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在踩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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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王猛憤怒的群眾,特警支隊長霍軍一臉嚴峻地看著王迪,嚴肅地說道:“王市長?不行就鎮壓吧?這樣下去,解決不了問題。“

    “不行!鎮壓會把事情鬧大,真不好會發生流血事件!”王迪搖頭。

    “王猛在青龍縣名聲好,老百姓很擁護他。要不讓他出麵試試?”霍軍豁然說道。

    王迪眼前一亮:“我讓書記請他出山,這小子準行。”

    王迪說著,拿出手機趕緊向楊鬆林匯報。

    楊鬆林正在辦公室裏焦急地等消息,接到王迪的匯報,楊鬆林也是大吃一驚:“這麽嚴重?”

    “要是青龍縣政府早點出麵合理的調解,估計,也不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現在,因為時間過長,群眾情緒很激動,我出麵也不好使!我建議讓王猛同誌出麵。”王迪說道。

    楊鬆林突然沉默。

    實際上在他得到李成的匯報時,他的首選人物就是王猛,不是王迪。但是在包庇李成的問題上,楊鬆林有愧。

    楊鬆林是了解王猛嫉惡如仇的性格的,王猛肯定也知道青龍縣道路工程的事故,以王猛的暴脾氣,居然沒有動作,顯然是給了他楊鬆林麵子的。此時,再讓王猛出麵,王猛還不得急眼?他楊鬆林包庇李成,王猛可以不管,但還讓王猛出麵繼續包庇李成,王猛不急眼才怪。王猛不參與就是給了他楊鬆林好大麵子啦!

    “書記?你還猶豫什麽?指揮車都快被垃圾埋了。”王迪見楊鬆林猶豫,急了,他明白楊鬆林的顧慮,但是,你猶豫,我受不了啊!

    群眾此時的情緒,因為市長的到來,更加激憤了,有人居然找來樹根下的石子開始砸車了。

    特警們也坐不住了,躍躍欲試,想出去鎮壓。

    人身受到威脅,特警也有自己規矩,不會坐以待斃的。

    再晚,爆發衝突必不可免。

    “我馬上給王猛打電話!”楊鬆林知道事態嚴重,不再猶豫。

    楊鬆林掛了王迪的電話,就給王猛打了過去。

    “老河鄉人民群眾一個也沒參與,都在老河鄉轄區內幹活呢!”王猛接聽電話,不等楊鬆林開口,就先說道。

    楊鬆林苦笑,果然,這貨早就什麽都知道了。

    “王猛同誌?青龍縣的老百姓最愛戴你,最信任你,現在,青龍縣政府被大批群眾包圍,王迪市長出麵也不好使,隻有你出麵才可以。你要以大局為重。”楊鬆林柔聲細氣地說道,此時,雖然他很著急,但是,不搞定王猛這貨,他急也沒有用。

    “大局?你也好意思說大局?大局就是包庇?就是讓國家財產受損?讓不法之徒逍遙法外?”和楊樹林猜的一樣,王猛果然一肚子火氣。

    “王猛同誌?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楊樹林苦笑道。

    “苦衷?你那是私心!私心人人都有,我也有,但是要看你的私心建立在什麽方麵。你的事情,我不會管,我沒這個義務。你要想讓我管,你就得拿出個態度來!”王猛怒氣衝衝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楊鬆林老臉通紅,愣在那裏。

    王猛是真生氣,他沒想到一直被自己認為很正直的楊鬆林居然是這樣的人,為了自己官帽子和聲譽,為了他的秘書李成,居然敢捂蓋子?

    王猛氣呼呼地在辦公室裏轉了三圈,最終,歎了口氣。

    “海洋?我們去縣裏!”王猛招呼沈海洋,急匆匆下樓。

    王猛雖然生氣,但他不得不出麵,他怕一旦衝突發生,受害的是老百姓。

    楊鬆林還在發愣,王迪電話打了進來:“怎麽樣?王猛同意了嗎?”王迪焦急地問道。

    此時,武警指揮車不得不在群眾的要挾下退出主街。否則,老百姓就要掀車了。期間,王迪好話說了一大堆,但卻是更引得群眾情緒激動了。

    “他已經去了,你告訴群眾,王猛馬上到,讓他們控製好情緒。你要主意說話的語氣!”楊鬆林語氣有些波動地說道。雖然王猛掛了他電話,但楊鬆林知道,王猛愛民如子,就是為了避免老百姓在衝突中受傷,王猛也得出麵。王猛不給他這個書記麵子,但絕對會給老百姓麵子。

