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小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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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是我的血玉,當年長孫皇後在賀蘭帶回血玉的時候,我就說過,是借,而不是呈獻給您,這是我的,不是你的!”

    李世民心哲更加氣憤,反正以後也不在你手下辦事了,也沒有了什麽顧慮,沒好氣的給頂了回去。

    李世民大眼一瞪,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訕訕的摸了摸腦袋,把視線轉到了一旁。

    血玉放在了長孫皇後和小家夥的身上,小家夥的兩隻小手,直接就抓在了血玉上,笑的更加開心。

    “陛下,這孩子”

    “觀音婢,無需多言,朕早就準備好了,這孩子的名字,叫明達,明事理,達濟天下,封號晉陽,晉陽公主,李明達!”

    “陛下,封號不是”

    “觀音婢,這是朕的決定,之前準備的封號,不用了,就冊封晉陽,朕的女兒,晉陽公主!”

    宇文哲笑了笑,李世民最為疼愛的兩個女兒,一個是長樂,一個是李明達,當年李家是在晉陽發家,李淵曾經說過,李家能登上皇位,是因晉陽起兵之故!

    不說別的,就單說以晉陽為封號,就能看出,李世民對於這個女兒有多麽期待。

    而李明達,是和長孫皇後最為相像的,不管是樣貌,還是品質,完美的繼承了長孫皇後的一切優點。

    李明達的出生,一波三折,顯然最大程度的引發了李世民的憐愛。

    “多謝陛下,那麽小名呢?”

    “朕想想,小名就叫啊!朕想到了,小名就叫”

    “小名就叫兕子,小兕子!”

    就在這一瞬間,宇文哲打斷了李世民的思考,把李世民已經脫口而出的名字給頂了回去。

    “林哲,你別太過分了,這是朕的女兒!”

    李世民真的怒了,小兕子什麽的,聽上去就一點女孩子的感覺都沒有。

    “娘娘,兕,曾經在上古出現,是一種奇特的生物。山海經曰:“兕在舜葬東,湘水南。其狀如牛,蒼黑,一角。”兕是小獨角犀,十分凶猛壯碩。“兕”為小名,將來晉陽公主定能遠離一切不測和疾病,象兕一樣頑強,健康成長。

    “陛下,就叫小兕子,臣妾覺得這個名字很好,這孩子會健康的成長!”

    長孫皇後點頭認同,徹底把李世民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名字給否認了。

    “罷了,看在你救了皇後的份上,就叫小兕子吧!”

    李世民心中安慰自己,名字雖然叫著比較拗口,但是寓意還是十分好的,可以接受。

    此時,已過午夜,小兕子也就剛剛出生的那一會,很清醒,又哭又笑的,很快,就睡了過去,嬰兒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睡眠中度過。

    小兕子睡的很熟,肉嘟嘟的小手搭在血玉上,這雙小手還太過於稚嫩,柔軟,血玉的映照下,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長孫皇後同樣昏沉的睡去,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即便喝了宇文哲的血,也到達了極限。長孫皇後休息,李世民帶著宇文哲離開了寢宮,走到了立政殿的大殿內。

    大殿中,除了長孫無忌和王德,焦急的等待,就剩下了了一群禦醫,這些禦醫依然忙碌,看的李世民心裏直冒火。

    這些禦醫,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煎藥,寫方子,寫到孩子生了下來,母女平安了,還在熬藥,還在寫方子。

    不說一點忙也沒有幫的上,還浪費了大量的藥材和紙張,這可都是十分金貴的物品。

    “全都給朕滾,皇宮裏有玲瓏一人就夠了,朕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李世民氣惱的大罵道。

    剛才宇文哲有長孫皇後護著,李世民有氣撒不出,現在有這麽好的一群出氣筒,不用才怪!

    李世民話音落下,這些禦醫們卻鬆了口氣,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唯恐落在後麵,不說別的,就這一天的忙碌,已經讓人感到十分疲勞了,若是還留在這,到時長孫皇後有什麽意外,可就不是出氣筒那麽簡單了。

    李世民發脾氣,長孫無忌頓時臉色大變,“陛下,娘娘她如何了”

    長孫無忌的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抖,對於自己這個妹妹,長孫無忌可是寶貝的不得了,李世民那麽多兄弟姐妹不同,自己就這一個妹妹啊!

