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遊湖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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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書房看書的謝康,聽完玉竹的話,眉頭微皺,真珠不是狠厲的性子,怎麽會下這種命令,看向劉伯姝說道:“阿姝,我去看看什麽情況,你在這裏看書。”
劉伯姝忙點頭,正在看道門陣法相關的典籍,看得興致盎然。然後就看到謝康直接消失在麵前,驚詫地看向玉竹,“我沒聽到第下說話,你聽到了嗎?”
玉竹恭謹地說道:“左孺人,第下不需要言出。”
劉伯姝呆在那裏:“……”不需要言出,那就是說……隨念而動!虛聖好像才可以……做到。樂安不是不能修煉嗎?怎麽會……
……
謝康來到正院書房,看到鄧真珠一臉肅然地坐在矮榻上,疑惑地問道:“真珠,發生什麽事情了?”有那幾位在,不應該有人敢搗亂,更何況還是在後園搗亂。
鄧真珠看到謝康,瞬間感覺心裏踏實了許多,指了指案幾上的書卷,傳音說道:樂安,這些太過重要,不能隨意傳出去。
謝康坐到鄧真珠身邊,打開一個卷軸來看,原來是三十六計。嘴角微微上揚,笑道:“無妨,這是放這給你看著玩的,祖父那裏也有,會在青溪草堂講。”
鄧真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來摸謝康的額頭,沒有發熱,小聲說道:“樂安,這些……很重要!”
謝康想到當時鄧慶之和王宴的說法,摟過來鄧真珠,低聲笑道:“真珠,祖父說很多前朝兵書在戰亂中遺失,不能看到,憾甚。大宋要開疆拓土,不能隻依靠祖父他們,若是有一天他們飛升成仙,大宋該如何守護疆土?”
鄧真珠陷入沉思,這事印象很深刻,當年祖父隻是旁支子弟,一怒之下從軍,從步卒做起,累積功勳而上……沒有名師指點,隻能靠戰場上經驗自己領悟。一戰功成萬骨枯,不是玩笑。
起勢之後,鄧家才傾全力扶持,娶了出身吳郡陸氏的祖母,才一步步走到太尉。沒有家族做後盾,想步高位,太難。
平叔半聖是從太原郡王家分支別出,南渡來到建康城任禮部郎官,直至左仆射,踏入虛聖後,辭官任問津學院院長,護著儒門弟子入朝為官。本家曾幾度派人來勸說,希望他能回北齊。
琅琊謝家和陳郡王家跟從高祖,打下大宋江山,從龍之功,是別家沒法比的。王家嫡女多進宮為貴妃,謝家隻有一女入高祖後宮,為後。後來便再沒送人入宮,樂安曾祖十五年前踏入洞虛境後,謝家地位更加超然。
嚴格論起來,豫章長公主,算是樂安的表姐……世祖是謝皇後所生。很多人說,世祖尊儒重道抑佛,是謝家老祖文懿公諫言。從那以後儒道佛各安其位,大宋的繁華程度,另外三國拍馬難追。
後又有文靖公淡然下棋,以一敵十,打敗北齊號稱百萬大軍的進犯。劃定南北邊界後,悠然前往終南山樓觀台訪道,至今仍為世人所稱道,文人楷模。
“樂安,我懂了。”鄧真珠目光粲然地看著謝安,“你是想效仿先祖文懿公和文靖公。”
謝康輕拍鄧真珠的額頭,笑道:“我怎麽敢和兩位先祖相比,隻求不辱沒先祖之名便好。”
文靖公這位先祖實在是太牛,屬於天縱奇才,以平天下的修為,將兵法運用的神出鬼沒,打的北齊五十年沒反過勁來。不是兵力不足,是嚇破了膽子,打斷了脊柱。滿朝文武聽到謝字,就直不起腰來。
好不容易提起勇氣準備騷擾一下,又遇到了弘先半聖這位兵法大家,雖然是一比一對戰,卻也老實起來,沒再敢折騰。西夏歸宋,和這也有很大關係,兵法大家成半聖,直接認輸更劃算。
鄧真珠微微嘟著嘴說道:“就算我學了,也沒有機會上戰場,還不如不學,心裏沒那麽難受”
謝康在鄧真珠耳邊輕聲笑道:“許你男裝去草堂聽課,不許淘氣。”
鄧真珠攥著謝康的衣襟,緊張地看著他,顫聲問道:“你……你怎麽……你哄我?”
“不止你,各家女子考核通過後,都可以男裝過來聽課。半聖虛聖開壇講學,機會不多。”謝康有些心疼地看著鄧真珠,就算沒有程朱理學的桎梏,女子的地位依然弱於男子很多。哪怕有些女子的修行天賦並不弱。家族資源還是會優先供給男子,哪怕天賦差上一些。
上一世,那個提倡男女平等的社會,都無法避免,會有很多隱性的不公平。這事,沒法說誰對誰錯,結果導向,規避風險而已。
“不過,我出海你要跟著一起,我可不想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度細思量,情願相思苦。”
鄧真珠怔怔地看著謝康,隻覺得心裏又酸又漲,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眼角有淚珠滑落……低聲呢喃道:“你說今日遊湖劃船”
謝康摟緊鄧真珠,低聲笑道:“這就去”
……鄧真珠看著謝康帶自己回到寢室床上,放下來簾帳……惱羞成怒道:“你說的是遊湖劃船!”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水麵倒映著美麗的白塔”謝康在鄧真珠的耳邊輕聲笑道,“水中魚兒望著我們,悄悄地聽我們愉快歌唱”
鄧真珠欲哭無淚,某人太無恥了!這都能……張口咬在謝康的肩膀上,無恥之徒!
剛趕過來的步搖,守在寢室門口,不讓人靠近,左孺人還在書房等著呢。
玉竹看到跟著步搖離開的一個侍女回來,忙走近,聽完她說的話……“你們好生服侍,我在這陪著左孺人。”
侍女低聲應諾,轉身離開。
劉伯姝一直在專心看書,沒有問過玉竹,任何一句謝康的話。
直到夜色將近,玉竹已經帶人開始點燈,謝康才回到主院書房,坐到劉伯姝身邊,輕聲笑道:“阿姝,敏而好學。”
劉伯姝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裏的卷書,低聲說道:“我看到的陣法典籍,是有殘缺的。”
“不是殘缺。”謝康輕聲解釋道,“這裏的是師父和曾祖修訂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