    此時,楊鬆林心情是極其複雜和矛盾的。

    “他來了,就好了,老百姓都要掀車了,我本想好好勸勸,但他們一聽到我說話,情緒就更激動了。我都做出了承諾,道路工程事故不會影響青龍縣開發,但老百姓不信啊!”王迪說道。

    “安撫完群眾,你安撫安撫那個熊孩子!”楊鬆林掛了電話。

    王迪此時算是鬆了口氣,盼著王猛趕緊來。

    王迪指揮指揮車再次進入主街,利用揚聲器,宣布,老河鄉鄉長王猛馬上就到,請廣大人民群眾控製情緒。

    令王迪意外的是,這些憤怒的群眾一聽王猛要來,頓時由怒轉喜,一個個奔走相告,頓時,群眾的情緒熱烈起來,也不搭理特警的車輛了,紛紛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什麽。

    王迪通過指揮車上的監控傳輸畫麵見此情景,苦笑更甚,心裏無限感慨,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官,做到王猛著個份上,太難了,如果能做到,死也值了!

    此時,李成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縣政府門前以及主街上黑壓壓的人群頭皮都發麻。

    李成看到特警車來了,心裏鬆了口氣,可是看到特警車在群眾的圍攻下退了出去,他的心就是一沉。

    似乎是被市長的到來激怒了,群眾開始往政府大院裏扔垃圾,垃圾一地。政府門口的公安人員和門衛都是沒有遭到圍攻,但也被垃圾洗禮了。

    李成嚇得臉都白了。實際上老百姓是要求他出麵給出答複的,可他不敢出麵。怕被暴怒的人群給生生活撕了。

    也正是李成的膽小,才使得事態擴大。

    忽然李成有看見特警指揮車又回來了,李成不明所以。

    聲音是往上傳播的,王迪在特警車裏的喊話,李成也聽見了。

    李成臉色難看,自己真就不如王猛什麽事情都是王猛比我做的好?

    本來就對王猛恨之入骨的李成,此時十分不服。

    “小王?跟我出去,麵見群眾。“李成此時受刺激啦,他怕王猛在蓋過他。此時,他想出麵調解,搶在王猛到來之前,把群眾安撫住,疏散。雖然事發起因是因他而起,但是他要是能做好這件事情,無疑也是會令人刮目相看的,起碼,證明,他不是一無是處!

    “啊?你要出去?萬萬不可!”秘書小王已經在秘書室的窗戶前注意政府門口的動靜了,看著幾乎占據了整個主街的群眾,小王頭皮都發麻,心說,李縣長真厲害,居然能引來這麽多人。

    小王是李成的秘書,李成做的事情,多少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如今,他也看出,李成夠嗆了。小王很鬱悶,自己真倒黴,怎麽選了這麽一個不能成事的主子?

    小王正琢磨著,等事件平息,他得想辦法調走,否則,絕對毫無前途可言。

    此時,小王見李成要出去,心裏也明白了李成的意思。

    小王心說,你行嗎你?可別一出去,就被本就對你不滿的老百姓一頓胖揍,法不責眾,不值當的。

    “哪來那麽多廢話?走!”李成瞪了小王一眼,帶頭走出辦公室。

    小王撇撇嘴,心說,可別掛我沒提醒你,倒是挨揍,可別說我不幫你。

    小王也知道危險性,趕緊給在門口指揮的縣公安局長趙新南打去電話,讓他做好保護準備。

    趙新南接到通知,急了,李成這不是添亂嗎?現在老百姓聽說王猛要來,已經沒了火氣,都安分地等著王猛,這時候你填什麽亂啊?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現在出來?你這不是激化矛盾嗎?

