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四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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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想這些。
還有太子那兒,要怎麽處理?
不說她是知道太子會被複立的,單單她們爺親友兄弟,也不能隻顧十三忘了太子呀!
可太子如今著實打眼了些,不能不幫,可這幫了也不能叫康熙覺得四爺忤逆不孝,這分寸,她著實不好把握!
對了,李佳氏!
“合宜,把前些日子遞來的帖子書信都給我搬進來!”
“是。”
不一會兒,一個個小太監就搬著紅木雕花的大箱子進了屋,一排排的擺著,裏頭盡是些緞麵的帖子,少部分熏香壓紋灑金的信封。
合宜見自家主子在一堆堆東西裏翻找著,緊忙上前道:“您要找哪家的?今年的這些都是奴才整理的,奴才都記得。”
靜姝還頭回知曉合宜還有這本事,便起身問道:“東宮的,李佳氏。”說完見合宜一愣,問道:“怎麽?沒有?”不至於吧?
她不常交際,熟悉的人就那麽幾個,各個府裏都是知道的,她們爺拿了稻種棉種的差使,便是太子不開口,李佳氏的娘家多半也會叫李佳氏來探探口風的呀!
“···稟主子,是有那麽一封在的。”合宜說著就留繞到了一個箱子跟前,蹲下翻找了一會兒,就捧著一封信回來了:“這還是四月初遞進來的,不過那時候您在京郊莊子上,不在府中,奴才與送信的丫頭說了清楚,那丫頭雖把信留下了,卻不曾再來過。”
“我知曉了,”靜姝應下後見滿地的箱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叫人把這些再挪出去吧!”
“是。”
信一拆開,便是撲鼻的梅花香氣,紙上在簪花小楷轉折間帶著不可忽視的棱角,比她的字棱角還要鋒利上許多,若說她的字是自有傲骨的梅,那李佳氏的字則像是鋒芒畢露的刀!
內容與她猜測的差不多。
無非是她娘家叔父在江南哪裏任職,哪裏水土豐茂,極合種植的推薦之詞。
不過信中描述的很客觀,也沒有因為是給她這個後院女眷看就虛報誇大各年的收成數目,更沒有什麽以利誘之、以利許之的言語,倒是叫人瞧著比較舒服。
不過,枕頭風她是沒辦法幫她吹了,但有這麽一封,她想做的也緊夠了。
靜姝來到書房,仔細衡量著寫了一張單子,首先,東西不能太多,否則太紮眼。
上頭也沒有任何入口的東西,這是為了以防萬一,省的受旁人陷害,還有這規格規製也愁人,既不能類比太子的規製,畢竟康熙金口玉言才把人給廢了,她送去太子規製的東西,不說康熙會不會覺得她們忤逆,太子怕是得第一個覺得這是拿東西嘲諷他呢!
可也不能低了,到底人家過去用的東西規製在那兒呢!若是瞧不上東西也就算了,再覺得這是拿東西打他們的臉可如何是好?
別情沒賣出去,再把人給得罪了。
好在四爺明日後日就能到,到時候具體怎麽來還是他自個兒定吧!她隻是盡職地出一份參考方案罷了。
雖然這般想著,可第二日一早,靜姝還是叫空青照著單子上把東西單獨收拾出來送進一間屋裏。
“主子,爺進京了!”順心疾步進了屋,道:“主子爺進宮了。”
“嗯,”靜姝點了點頭:“該是先進宮的,畢竟差使還沒匯報呢!”
靜姝到底還是怕這事兒牽連到四爺身上,畢竟四爺如今領的差使可是叫許多人眼紅呢!萬一真有想把四爺壓下去搶差使的可如何是好?
靜姝強靜下心繼續看條子上的信兒,說是老八又從直郡王那兒挖走了哪幾塊牆角,昨日還能借此嘲笑老八一番,覺得這人腦子真的是被眼前的利益把眼睛蒙的死死的。
可今日,她卻完全看不進去了。
扭頭就吩咐起來:“小順子,你去前院守著,爺回來便直接請過來!
空青,叫備下熱水,你去燒壺清熱解燥的藥湯子來一會兒兌上!
順心你去膳房叫灶上伺候的備下幾道小炒,少油少鹽的,菜肉各兩道,也別有辣菜,魚蝦之類的也算了,這幾個月怕是日日都吃用那些。”
“是。”幾個人應下後飛快離開。
靜姝則親自開了衣箱去挑衣裳,舒服透氣的,叫合宜熨燙熏上之後,才覺得心情平複不少。
四爺回來的很快,他一身風塵,黑瘦了不少,眸子卻晶亮,看見靜姝的一瞬間便直接把人擁入懷中。
雖然他折算時間的確忙得分身乏術,可是府中的消息他卻是日日不斷的。
不管是初時的迅速強硬且周全,還是後來的大刀闊斧且謹慎,甚至於弘昀與十三的事兒,她在處理上都百般合他的心意,甚至因為他都顧及到遠在蒙古的溫恪和敦恪。
便是他當初,在是否送東西給十三時都幾次三番的猶豫參詳,可是這個女人,卻隻因為不想他擔憂,便有膽子敢在這樣的境況下給十三送東西。
若是她是個傻的也就罷了,她明明知道如今境況有多嚴重,也明明知道行差踏錯一步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可是她依舊這般做了。
隻為他,她便賭了。
這叫他如何不感動?
甚至於他曾經都未曾顧得溫恪與敦恪,這兩姐妹先後離世,是後來老十三心底不可磨滅的痛。
“爺?”靜姝環著這人可以用‘纖細’來形容的腰身,眼眶就是一紅,既有委屈,也有心疼,甚至還帶著幾分怒氣。
這人就是這樣,一做起事來拚命的就像是拚的那條命不是他的一般!
“你做的很好,不能再好了。”濃重的鼻音,微啞的嗓子,四爺大掌一下下順著懷中人的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撫靜姝,還是在安撫自個兒,半晌之後鬆開了人,眉目之中也是軟和的不可思議。
“爺可莫要誇我,我可是有好些事兒要跟您告罪的。”這些日子她就要被武氏氣瘋了,這會兒不告狀都對不起盯著武氏的人!
“隻有功,哪裏有的告罪?”四爺便是沐浴都拉著人不放,知道這人不習慣伺候他沐浴,也不強求,隻隔著一層屏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