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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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救一救?”陳炎楓捏著下巴,看起來十分有興趣,周睿高抬著兩根眉毛,看看陳炎楓,看看李岩,再看看大睜著眼睛,一臉興奮看著李岩,隻等她發話的玉樹,哈了一聲,指指陳炎楓,再指指自己,“就咱倆?你看看那幫人。”周睿又指向揮著木棍原地跳腳的鄉民,“少說也有一百二三十,螞蟻多了也能咬死人。”

    還有我。”玉樹看著李岩接了句,李岩和陳炎楓、周睿一起看向玉樹。

    你衝上去,你家大小姐怎麽辦?”陳炎楓好整以暇的問了句,玉樹沒答他的話,隻看著李岩。

    你真能……殺人?”李岩打量著玉樹,雖說知道她身手利落,可殺人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殺得出來的。

    玉樹連連點頭,殺人這事,她想不起來都殺了誰,可殺,肯定是殺過的。

    真要上,得有個策略。”周睿擰眉緊盯著前麵的戰團,看這樣子,肯定是勸不住,那還是打算一下,怎麽能救得下來,就算救不下來,他們幾個也要能逃出來。

    你說說。”陳炎楓先將短刀遞給周睿,往騾子背上的袋子裏不知道在摸什麽。

    先除掉那個箭手,咱們人少,擒賊先擒王,你們看,騎在馬上,拿著斬馬刀那個,就是匪首黃大當家的,得殺了他,趁他們沒注意,咱們從草叢裏過去,玉樹先衝出去,別往裏,外麵那些人不經打,你護住自己就好,打不過就跑,往草叢裏跑,他們不會窮追的,我和先生趁亂,我取匪首,先生取那個箭手……”

    周睿話還沒說完,陳炎楓已經摸出個不算太小巧的弩出來,搭了支箭,下一瞬間,周睿指著的那個神箭手,就一個倒栽蔥,從馬上跌下去。

    拿著防身。”陳炎楓順手將鐵弩塞到李岩懷裏,從騾子上跳下,幾個縱起,躍的飛快,玉樹和目瞪口呆的周睿急忙跟上。

    李岩緊緊抱著鐵弩,緊張的心砰砰亂跳。

    周睿直奔那位黃大當家,玉樹迎著嗷嗷叫著,舉著木棍耙子鐵鍁衝過來的山匪衝上去,輪起棍子,一棍下去,跑的最前麵的山匪的腦袋就腦漿爆出,玉樹手裏的棍子也應聲而裂。

    李岩看的雙眼圓瞪,嘴巴都張大了,玉樹竟然這麽凶悍!

    那群山匪的驚愕程度不下於李岩,玉樹扔了手裏的斷棍,抄起死了的山匪手裏的鐵鍁,再輪起來,這一鍁,鏟斷了一個脖子,劈掉了半個腦袋,這鐵鍁磨的十分鋒利。

    周圍的山匪頓時嚇破了膽,扔了手裏的棍棒鐵鍁,抱著頭往草叢裏鑽的飛快。

    陳炎楓比玉樹快了不少,黃大當家做了幾十年山匪,反應極快,也就一瞬間的功夫,就從三當家的突然死亡中反應過來,勒馬揮刀,衝向疾射而來的陳炎楓和周睿。

    陳炎楓和周睿眼看要迎上黃大當家時,兩人不約而同,一左一右避向兩邊,周睿從側前撲向緊隨在黃大當家身後的刀手,陳炎楓卻一腳將黃大當家另一邊的山匪踹飛,腳尖在馬背一點,從背後揮劍斬向黃大當家,劍過頭飛,陳炎楓伸手撈起從黃大當家手裏掉下的斬馬刀,隔著幾丈遠,喊了聲玉樹,將刀拋向她。

    周睿也已經奪了把刀,一刀劈向收不住衝勢的山匪,再去奪馬。

    拿到斬馬刀的玉樹,雙手握刀,奔著向她這邊逃過來的騎馬山匪就衝上去,一刀劈馬,再一刀斬人。

    李岩覺得,她就是眨了幾個眼,剛剛那群熱鬧囂張的山匪,就逃的看不見人了。

    周睿提著刀,看看渾身是血的玉樹,再看看幹淨的一滴血也沒有陳炎楓,抬手抹了把臉,早知道這兩個是這樣的殺神,還什麽策略,直接衝就行了。

    陳炎楓一臉讚賞的看著玉樹,“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氣勢了,簡直想讓人做首詩,可惜我不會做詩。”

    玉樹沒理陳炎楓,用那把斬馬刀撐著,跳了兩步,四下看了看,找了個幹淨點的屍體坐下,拎起褲角看腳碗。

    腳怎麽了?”陳炎楓忙湊上來看。

    崴著了。”玉樹聲音裏透著羞愧,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崴了腳,她怎麽可能犯崴了腳這樣的錯誤?

    我來替你捏回來!”不等玉樹答話,陳炎楓伸手抬起玉樹的腳,隻一下,就正回去了。

    李岩遠遠看著玉樹跳著幾下,突然坐下了,心裏突的一驚,扔了鐵弩,跳下車,拉著韁繩就往前狂奔,兩匹騾子乖巧的一路小跑跟在她後麵。

    李岩一口氣跑過幾個死人,陳炎楓已經治好玉樹的腳,看著玉樹站起來活動著腳腕,李岩一看她沒事,一口氣鬆下來就跑不動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跑的喉嚨發甜,心跳的氣都要上不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騾子一腳踩在血泊裏,血腥味兒再加個打滑,一個長叫,扭頭就要跑,李岩被韁繩拖著,一聲尖叫,在陳炎楓、玉樹和周睿反應過來之前,就被騾子一韁繩甩進了河裏。

    李岩是被陳炎楓一把提出水麵的。陳炎楓一隻手提著李岩,笑的腳步都有點歪斜了,“你說你……哈哈哈哈哈,兩頭騾子……你看你……哈哈哈哈哈!”

    李岩頭腦昏沉,冷的不停的哆嗦,耳朵邊隻有陳炎楓哈哈哈哈的笑聲。

    周睿衝上去拉回受驚的騾子,玉樹衝上來要接李岩,陳炎楓提著李岩往旁邊一閃,“你先把身上的血衣脫了,她受了涼,最好別再聞血氣。”

    周睿已經牽著騾子小跑過來,“上車!”

    玉樹三下兩下脫了血衣,連鞋子也脫了,跳下車,伸手接過李岩,放下簾子,急急的替她脫濕衣服。

    咱們走吧,趕緊點,再有二三十裏有個大槐樹廟,我記得裏麵有廟祝,到那裏讓她用熱水泡一泡,萬一病了,就直接連夜往前麵的鎮子趕。”陳炎楓笑歸笑,正事倒還在譜上,周睿嗯了一聲,回身交待了玉樹一句,下車牽著騾子,越過那一片到處都是屍體的血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