    但趙新南也不能不同意,趕緊帶著幾個公安撤到院子裏,準備保護李成。

    李成其實也是裝著膽子下來的,要不是王猛把他逼急了,打死他也不下來。

    “李縣長?您現在出來不合適吧?”趙新南見李成走出來了趕緊跑了過來,提醒道。

    “你什麽意思?這麽多人聚在這裏要說法,我這個縣長不該出麵?”李成覺得趙新南的話很刺耳,意有所指,不禁怒道。

    “李縣長?我沒別的意思,現在群眾情緒剛剛穩定,就等著王猛來呢,萬一”趙新南話未說完,李成怒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堂堂縣長,還不如一個小鄉長?”李成怒視著趙新南。

    “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李縣長,我不會說話,您請,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趙新南也氣壞了,心說,這個李成怎麽不知道好賴呢?

    李成不在搭理趙新南,向政府大院門口走去,聽說老百姓情緒穩定了,他反而高興了,這個時候適合談判。

    “鄉親們?李縣長來了,都靜一靜,聽李縣長講話!”走到電動門後麵,小王衝著院外的群眾喊道。

    他不喊,也有群眾看到他們出來。

    “早他嘛幹啥去了?現在才敢露麵?“

    ”你個膽小鬼,連個工程你都管理不好,你不配做縣長。”

    “道路工程事故,你這個縣長是最大的責任人。為什麽你沒被處理?”

    “我們要和王鄉長對話,不和你對話!”

    門口人群都怒視著李成,紛紛喊道。

    李成心頭一跳,預感到有些不妙。但他已經出來了,也不能現在轉身回去。

    “鄉親們?我也是剛回來,並不是不敢露麵。鄉親們,道路工程事故,我是有責任,我們也正在積極研究,準備拿出一個方案”李成咬著牙,壓住恐懼的心裏,解釋道。

    隻是他話未講完,人群就亂了。

    “你能研究出個屁來?”

    “你要是有那兩下,還能把工程包給三無公司?”

    “你是不是**了?要不怎麽可能幹出豆腐渣工程?”

    人群紛紛譴責李成。

    “滾!我們不和你對話!”

    嗖,一隻破鞋砸向李成,趙新南早就防著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隻破鞋。

    這隻破鞋就像導火索,外麵的垃圾石頭鋪天蓋地飛進政府大院,砸向李成。

    嘩!

    人群突然一起向前湧,衝擊門口的公安。

    “縣長?回去吧?控製不住了。我們人少,打不過他們,我們也不敢動手,不敢開槍。否則,事情會更嚴重!”趙新南急了,也不管李成同不同意,拉著李成就往回跑。

    李成也嚇完了,也想跑,就勢翻蹄亮掌狂尥。

    外麵的人群哄堂大笑,笑聲如雷,把個李成臊得無地自容。

    小王跟在李成身後,心說,怎麽樣?不讓你你出來,你偏出來,丟人了吧?顯眼了吧?

    此時,外麵的群眾也不往前衝了,一個個樂樂嗬嗬的。一個縣長如此狼狽,他們死第一次見到,感覺很有意思,也很爽,他們平時就看著當官的高高在上的樣子了,哪見過這麽窩囊的縣長,此時也是倍感自豪,人民群眾的力量就是大,就連縣長都害怕!

    “王鄉長來了!讓開讓開!”主街南頭,有人高喊。

    這一嗓子不要緊,

    嘩!

    聚集的人群呼啦一聲不但沒讓開,反而全部湧向出現的王猛。

    一個傳一個,整條街的人都往南頭跑。

    “大家原地別動?防止踐踏事件出現!我會和你們每個人見麵的!”王猛見此,高聲喊道,王猛嗓門大,南頭喊了一嗓子,連北頭都聽見了。

    人群果然停止了騷動。

    跟在王猛身旁的王迪,此時,感慨不已,你看看人家王猛著人緣!

    “鄉親們?都別激動,一會我們政府大院集合,我受楊書記委托,代表市委市政府,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但是,大家千萬要控製情緒,如果發生大亂,這麽多人,你們會受傷的!”王猛邊走,邊大聲說道。

    “王鄉長?我們聽你的!”

    ”王鄉長?誰也不好使,我們就和你談!“

    “我們就信任你!”

