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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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倒是有幾分警惕,但是以你肉體凡胎,又豈能傷的了我這先天神體!”
黑蛇一擊不中,便又重新化作了烏黑亮麗的長發,隻不過,這些頭發卻沒有重新梳理成羊角辮,而是連同左側的羊角辮一起披散了下來,如同一襲黑色的瀑布一樣,直接從小蘿莉的後腦,垂到了腰際!
“別…別…別過來!”
眼看著小蘿莉一步一步靠近,葉凡似是十分害怕,腳步向後快速的挪動著,就連手中的長劍似乎都拿捏不住一樣,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隻是,這處被白霧所封鎖的空間,方圓不過十丈大小,葉凡還沒來的及挪動幾步,後背便貼在了身後的白霧之中,再也無法後退!
“嗬嗬!大哥哥倒是躲啊,這裏就這麽大,惜君倒要看看,大哥哥究竟能躲到哪裏去!”
眼看葉凡再也無法後退,小蘿莉臉上的笑容愈發甜蜜起來,聲音也輕柔的就像是和自己家人玩耍一樣!
可對方越是如此,葉凡心中反倒越發發怵起來,左手搭在右手之上,連同顫抖的右手一起緊緊握在長劍的劍柄之上,劍尖微垂,卻是不敢指向逐漸走來的小丫頭!
“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葉凡腦袋微微低垂,緊盯著地上的劍尖,聲音顯得有些歇斯底裏,看起來就像是快要崩潰了一樣!
“嘻嘻!惜君不想怎麽樣呀,惜君就想大哥哥陪著我,永遠陪著我!”
小丫頭一臉天真的望著緊靠在白霧之上的葉凡,腦袋微微揚起,帶著甜甜的笑容說著。隻是等她說道最後的時候,身後垂到腰際的長發突然無風自動起來,向著上下左右,四麵八方飄散了過去,瞬息之間,化作一條條猙獰恐怖的細蛇,衝著葉凡所在的方向,吞吐著一條條滑膩的蛇信!
“美……美杜莎?”
眼前的一幕,讓葉凡臉上的表情猛然一呆,甚至就連那略顯誇張的膽怯都淡了不少,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不過,此情此景也確實像極了葉凡前世所知道的一個怪物,隻不過和葉凡印象之中的美杜莎不同,眼前的這位惜君小蘿莉的雙眼卻並非空洞的蒼白色,而是一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
“美杜莎?沒聽說過!”
葉凡的驚喝讓小蘿莉的腳步微微一頓,長滿細蛇的腦袋向右微微一偏,好奇的問道:“美杜莎是好吃的東西嗎,大哥哥?惜君現在可是餓壞了呦!”
說完之後,小蘿莉也不得葉凡回話,放緩的腳步猛的一個加速,瞬間出現在葉凡的身前,頭發一甩,無數細蛇便猛然拉長,如同一道道蛇形長鞭一樣,向著葉凡所在的方向噬咬了過來!
葉凡嘴角猛的一抽,他沒想到,這個外表蘿莉,實則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他的後背現在還抵在白霧之上,就是想退也無處可退,隻能一揮手中長劍,在身前圈起一個劍弧,蕩開迎麵而來的細蛇之後,向著右側狼狽而逃!
身處這方詭異世界,葉凡固然沒有肉體拖累,但是自身實力卻是也打了狠狠一個對折,莫說是斬妖除魔了,此時就連閃躲都顯的很是狼狽!
見到葉凡又一次的躲開,惜君的嘴角不由向上微微翹起,嘟著嘴巴滿臉不高興的說道:“大哥哥,你別躲了,快點來陪惜君嘛!”
眼看小蘿莉不依不饒的緊追不舍,葉凡似是已經被嚇的崩潰掉了,竟然身子一頓,不再逃跑,反而雙手緊握著長劍,轉過身來,對著小蘿莉惡狠狠的說道:“你這老妖婆,裝什麽裝!我勸你,最好快點把大爺放出去,否則等大爺出去了,一把火把這破地方連你一起燒了!”
