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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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光本打算安心地被她的便宜師傅綁架,誰知異變突起,有人竟然來截胡。

    隻見那人幾個縱躍,擋到了他們麵前,夏光連人長啥樣都沒看到,那人就與夏光心中的師傅交起手來,兩人以夏光為中心一來一往的,夏光則像個麻袋似的被他們扯來拉去的。

    夏光現在隻想他們結束打鬥,被布塞著,她喘氣都費勁兒得很,當然她是希望她師傅能贏的。

    像是發現夏光的難受,來人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綁架夏光的人就趁這個時機,一掌向他麵門打去,來人迅速躲開,可卻沒躲開腿上的一腳,他隻能硬生生地受了,因為這一腳踹在他的膝蓋骨上,頓時一股酸麻感襲來。

    綁架夏光的人從夏光的懷裏拿出她剛剛的藥包就朝來人臉上扔去,那人下意識手一擋,綁架夏光的人趁勢帶著夏光跑了。

    夏光被帶到了城外的一個小茅屋裏。

    “臭丫頭,這麽幾年還是一點長進沒有,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那人解開了自己的麵罩,數落道。

    “嗚嗚”夏光說不了話,隻能靠臉部表情和搖頭來表達“反對”。

    胡安搖了搖,將她嘴上的布可扯了下來,還嫌棄地扔在了一邊。

    夏光活動了下臉部,剛剛被布塞著,臉都快僵了。

    “師傅,三年前我可是沒驚動你和師兄從雪華穀跑出來了。”

    胡安一臉看傻孩子的樣子看著她,“那是因為我和你師兄就在不遠處看著你。”

    夏光稍一想就明白了,當時師傅說讓她嫁給師兄也隻是開玩笑而已,他早就看出她想出去闖蕩的意圖,所以順水推舟地配合她演了出戲。

    風竹墨,你可真會裝啊。

    “師傅,你這幾年都去哪了,我和師兄都好想你。”夏光連忙轉換了話題,並示意他將她身上的繩子給解了。

    “我這一老頭子,你們有什麽好念想的。”胡安本想幫她鬆綁,可想起之前的那個人,他又停了手。

    “師傅?”見他突然走神,夏光疑惑道。

    胡安撫開夏光右手衣袖,“墨呢?”

    “啊?”夏光心虛地叫了一聲,想起曲離笙走時,她把墨給了他,便低下頭支吾道:“可能出去玩了吧?”

    “臭丫頭,跟你說過墨不能離開你半步。”胡安暴怒道

    “師傅,你先別生氣。我隻是因為毒已經很少會發作了,所以……”夏光馬上解釋道,生怕把胡安氣著,想拍他被安撫也因為繩子的原因無法做到。

    “唉,光兒,你怎麽還不明白,墨和你是伴生的,你們一輩子都聯係在一起的。”胡安低歎道。

    “可是師傅,墨又不能活那麽久。”

    “臭丫頭,就知道和師傅抬杠。”胡安瞪了夏光一眼,“隻要你不死,它就會一直活著。”

    “啊?”

    想是想起了什麽,胡安懊惱道:“啊什麽,你這丫頭總是能把話題帶偏。你現在不許說話。”

    夏光老實地點了點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這裝可愛的模樣被胡安無視了。

    “光兒,這幾年你發生的事為師大概也是清楚的,你現在可想恢複記憶了嗎?”

    夏光搖了搖頭,因為師兄和她說過師傅當年封印她的記憶是付出了代價的,解除封印也同樣需要代價的。至於代價是什麽,他沒有說。

    胡安知道夏光是怕他會出什麽事,又說到:“光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師傅沒關係的。”

    “師傅,當年你封印我的記憶就是想讓我忘記過去,那又為何要讓我記起。”

    “傻丫頭。”胡安喊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夏光剛想問什麽情況不同了。

    胡安白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巫賢族?”

