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波拿巴的陰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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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拿破侖沒有直接前往波旁宮,而是跟甘必大到去了一趟國家憲兵隊的秘密審訊室。他想跟被逮捕的家夥見一麵。

    穿過古典建築風格的走廊,在盡頭順著滑濕的台階往下走。拿破侖甚至能聞到空氣中傳來的潮濕,陰暗的味道。

    誰會想到一座被廢棄的,不起眼的建築,居然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秘密審訊室。

    地下室已經被加以改造很利用,牆上掛滿了刑具。有些甚至還沾染著凝固的血漬,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專門為了對付危害國家安全罪名家夥們所設立的囚牢,他比沙皇的帝國內務委員會唯一比較文明的一點,就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之後,你才會被抓到這裏,並且進行一場帝國主義式的審訊。

    對於犯罪者而言,這裏就是剝皮的地獄。

    這時被綁在木樁上的波拿巴極端主義者年紀不過二十多歲,在連番審問之下依舊咬緊了牙關不鬆口。他隻是冷漠的看著審訊人員,咬緊牙關說道,“我是堅決不會開口的!”

    突然審問室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隙,隨著縫隙的不斷擴大,被外麵光線刺痛眼睛的年輕人眯著雙眼,隨著視野逐漸的清晰之後,波拿巴極端主義者也漸漸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隻是在看到拿破侖的那張麵孔時,原本神情平靜的年輕人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呼吸急促的望著走進來的那個人,並且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波拿巴極端主義者日夜都想要刺殺的對象,此時正穩穩地站在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行凶未遂的年輕人。

    甘必大站在拿破侖的身邊,他小聲的解釋說道,“這個就是試圖刺殺你的波拿巴極端主義者,他是一名落魄的貴族。我們試圖對他進行了嚴刑逼供,但是他就是不肯開口,說出波旁宮內誰是同謀。”

    “他當然不願意開口了,因為刺殺者不隻有他一個。如果我是歐仁妮皇後的話,就會多放幾枚棋子。隻不過這個家夥運氣不好提把自己暴露了,想要找到他的同僚有些困難,但也不是問不出話來。”

    此時這名年輕人已經被打的踉踉蹌蹌,但是他依舊不肯開口。隻是抬起頭盯著拿破侖,啐了一口,“你這個冒充拿破侖的侏儒,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作為波拿巴家族的代表!”

    “難道你就有這個資格?簡直就是笑話。我是拿破侖·波拿巴。如果我宣布波拿巴家族不合法,整個巴黎都沒有資格反對我的做法。”

    “他還是不說出幕後的聯絡人嗎?”

    審訊者非常頭疼的說道,“我們用盡了很多方法,但是他就是不開口。”

    拿破侖反問對方,非常冷靜的轉過身,對甘必大說道,“其實有些時候隻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瀕死體驗,這些人自然就會乖乖招了。如果不相信的話,就由我來動手。反正刑訊逼供的手段,我也了解過一些。”

    聽到總統閣下要親自動手,審訊人員看了甘必大一眼,不知道如何接下拿破侖的話。而甘必大隻是默許的點點頭,對他們說道,“就讓總統閣下來吧,反正你們也已經無計可施了。”

    被審訊的年輕人平躺著綁在椅子上,拿破侖用一塊布捂在他的臉上,然後拿過水壺,直接往白布上倒水。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被審訊的年輕人感到痛苦和抽搐,他想奮力的掙脫,但是卻被人緊緊地抓住了手腳,根本反抗不得。

    被水澆灌了幾十秒之後,拿破侖停止了倒水,並且將濕布從他臉上挪開,毫不客氣的問道,“告訴我,波旁宮裏那個與你有聯係的議員到底是誰?你說了就不用遭罪了。如果不說的話,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然而回應拿破侖的隻有沉默,見對方還是不肯開口,他隻好繼續往臉上澆灌,直到對方開口為止。

    “你什麽時候開口了,就不用再遭折磨。在你開口之前,我會一直讓你生不如死,一直讓你渴望解脫。”

    然後拿破侖將水壺遞給了旁邊的人,並且叮囑對方就這樣反複的折磨椅子上的人,直到他撐不住了開口為止。

    說完他走出了審訊室,站在走廊上安靜的等待著消息。

    隔音效果並不怎麽完美的審訊室裏,傳來一個人痛苦的哀嚎聲。

    甘必大站在他旁邊,聽著審訊室內毛骨悚然的痛苦哀嚎,小聲的問道,“這樣做真的能行嗎?”

    “當然可以。”

    拿破侖絲毫不懷疑自己前世在盧比揚卡中看到的審訊手段,無論再怎麽堅強的人也會在生不如死的水刑折磨中被迫開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這又是一場硬仗,我們的敵人從來沒有鬆懈。他們想方設法的想把法國重新變回帝國政體,但是我絕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想必你也是同樣的感受吧?”

    甘必大一聽,稍稍點點頭。實際上拿破侖的手段要比他狠多了,相比起來作為國家憲兵隊的長官,他實在是仁慈的多。

    “很快我們就會揪出波拿巴的叛徒們,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這些打著我們家族旗號去進行肮髒勾當的蛀蟲,是時候應該接受法蘭西的處罰了。在我看來亞曆山大三世吊死他們的襲擊者已經算是過於仁慈,換做是我的話,會讓這些人生不如死。”

    拿破侖默默的閉上眼睛,他在安靜的等待著一切的結束。

    水刑並沒有持續多久,這個極端波拿巴主義者還是妥協了,他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即將被溺死的窒息感,陸陸續續的持續了半個鍾之後,他終於撐不住了,被迫交代了所有的罪行,包括那個隱藏在幕後的聯係人。

    門被打開一道縫,作為勝利者的拿破侖走了進來,他看著麵前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家夥,平靜的問道,“現在能跟我說說,誰才是幕後黑手了嗎?”

    “是格雷維和威爾遜,這兩個議員跟波拿巴主義者裏應外合。他……他答應要會給我們一定的政治庇護,好讓我們有機會去進行刺殺總統,我就知道這些……每次都是通過固定的形式聯係,其他的我一律不知情,別再,別再折磨我了。”

    格雷維和威爾遜。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拿破侖怔怔出神,他沒有想到繼自梯也爾和麥克馬洪之後,居然還有人敢跳出來反對自己的權威,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熟悉的家夥。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格雷維這個蠢貨。”

    原本按照曆史的軌跡發展,此時他應該成為了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的第三任總統。不過由於拿破侖的專政導致他依舊坐在眾議院院長的位置上,而且他的政治主張強調極力降低總統職權,擴大立法機構權限。對外政策取謹慎態度,反對殖民擴張。

    一個保守黨都看不過眼的懦弱男人,居然敢聯合波拿巴主義者來反對自己的統治。不得不說,即便是懦弱的男人,也有自己野心勃勃的一麵。

    甘必大轉過頭,望向拿破侖。

    “現在應該怎麽辦?我們立刻進入波旁宮逮捕他?”

    隻要一聲令下,國家憲兵隊的人完全可以衝進波旁宮,將正在主持會議的格雷維拖到審訊機構進行親切的問候。但是拿破侖還不想這麽早的驚擾對方,他決定按照原計劃,去波旁宮參加一場可有可無的會議。

    拿破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先別急著動手。

    “不了,先讓我跟這個家夥談談,當著所有議員的麵拆穿虛偽的嘴臉。我正好也想看看,有多少人站在共和國的反對麵。”

    他轉過頭,望向身後的甘必大,嘴角勾勒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隻抓一個或者隻殺一個都不劃算。我要將躲藏在身後的一個小圈子連根拔起,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