少。不同的位置，價錢不一樣而已。

    這一次，因為多去了兩個地方，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回到小區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早上搞鍛煉的人已經從小區裏走了出來。曾紅梅焦急地站在小賣部外麵向著果蔬批發市場的方向張望，看到羅正江的電三輪，連忙迎了上去。

    “怎麽這麽晚？”曾紅梅問道。

    “你說得容易，多去了兩個地方。這水果不好批。白給別人賺了一筆。”羅正江將水果批發市場的事說了說。

    “也不錯了，就說這種蘋果，在水果店裏賣四五塊，比你這進價高了一倍。水果這東西利潤比蔬菜還要高。先進去吧。天旺，累了吧？你回去睡一覺。”曾紅梅問道。

    “等一下，我給蔬菜澆點水。”羅天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