    “不必擔憂,皇後為朕誕下了公主母女平安!”

    李世民安撫道。

    “平平安?”長孫無忌有些發蒙,心中還是不大相信。

    既然平安,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你說你一出來,就聳拉著臉,仿佛誰欠你多少錢一樣,這不是成心讓人誤會嗎!

    “陛下,文武百官依然在後宮之外等候,是不是先把喜訊告知他們?”

    王德提醒道。

    “對,沒錯,你立刻去擬旨,朕喜得公主,要大赦天下!”

    李世民大聲道。

    “陛下,大赦天下?這太兒戲了,皇後娘娘即便誕下皇子,也不曾有過大赦天下的先例,眾臣不會認同的!”

    長孫無忌大驚失色,隨後,視線落在了宇文哲的身上。

    什麽大赦天下,想要特赦的分明就是宇文哲。

    “無忌!他們憑什麽不認同,朕又憑什麽要他們認同!觀音婢難產,母女危急,他們除了在後宮外站著,還能做什麽!

    他是宇文化及的兒子,但是他又一次救了朕的皇後,救了你的妹妹,是他的未婚妻,一直守在觀音婢身邊,耗盡了心力,現在還在昏迷!

    他們誰敢不服,若是不服,怎麽不進來救你妹妹!”

    李世民一聲咆哮,巨大的聲音在立政殿內來回不停的回蕩。

    “無忌,就在之前,朕仿佛感受到要失去觀音婢,那種感覺,讓朕感覺窒息,無比恐懼!她是你妹妹,你就沒有這種感覺嗎!”

    長孫無忌沉默不語,神色變幻不定。

    “去吧,立刻去傳旨!”

    深夜之中,一道聖旨在立政殿傳出,經過了等候在後宮前的大臣,以皇宮為中心,向著全國擴散而去。

    最終,王德擬完聖旨的時候,李世民在聖旨上做了改動,就像是長孫無忌所說,僅僅因為生了女兒就要特赦天下,太過了些。

    反正就是找理由特赦宇文哲罷了,宇文哲救治皇後有功,功過相抵,從此逐出軍隊,再也不得為兵。

    有的大臣難以接受,不過,也得咬著牙承認,誰能想的到,長孫皇後好好的怎麽就難產了。

    長孫皇後難產,宇文哲給救了回來,大臣們都覺得有些扯淡,都覺得是張玲瓏的醫術,才能保住皇後和小公主,,但是讓人家有婚約,還能說什麽!

    以前宇文哲也救了長孫皇後和長樂,但是當時距離的太過於遙遠,而且過了那麽長時間。給人的衝擊,遠不如這一次的衝擊,那麽深刻。

    玄武城外,依然有些很多百姓前來請願,到時間就回去,沒事就來跪著,長安城那麽多人,每天都有很多百姓聚集在這。

    為此,長安十六衛的將士們也調集了一批,前來守衛大門,將士們剛開始還會驅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將士也扔下了手裏的兵器,跟著跪在城牆外。

    終南山下,軍校之中。

    李靖坐在原本宇文哲的辦公室裏,蘇定方恭敬的站在一旁。

    李靖真正的學生隻有一個,就是蘇定方,至於侯君集,隻是迫於李世民的命令,才不得不傳授了些兵法韜略。

    “將軍,幸虧有您在這裏坐鎮,否則,他們還不得全都跑回長安城,去為林將軍請願了!”

    “唉,哲兒在他們心裏的威望太高了,即便是本將,也壓製不了的多少,如果陛下朕的判了哲兒死罪,本將也”

    “將軍,末將不明白,為何你會壓著軍校的學員?”

    “定方,身在朝堂,可不是隻顧著每天練兵那麽簡單,現在的軍校內,都是當年跟隨陛下征戰天下的玄甲軍將士,他們若是跑去,做出逼宮的舉動,陛下會怎麽想,隻有靜止不動,對於林哲來說,才是最大的幫助!”