    有人喊了,人群都跟著亂哄哄的喊,從南到北,都在喊,也不管王猛聽得見聽不見,但卻沒人動地方,很規矩,因為王猛說的對,這麽多人,要是前呼後擁的,必然會發生踐踏事故。

    “嘿嘿!我們都是親戚!你們不信我信任誰?媽了個巴子的“王猛大聲嘿嘿道,居然吐髒話了。

    王猛身邊的王迪和霍軍一哆嗦,心說,壞了,王猛敢罵人,還不更激怒群眾啊。

    令王迪和霍軍沒想到的是,人群不但沒生氣反而都樂了!

    “王鄉長?你怎麽說髒話呢?”一個大腦袋的年輕小夥大聲問道。

    “髒話?我這是口頭語!張大頭?我這髒話還不是跟你爹學得?要想我不說髒話也行,先讓你爹改了。”王猛看向那個小夥子,笑著說道。

    “俺爹說了一輩子媽個巴子的,他可改不了。你願意說,你就說吧!”張大頭晃著大腦袋,樂嗬嗬地說道。

    人群哄笑。

    ”你們這幫貨,真不是個東西!“王猛笑罵道。

    “王鄉長,那咋罵人呢?”一個中年婦女攔著王猛,笑嘻嘻地問道。

    ”罵人?我這是實話實說?你是李家村的李彩娥吧?我聽說,李家村的李寡婦居然跟別人說我是他老公?我怎麽有這麽個媳婦?你回去,讓彩禮清單報給我,要是打動我了,我就嫁過去倒插門,讓她養著我!“王猛看著李彩娥笑著說道。

    “哈哈哈!這事兒你都知道了?你不知道啊,李寡婦說完這話之後就火了,上門相親的海了去了。哈哈哈”李彩娥說著,笑得前仰後合。

    “王鄉長?俺姐讓我問你,你結婚沒?”一個十七八的毛頭小子,湊上來,拉著王猛的胳膊歪著腦袋笑嘻嘻地問道。

    “你個臭鐵蛋!沒大沒小,連我都敢騙你姐劉翠花不是生了個兒子嗎?還非要起名叫王猛,人家派出所不敢給落戶,征詢我的意見,我能說什麽。落!現在倒好,你姐劉翠花,逢人就說,我兒子是王猛!王猛是我兒子!你姐才比我大兩歲,我都成了她兒子了!你等著,回頭我找他吃奶去!”王猛揉揉鐵蛋的寸頭說道。

    哈哈哈,人群又爆發出笑聲。

    王猛一路走,一路親熱地和這些老百姓們嘻嘻哈哈,很熟悉地樣子,居然大部分群眾,他都認識,都能叫出名字。

    王迪和霍軍跟在王猛身後,心裏震駭不已。

    王迪看著雲淡風輕的王猛,心裏越發感慨,怪不得王猛人緣和口碑,這麽好,就憑這記人的本事,就無人能敵。再加上隨和沒官架子,再加上王猛確實愛民如子,一切從人民群眾利益出發,與群眾打成一片,想不留美名都難。

    王猛一路和鄉親們鬥嘴,走到縣政府門前。

    “王市長?王鄉長你們來了?”這時候,趙新南把李成送回去,又出來了,見到王迪和王猛,趙新南迎了上來。趙新南是個圓滑之人,並沒有因為王猛是個小鄉長而不理睬王猛,反而和王猛熱情地握手。

    王猛轉頭看著王迪說道:“讓他們打電動門打開,讓老百姓都到院子來,聚在一起好說話。“

    王猛之所以讓王迪出麵,是你因為王迪是市長,是上級。而他就是個鄉長,是下屬,特克沒權利讓門口的公安撤了。

    “新南同誌,打開門,讓老百姓進去。王鄉長要和百姓談話!”王迪對趙新南說道。

    “市長?”趙新南有些為難,要是放這麽多群眾進去,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

    “這是命令!”見趙新南猶豫,王迪臉色嚴肅,聲音眼裏起來。

    “是!”市長發話,趙新南不敢不從,反正該提醒的也提醒了。出了事,市長也有責任。

    “退到辦公樓門口!”趙新南立即下令。

    門口的公安全部退了回去。電動門打開。

    “鄉親們。我們進院裏,不要亂,院子很大,都能容下!”王猛喊了一嗓子,帶頭走進縣政府大院。

    後麵群眾也紛紛跟了進來。

    王猛看著一地的垃圾,直蹙眉,這都沒處下腳了。但此時也沒工夫打掃衛生。

    作者就為活著說:還有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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