    “嗯,這幾年和師兄出去,大概聽過一些謠傳,好像說是他們族人的血可以解百毒,我有時都想自己可能就是巫賢族的人也不一定。”夏光凱凱而談,並且還不以為然的開了個玩笑。

    胡安就靜靜地看著她,笑而不語。這似乎就在說,事實就是如此?

    “師傅,您這眼神不會是想說我就是巫賢族後人吧吧。”夏光跟他幾年了,雖然不比師兄對師傅的脾氣了解,可也不傻。

    “嗯,不錯,腦子到是難得地靈活了回。”

    “那……”

    “紀老夫人便是巫賢族人。巫賢族會滅族就是因為這血液的關係,所以這就是我讓你時時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你的異處。”

    夏光聽後,猶如晴天霹靂。

    這幾年,她和師兄們能聽到關於巫賢族的事,還是因為現在鬧的沸沸揚揚的江湖案件。

    巫賢族雖說是滅族,可還是有興存的。有人便找到了,那人就想著法的以巫賢族人的血入藥,說是要找出為何巫賢族人的血會如此特別的原因,為此殘害了不少江湖上的英雄豪傑,讓他們來試藥。現在告訴她,她也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的“實驗品”,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這時屋外傳來了一些動靜,胡安沒想到來找夏光的人動作會這麽快,叮囑了一句,“早日離開紀府,越遠越好。”

    說完,胡安就離開了。

    夏光有心想喊,可也知道現在喊,很不妥當,最後隻能忍下滿肚子的疑問,等人過來給她鬆綁。

    師傅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把話說清楚?

    風竹墨趕到時,隻來得及看到胡安離去的背影。風竹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然後進了小屋,見夏光沒什麽,鬆了口氣。

    正待夏光說什麽時,風竹墨搖了搖頭。

    “找到了嗎?”君黯然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黯然。”夏光為了讓她安心,所以喊了一聲。

    “光哥,你沒事吧。”君黯然一步跨成兩步大,跑到夏光麵前上上下下地打量。

    “沒事,剛剛那人太粗心了,點沒踩好,抓錯人了,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麽快,所以就把我扔在這兒了。”夏光隨便說了個理由。

    “這人也真差勁的,都不能看清楚了再抓麽,要是被姑奶奶抓到了肯定給打斷狗腿。”君黯然抱怨道。

    夏光在心裏想師傅被君黯然大腿的樣子,默默地流了一滴汗,隻怕你會被打斷兩條腿。

    “你們是怎麽發現我不見的?”夏光隨便問道。

    “好像是有人看到你院裏門開著,然後發現守門的都暈過去了,然後就發現了。紀老爺都急得報府衙了。”君黯然如實道。

    夏光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道:“嗯,不過你們是不是忘記幫我把繩子給解了吧?”

    君黯然笑著給她解了繩子。

    她們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紀非凡他們,又是一陣寒暄。期間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瞧,可稍一打量,那目光就消失了。夏光反複了幾次都這樣,便決定放棄了。

    風竹墨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怎麽了?”

    君黯然也跟著問:“什麽怎麽了?”

    夏光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沒什麽,可能是累了,有點不舒服。”

    紀非凡連忙說道:“是爹想得不周,咱們先回去吧。”

    夏光敷衍地點了點頭,她對他的自稱一時還真有點難以接受。

    *******

    翌日,君黯然還是在夏光的百般勸慰下上了馬車。

    風竹墨見此,暗示夏光和他一同到旁邊說話。

    “我先送她回去,你呆在這兒萬事小心。”然後對夏光附耳說了幾句話,也上了馬車。

    這幾年,三人行慣了,突然隻剩剩下她一人,怪難受的。

    這時,一隻手拉起了她的,然後兩手包融道:“杞兒,快進去吧,外麵風大,別得了風寒。”

    麵對秦素問,夏光有再多的愁緒也會在瞬間變成乖巧的女兒角色。

    隻是她現在想和以前一樣怕是難了。

    師傅,恐怕要讓您失望了,你讓我離得遠遠的,可是這裏還有一個記掛我的人,我如何忍心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