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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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幾乎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玉壺身後,一邊用玉壺的身體擋著光暈,一邊用觸手掏了玉壺的心髒,讓他當場斃命。
沒有玉壺持續地傷害,無一郎的手臂包裹在光暈中,僅僅在兩三秒之後就完全治愈。空氣中灼燒鬼的光暈也隨之消失。
鬼舞辻無慘總算鬆了口氣,同時還不忘回頭警告剩下的三個上弦,“你們絕對不能傷到這些獵鬼者!不然我可能要懷疑你們存在的價值了!”
風柱看著鬼舞辻無慘惱怒的表情,和緩慢修複的被燒傷的臉,他瞬間明悟了。鬼舞辻無慘始終畏懼著太陽,一星半點的險都不敢冒。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消滅鬼舞辻無慘完全是個笑話。
但是他們鬼殺隊憑借的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他們是人,是脆弱又強大的人,為了消滅鬼舞辻無慘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他已經對鬼舞辻無慘揮出上百刀,雖然這些傷痕大多都已經痊愈,但是他曾經的仇恨或多或少得到了緩解。
現在,他隻剩下讓鬼舞辻無慘徹底灰飛煙滅這一個目標!不論手段。
不死川實彌撕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遍布傷痕的小臂,嘴角咧開,對著還在和上弦之鬼纏鬥的柱們喊道,“喂!你們報複得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化成灰了。”
一直在和童磨纏鬥的蝴蝶忍腳步頓了一下,看向風柱那邊,臉上的笑意透著無奈,“果然還是不行啊。”
“我果然還是太不成器了。手腳都太小不夠有力氣,沒辦法親手給姐姐報仇呢。”
蝴蝶忍的刀尖垂在地上,眼神裏卻如同點上了火焰,“但是最起碼,能親眼看著這隻鬼死去,也算是一件開心的事了。”
煉獄杏壽郎也聽到了風柱的聲音,看了看還在和自己對陣比較劍技的上弦之叁,向後躍一步,用刀搭在了自己手臂上。
“你迫不及待?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宇髓天元笑得不能自己,“一直拖下去,可是一點也不華麗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蝴蝶忍藏著毒的刀刃對向自己,煉獄杏壽郎的刀斬向自己的小臂,不死川實彌準備撕開自己的手臂……不過是這一點點疼痛,沒有柱會畏懼。
鬼舞辻無慘瞳孔緊縮,“快去阻止他們!”
僅剩三隻的上弦之鬼瞬間動了起來,可惜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或多或少,鬼殺隊的柱們的刀刃都已經劃開了皮膚。
白雪身邊驟然亮起無數光暈,星星點點飄浮到受傷的人旁邊。
上弦之鬼不顧已經近到眼前的光暈,直接上前,先控住了鬼殺隊劍士們的日輪刀,防止他們繼續對自己造成重傷。
他們雖然成功奪下了刀,但是卻阻止不了已經飄來的光暈。
光暈浮動,鬼舞辻無慘身上的皮膚再次大麵積燒傷,而那些可以說是直接接觸陽光的上弦,身上接觸過光暈的位置開始潰爛崩壞。
可是畢竟是上弦之鬼,普通的鬼大概在照到光的瞬間,就已經灰飛煙滅,而上弦的鬼短短幾秒光照,他們還是可以存活的。
白雪看著這個情況,無奈地歎氣,“有時候治療的太快也不好呀。”
鬼殺隊那種傷勢,她恢複起來連一秒鍾都不到。而這些柱恰恰好又被上弦之鬼控製住手臂,再次像剛才一樣滿場飄浮光暈,變成了件難事。
煉獄杏壽郎看著眼前的上弦之叁,突然道,“現在你和我當初一樣了呢。”
猗窩座有一瞬間的迷惑,什麽一樣?他是鬼,而杏壽郎是人,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麽一樣的?
武技?不,煉獄杏壽郎說的肯定不是這個。
煉獄杏壽郎從來不藏話,直接道,“現在,我們等同於不會受傷。而你們卻會因為陽光毀滅,不就是立場顛倒了嗎?”
猗窩座看了看杏壽郎,再看看自己已經局部崩潰的身體,突然意識到現在,他好像要徹底輸了。
他不討厭輸,但是他討厭身為弱者的自己!
“我不會就這麽毀滅!我才不是那種令人厭惡的,卑微弱小的人!”猗窩座臉上的表情猙獰,似乎在和什麽抗爭。
煉獄杏壽郎眼神正直道,“為何要厭惡弱者?要知道,即便在武技上你我比一般人強大,可是別的方麵總有不會的時候,我們也終究是弱者。”
“弱者是是令人作嘔的存在!我絕不會是弱者!”猗窩座玩世不恭的聲調變得激動。
煉獄杏壽郎握著刀,因為猗窩座的掙紮而不解,再次問道,“你恨弱者,為什麽?”
“我——!”猗窩座原本想要大聲反駁,可是張開嘴卻發現他想不起來了。
他沒有變成鬼之前的記憶,他身為人時殘留下來的習慣讓他追尋著強大,可是他卻找不出自己討厭弱者的理由,隻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厭惡和痛恨,那些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的弱者!