“老…老…老妖婆!”
葉凡的話似是說到了惜君的痛處,原本戲謔的雙眼瞬間就充滿了血光,腥紅著雙眼衝著葉凡所在的方向便合身撲了過來,與此同時,一雙原本肉呼呼的嫩白小手,瞬間長出了十道一尺長的血紅指甲,對著葉凡的身上,直接撓了過去!不知何時變的腥紅的嘴唇猛的張開,露出兩顆森白的虎牙,對著葉凡怒吼道:“給我去死!”
眼看這方冥土上誕生的先天神靈被自己徹底激怒,葉凡眼中不由閃過一道凶光,也不轉身逃跑,一緊手中長劍,迎著惜君的十根指甲便刺了過去!
長劍與指甲相交,原本都是無形無質的東西,此時卻隻聽“嗆啷”一聲,葉凡手中長劍便被惜君右手的五根指甲僅僅扣在了一起,徹底鎖死在了掌中,無法動彈!而與此同時,惜君左手一揮,另外五根手指便對著葉凡的心口狠狠刺了過去,像是要把葉凡的心髒剜出來一樣!
手中長劍被扣,一時之間無法抽出,而對方的另外五根指甲又近在眼前,葉凡無奈之下,隻能鬆開緊握劍柄的雙手,頗為狼狽的向著側麵一閃,避開了剜心之禍!
“嘶嘶嘶嘶……”
葉凡狼狽而逃,身體躲開惜君左手的五根血紅指甲之後,還不等稍稍鬆上口氣,黑發化作的無數細蛇便又吞吐著蛇信噬咬了過來!眨眼之間,失去兵刃的葉凡,便被無數長蛇鎖住了手腳,再也動彈不得!
“跑啊,大哥哥倒是繼續跑啊!”
眼看葉凡被自己的長發鎖住,惜君心中的殺意也不由輕了許多,除了鎖死葉凡的幾條細蛇之外,其餘的黑蛇又重新化作了長發,披散在了肩膀之上,垂至腰際!而與此同時,小蘿莉手中的十根一尺長的血指甲也同時收了回去!此時,正拿著自己那肉呼呼的小手,輕輕在葉凡的臉頰上拍弄著,少了那些猙獰的細蛇和血指甲後,眼前的畫風卻是再次一變,猙獰恐怕之意盡去,反而如同小兒女間的戲耍玩鬧!
“大哥哥真是不乖!非要讓惜君動手,人家可是一個淑女呢!”
在葉凡臉上輕輕拍了幾下以後,小蘿莉將緊扣在葉凡脖子上的細蛇也收了回來,給了葉凡開口說話的機會!
此處雖然是封禁她的地方,但是幾萬年時間過去,這裏對她的壓製之力,早就已經消失了不少,雖然還無法讓其脫困,但是小蘿莉此時的實力,顯然要比葉凡的魂體強上不少!而且兩人現在近在咫尺,雙手雙腳也盡被黑蛇鎖死,若是葉凡再有什麽異動的話,她也可以瞬間將其絞殺!
作為一名先天神靈,雖然是被封印了萬年之久,但是惜君依舊有著這個自信!
“咳咳……”
脖子之上的黑蛇散開,葉凡先是劇烈咳嗽了幾聲,而後方才苦笑著說道:“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惜君之前不是說了嘛,人家隻想大哥哥陪我玩嘛!”
小丫頭甜甜一笑,僅看模樣的話,確實十分可愛!隻可惜以葉凡此時的視角來看,卻是絲毫都沒覺得對方哪裏可愛,反而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都已經被你擒住了,再說這些還有意思嗎?再說了,我也不傻,先不說你的那些借口多麽可笑,就你剛剛的那絲殺意,可是絲毫都沒有掩飾的!”
葉凡似是已經認栽,也不再和這個萬年蘿莉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起來!