    “那麽其他將軍的部隊?”

    “其他將軍的部隊和林哲關係不大,所以不管怎麽做,也是因為二狗子的遭遇,隻有這所軍校,這所軍校是林哲親手建立,但是裏麵的學員是陛下最為嫡係的,他們必須以陛下的意誌為中心!”

    “末將明白了!”

    “定方,安靜的等著吧,等著最終的結果!”

    “若是林將軍真的被判了死罪,又怎麽辦!”

    “放心吧,就算陛下真的狠心,林哲也死不了,絕對死不了!”

    程府,程咬金抱著一壇子酒,喝的醉醺醺的,直到程處亮在外麵走了進來。

    “父親,大哥現在身在軍校,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一點動靜也沒有,真是太奇怪了!”

    程咬金不耐的撇了撇嘴,繼續抱著酒壇子喝,也沒有理會程處亮。

    “父親,您倒是說話啊,您的偏將在外麵等了大半天了,你就在這喝酒,連麵都不露,是不是不太好!”

    “讓他在外麵等著!”

    程咬金嘟囔道。

    “父親,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哼,能有什麽事!還不就是手底下的兵不聽話了!不說其他的十五衛,就說金吾衛,從林哲在太極殿強殺了賀蘭楚石,被下了大獄之後,現在最少有一半將士,申請退伍還鄉!”

    “父親,這個不是什麽好兆頭,你怎麽還要每天躲在府裏喝酒!”

    “你知道個屁,老子都恨不得殺了賀蘭楚石,這一次林哲手下的二狗子出了這種事,太讓將軍們寒心了,隻是林哲做的太過於激烈,把陛下推到了兩難的境地,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林哲不這樣做,陛下是無論如何讓一個三品大員陪葬的!”

    程咬金的眼睛裏閃爍著一道道精光,一點都沒有往常那種憨傻的感覺。

    “父親,話不能這麽說,您是金吾衛的將領,金吾衛若是亂了,您可要擔責任的!”

    “亂吧,越亂,林哲就越有可能活著,看著吧,不隻是金吾衛,長安十六衛,甚至全國各地的府兵,都會有亂起來的趨勢,尤其是都護府城,更加麻煩,越亂越好,讓那些平時隻會摳字眼的老家夥看看,底線是絕對不允許觸碰的,碰到了,就要以軍人的方式來解決,些許責任,你老子還擔的起!”

    直到第二天早上,那道赦免的聖旨才算是在皇宮裏發了出來。

    李世民特赦宇文哲之罪,宇文哲才是本名,宇文化及之子,宇文哲被免除死罪,逐出了朝堂。

    有了這道聖旨,軍隊中混亂的苗頭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程咬金在府中瞪著大眼,看著眼前的副將,不時發出一聲感歎。

    “林哲這小子,還真是好命,我們軍方還沒開始發力呢,他就救了皇後,這樣來說,比本將的命都好啊!”

    “將軍,幸虧他命好,要是軍隊一亂,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黴呢!”

    偏將神色苦澀,這幾天程咬金一直躲著,明顯是放縱將士們胡來。

    可是,這樣一來,壓力全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涉及到那種程度的鬥爭,自己一個小小的偏將,怎麽可能承受的住,差點沒被壓死。

    程咬金撇了撇嘴,“行了,別廢話了,本將要去軍校一趟,明天就輪到本將授課了,金吾衛你多費心吧!”

    程咬金擺手,把偏將趕了出去,看著偏將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這一下子,形式完全轉變,李靖若不是因為軍校,基本就是半退隱狀態,李績也不能能整天光看著火藥坊,這兩個地方,可不能到了侯君集手上,到底該如何是好,還是去討教一下吧!”

    東宮。

    李承乾左手拿著一道聖旨,臉色劇烈變幻,右手的手指上,還綁著夾板,每次使勁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刺痛。

    “殿下,我弟弟”

    稱心跪伏在大殿中,手裏抱著一個血淋淋的布袋,聲音裏帶著一股刻骨的恨意。

    “夠了,這是天意,孤也無能為力!”

    李承乾深吸了口氣,露出了一副疲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