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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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康摩挲這手裏的細棉布,綢緞的手感,很像府綢,卻沒有豎向易撕裂的問題,笑道:“以後這裏可以專種棉花,這種布料做單衣或者長袍,會很舒適。”

    康勝沉默片刻,第下想大麵積種植,還想自己穿,想到這棉花的產量……相比蠶絲,不可同日而語,感慨萬千地說道:“第下,某知道懸門的路怎麽走了。”

    謝康這回是真蒙了,發現自己真心理解不了這些古人的腦回路,難道運轉方式不一樣?呆呆地問道:“你成為半聖時,不就立心了嗎?無恙。”

    康勝搖了搖頭,說道:“那時想的是做出更好的守城器械,做出更好的進攻利器,和弘先的兵法結合在一起,護山河無恙。”

    “看到你見到棉花的興奮,看到你見到布匹時的震驚和撕扯,某知道第下心懷黎庶,想要的不止是家國安寧。而是老者衣錦食肉,黎民不饑不寒。”

    謝康站起身來,躬身一禮,說道:“先生之誌,感人肺腑,孤定不遺餘力支持先生。”

    康勝眨了眨眼睛,清臒的臉上瞬間笑容燦爛,躬身回禮道:“某多謝第下支持,定然帶領懸門與儒道佛兵四門,通力合作。”

    眾人哄笑起來,稻香村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謝暄笑著笑著,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酸,就算不能修煉,就算不能像別人一樣上朝出仕,樂安從未自怨自艾過,用自己單薄的肩膀,負起郡公和國師的責任,更沒有搶居任何功勞,當得起國士無雙!

    王宴卻為謝康的敏銳而欣慰,外人眼裏的國師,不需要有經天緯地之才,有他們這幾個屬官做事就好。類似偽七寶妙樹這種危險情況,以後需要杜絕。

    “你們在這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呢?竟然不通知我。”鄭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國師府有布下禁製,不許人劃破虛空而來,防止曇迦那家夥氣急敗壞,來擄走謝康。

    鄭洪走近後看到成片的白花,驚訝地問道:“你們種這麽多白疊子做什麽?”終南山離西夏不遠,知道他們的門閥世家種有白疊子,還曾收到過幾盆,很貴。

    康勝將一匹細棉布遞給鄭洪,笑道:“稚川,你看看這布料如何?”

    鄭洪伸手接過布匹,驚訝地“咦”了聲,翻來覆去地看布頭那塊,“這是白疊子織的布?”

    康勝大笑道:“是,你想想在西夏遼闊的無人區種植白疊子,會如何?”懸門儒門道門的人和那些屯田的士兵,不用特別催熟,一年一季那將是多少可愛的棉花,能織出多少布來!

    鄭洪王宴道祐謝詢謝暄:“……”

    王宴想得更多,那樣的話剛收回來的西夏軍餉和糧草問題將解決,隻是西域佛門或者曇迦不可能任由一切平穩進行,那就需要一位半聖過去坐鎮,鄧弘先最適合。

    問題是西南的異族和東北的異族,會發現大宋與西域佛門之間的緊張關係,曇迦若是再到北齊坐鎮的話,將會三麵受敵。

    鄭稚川不能離開八卦台,需要鎮守大桑樹,某需要保護第下,應對曇迦……一人很難遏製住,西南隻能靠謝詢謝暄去鎮壓。

    王宴喟然長歎道:“高端戰力,還是不夠!”

    謝康抬頭望天,特喵的,五位頂級大能還不夠,讓別的國家和種族還怎麽活?特別像上一世的那些金融巨鱷和商業巨擘,在一起聊天沒別的,清一水的哭窮,都是資金壓力猴大猴大滴,都當自己是五指山下的那隻猴!

    已經巡視三圈國師府的鄧慶之,感應到鄭洪的氣機,一步邁過來,正好聽到王宴的感歎,眸光閃了閃,這家夥是想讓儒門那四位文宗過來和第下玄談,老君子了!

    道祐雙手合十,說道:“白馬寺的舍利子在某這。”王平叔這是在擔心西南和東北的異族作亂,又補充說道:“平叔,你的向搨技能,無人能及。”

    謝康腦海裏閃過一抹靈光,輕聲說道:“棉花可以造紙,棉花杆之類的攪碎入田可保證地力不缺。”前一世的軟妹幣就是棉花為主材的紙張,那樣的話可以重疊刻寫法陣,三層是絕對沒問題的。

    王宴拿起一盤棉花球,朝水井走去。

    鄭洪忙跟上去,輕聲說道:“去河邊,更快。”

    兩人相視一笑,朝河邊走去。

    康勝轉身朝竹林走去,笑道:“竹簾某來搞定!”

    道祐鄧慶之疑惑地看向謝康,齊聲問道:“第下,紙張的質量不如縑帛,為何?”

    謝詢和謝暄繼續種棉花,看來更重要的是棉花。

    謝詢悠悠說道:“紙張價格低。”價格低就可以多刻錄些技能或者法術,給境界低的人用。

    若是十三班昭武校尉能人手幾張……膨脹了膨脹了,十五班將軍手裏能有就行,大宋的戰力提升,將非常驚人。不用平叔半聖向搨,就是那四位大儒向搨的,就夠妖族蠻族蠱族巫族受的。

    掌握高端武力的就那麽幾個,一個半聖級就能盯住他們,中低層的廝殺,才是決勝的關鍵。

    鄧慶之麵色潮紅,一把抓住謝康的手臂,激動地說道:“第下,某……某替萬千將士謝你,隻要你一句話,某要是皺一下眉頭,某就是馱石碑的贔屭(bixi)!”

    謝康……我又不是林妹妹,你也不是怡紅公子,沒事說這種話做什麽,很嚇人的!

    謝康用另一隻手輕拍鄧慶之的手背,輕聲說道:“弘先,孤隻是想得到一些更適合畫畫的紙張,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將士們很喜歡畫嗎?放心,孤一定多畫幾幅美人圖,送給他們。”

    道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第下真是個妙人!忙抬手捂嘴,含糊不清地說道:“某隻是想到了舍利子在手,太過開心。”

    謝康一腦門黑線,想到了上一世的台詞:我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能不能嚴肅點,這在說正事呢!大和尚就是靠不住,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