“嗬嗬,大哥哥果然聰明!既然如此,那麽惜君也不妨直說!”小蘿莉臉上笑意不變,拍了拍手後繼續說道:“我被九幽老兒困在這裏幾萬年了,如今想借個軀殼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看著依舊一臉笑意盈盈的小蘿莉,葉凡忍不住想要開口罵人,可是此時人在屋簷下,卻不得不低頭,隻能抽了抽嘴角,說道:“不過分!”
小丫頭一臉天真,眼角帶著氤氳水霧,可憐兮兮的望著,被自己托在半空中的葉凡問道:“那大哥哥將軀殼借給惜君,好不好?惜君保證用完之後,肯定會還給大哥哥的!”
聽到這個熟悉的說辭,葉凡嘴角猛的一抽,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不過尷尬歸尷尬,但葉凡還是十分幹脆的拒絕了小蘿莉的這個建議!
“不好!一點都不好!”
小蘿莉臉上的表情不變,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冰冷目光,笑道:“大哥哥既然不願意的話,那麽惜君就隻能搶了!”說著,小蘿莉的右手之上便閃過一道血光,似是不打算繼續留下葉凡了!
看到小蘿莉想要動手,葉凡臉色一變,連忙說道:“等等!等等!”
“怎麽?大哥哥改變主意了嗎?”
見到葉凡開口說話,小蘿莉點向葉凡眉心的手指,便立刻停在了半空之中,隻不過卻並沒有收回上麵的赤光,顯然她的耐心真的所剩不多了!
“我有一個問題,這存放九幽帝君法身的冥土雖然荒僻,但上萬年來,應該也有不少人來過這裏,你為什麽不借他們,偏偏要借我的身體?”
看到小蘿莉暫停動手,葉凡也不去回答她的問題,立刻便是一溜串的問題說了出來!
小蘿莉眼中凶光一閃微微眯起,手指之上的血光則是猛然大熾起來:“這個問題大哥哥應該知道答案的吧,現在來問惜君,莫非是想拖延時間不成?”
眼看拖延之策失效,小蘿莉的手指再次向著自己眉心點來,想要抹去自己的靈植,葉凡幹脆直接撕開了偽裝,大聲喝罵威脅了起來!
“慢著,你這老妖婆千辛萬苦的把我誘到這處空間,為的不就是那篇《陰陽生死經》嗎?這樣,你放我一條生路,等我領悟之後,就把《陰陽生死經》送你一份如何?”
早在之前,在自己識海靈台上的金文大道發生異變之時,葉凡便已經差不多搞清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不僅明悟了此方冥土世界的由來,和惜君小蘿莉的來曆,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為何會穿越到這方世界,並且靈魂之內還會隨身攜帶著一份《葵花寶典》的原因!
葉凡雖然不清楚,原本應該在九幽帝君法身之上的《陰陽生死經》,為什麽會落到了惜君這個被鎮壓在此的先天神靈手中!但葉凡卻知道,她手中所得到的《陰陽生死經》隻是一部殘缺不全的功法,根本就無法修煉,否則輕者走火入魔修為大退,重則先天真靈消散,從此萬劫不複!
不過,若說這《陰陽生死經》是九幽帝君遺留下來,故意坑殺後人的倒也不對!
事實上,留在此處的《陰陽生死經》倒也並無殘缺,也確實是出自九幽帝君之手,隻不過,這門被九幽帝君參悟一生的大道至法,卻是存在一些謬誤之處!而九幽帝君本人,也正是因為在陰陽大道之上行差踏錯,方才不得不兵解轉世,為自己保留一線生機!
而將葉凡帶到此方世界的《葵花寶典》,則正是這《陰陽生死經》的修正之法,兩相結合方才是真正的陰陽生死大道!
隻可惜,在道音傳承之中,葉凡卻是不曾發現九幽帝君兵解之後的下落,也不知是已經生死魂滅,還是得道飛升,對此葉凡都一無所知!