“什麽為什麽!弱者就是不配在這世上活著,這不過是自然的選擇罷了!”
煉獄杏壽郎無端覺得憤怒,他不認同這個答案,“弱者難道就該死嗎?難道生來孱弱的幼兒就不配存活嗎?那些纏綿病榻的人就該去死嗎?”
煉獄杏壽郎還沒有說完,就雙臂用力肩部繃緊,想要硬從猗窩座手裏抽出自己的日輪刀。
猗窩座這一次注意力完全不在刀上,輕易就被煉獄杏壽郎抽走了日輪刀。
“不是!”
猗窩座隻想要否認煉獄杏壽郎的話,“那些病人不該死!”
潛意識裏,他不承認這句話!
“真是奇怪,那些病人應該也是你所說的弱者吧?”煉獄杏壽郎抽回刀,壓在自己的手臂上,趁著空隙的時間看了猗窩座一眼。
猗窩座再次奪刀的動作僵住,直接愣在原地。
纏綿病榻的人是弱者?弱者就該死?不,不對,他們不該死,他不想他們死!
他不想……他們……是誰?
就在猗窩座發呆的時候,煉獄杏壽郎不管自己被猗窩座束縛的胳膊,毫不猶豫地用刀劃開了手臂上的動脈,血液瞬間打濕衣袖。
白雪用於治療的光暈刹那間飛至,直接穿過猗窩座的頭顱,落在煉獄杏壽郎手臂上。
猗窩座的頭顱因為光暈穿過瞬間崩潰大半。可是這種崩潰,燒毀了鬼舞辻無慘在他腦袋中留下的血液,喚醒了猗窩座塵封許久的記憶。
他們……他和她……
那個作為人類時,他傾盡全力想要挽留的父,纏綿病榻為了不拖累他終究選擇上吊的父親。
那個雖然病弱卻溫柔又包容,從不嫌棄他罪人之身,甚至願意嫁他為妻的戀人。
父親,師傅……戀雪,他這幾百年來到底做了些什麽啊。
一味地追求強大,甚至不惜傷害他人,可他……想要守護的存在都不在了。
煉獄杏壽郎看著對麵突然沉默的猗窩座,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阻力消失了。原本想要揮刀砍傷自己的動作變得順暢無比。
煉獄杏壽郎想不通,便放下疑惑,繼續對自己的手臂下刀。
這一次,猗窩座竟然是連阻止都不阻止,僅僅是靜靜地站著。他被光暈灼燒的位置,身軀正在掙紮著愈合。
可是,在煉獄杏壽郎引來的光暈將至的時候,猗窩座直接後退半步,讓自己的脖頸撞上飄來的光暈。
鬼的弱點是他們脆弱的脖頸,這一點始終不會變。猗窩座的脖頸在接觸到光暈的瞬間,分崩離析。
他的身軀和頭顱也從脖頸的斷口處開始,逐漸碎成一片片,在自己化為灰燼的時候,猗窩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師傅還有戀人在一片黑暗中朝他伸手。
煉獄杏壽郎睜大眼睛,“你?!”
猗窩座嘴角勾起,眼神一片安寧,“我該去地獄贖罪。”
在光暈的照耀下,煉獄杏壽郎看著眼前的猗窩座露出仿若解脫的表情,消散在空中。
在場的僅剩的幾隻鬼感受到了猗窩座的死亡,更加不解。
上弦一分神去看了一眼猗窩座的方向,隻看到了猗窩座自己撞上光暈,而後灰飛煙滅的樣子。
“為什麽?!就連猗窩座都舍棄不了身為人的感情嗎?為什麽不繼續追求強大?!”黑死牟六隻眼睛就差全寫上我不懂。
一直蹲在旁邊,用六眼仿佛看到了一些跟隨著上弦三的靈魂的五條悟,托著下巴,氣死鬼不償命地悠哉道,“你肯定不懂啊。畢竟人家是有老婆的,而你已經寡了好幾百年了。”
黑死牟???
殺鬼就殺鬼,你們虐狗幹什麽?
黑死牟感覺自己如果有一天會死,一定是憋屈死的。他現在既不能用自己的劍技比鬥,又要費盡心思防止這群獵鬼者自殘。
在鬼殺隊的柱們不斷創造傷口的情況下,黑死牟為了阻止他們,並且閃躲陽光,滿場奔波。有那麽一瞬間,他開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幹什麽了。
為了活下去苟延殘喘?
為了活下去卑躬屈膝?
為了活下去拋棄尊嚴?
可是他的願望從來都不是活下去啊。
黑死牟透過光暈,從鬼殺隊的刀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殘破的,因為光暈照耀損毀了大半,正在不斷從傷口處生長出肉芽,的身軀是那麽醜陋。
他已經不是個武士了。
黑死牟開始迷茫,他執念是提高劍技嗎?還是長生不老?亦或是長勝不敗?
都不是……
他回想著剛才猗窩座的動作,突然想到了那個已經化為骸骨的弟弟。終於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
真是可笑啊,他的願望永遠也實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