而至於自己會不會是九幽帝君兵解之後的的轉世之身,葉凡也同樣並不清楚,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十分肯定,那便是,自己靈魂記憶之中並沒有任何關於九幽帝君的生前記憶。如此一來,是不是別人的轉世之身,也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反正往事已斷,所有因果也早就消散在了輪回之中!這一世,他便隻是葉凡,一位生於青葉山、長於青葉山的苦命少年!
…………
“果然如此!我就說嘛,九幽老兒怎麽可能真的留下一門無法修煉的《陰陽生死經》,他果然是留了後手!”
葉凡話音落下,惜君的臉上猛然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粉嫩的香舌,不經意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像是十分開心!
見到小蘿莉露出心動之色,葉凡不由微微鬆了口氣:“怎麽樣,放我一條生路,《陰陽生死經》我分你一份!你若執意殺我,我就自毀神識,保證你什麽都得不到!”
小蘿莉舔了舔舌頭,雙眼微眯,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說道:“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過要等我離開這裏之後。”
“你還要奪我身體!”
葉凡臉色瞬間大變,哪怕自己還被對方束縛在半空之中,也開始本能的掙紮起來!
對於葉凡的激烈反應,惜君卻是全然沒有理會,隻是雙眼平靜的望著葉凡,鄭重的說道:“幫我離開這裏,是我的底線!若是要以自由為代價,我寧願親手把你毀掉!”
小蘿莉臉上的認真神色,讓葉凡無法駁斥,可要讓他舍去自己的身體拱手送人,卻也萬萬沒有可能!兩人之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束縛著葉凡的蛇發一緊,小蘿莉望著葉凡說道:“考慮好了沒有!幾萬年了,我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你要再不說話,我就替你做出選擇了!”
惜君能夠幫葉凡做出什麽選擇,自然不言而喻!
在小蘿莉的目視之下,葉凡隻能歎了口氣,頹然的說道:“好,我的肉身暫時借給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離開這裏之後,你必須立刻將我的肉身還回來!”
“可以!”
惜君淡然的點了點頭,雖然模樣沒變,但是神態和之前的蘿莉模樣卻是已經截然不同。
“放心,對於你這肉體凡胎,我沒有半點興趣,我在意的除了能否獲得自由之外,便隻有九幽老兒的《陰陽生死經》了!”
達成協議之後,葉凡示意了一下束縛在自己魂體之上的蛇發,對著惜君說道:“行!我就相信你這一次!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小蘿莉沒有說話,隻見頭上幽光一閃,纏繞在葉凡魂體之上的黑蛇紛紛變成了烏黑亮麗的長發,垂在了惜君的身後!
“走吧,咱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為好,免得神魂離開太久,我身體內的生機散盡,那可就不好玩了!”
葉凡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腳腕之後,對著小蘿莉繼續問道:“肉身隻有一個,是你進入我的魂體之中,還是我進入你的魂體之中?”
肉身之內,雖然並非隻能有一個魂體存在,但是卻隻能有一個靈魂掌控肉身。要想同時存在多個靈魂,便隻能以奪舍的形式存在,一個魂體進入另外一個魂體之中,讓肉身靈台之上的魂體保持在隻有一個的狀態才行!
“我進入你的魂體之中!”
幾乎隻是瞬間,小蘿莉便做出了選擇!其實這也沒什麽可猶豫的,進入到葉凡魂體之中,她不僅可以窺探到葉凡識海內的一些秘密,同時也掌握了主動,葉凡若是想要動什麽歪心思的話,也不得不更加顧慮一些!
“行吧,你說了算!”
雖然葉凡也知道這樣對自己不好,但是實力不如對方,他就算是有再多的意見,此時也沒得選擇!
看到葉凡沒有反對,小蘿莉輕輕點了點頭,腳步向前一邁,身形瞬間淡了許多,而後仿佛融化一樣,化作一顆黑紅相間的光球,向著葉凡的眉心飛去!
光球沒入葉凡眉心之中,葉凡神情微微一凝,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滯,而後嘴角便無聲無息的翹了起來,再也不複之前的可憐模樣!
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