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人心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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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璽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無異於一道上天降下的聖詔!
就如玉璽上麵刻著的那樣:受命於天!
所以,在得到玉璽之後,孫堅父子的精神一直都處於興奮狀態。
“父親,這是孩兒在南院井中發現的,起初孩兒以為隻是普通寶貝,待看清後才知道,這居然是傳國玉璽!”
“父親,這可是上天賜予我等的機會啊!”孫策盯著孫堅手中的玉璽,意有所指地說道。
孫堅很想保持住一位父親的威儀,但內心的激動還是讓他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你休要胡說,此乃大漢神器,豈是為父能夠獨占的?”孫堅這話顯然言不由衷,但他也下不了決心。
無他,手中的兵力太少了!
遠的不說,就說近在眼前的各路諸侯,他們麾下的士卒有哪個不及他孫堅的?
再看那董卓,坐擁二十萬西涼大軍,依舊隻能被逼遷都。
可想而知,現在如果逆行僭越,將會受到怎樣的針對!
可玉璽在手,讓他交出去又十分不甘,這可是上天給與的恩賜啊!
就在孫堅猶豫不決的時候,孫權這小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爹爹,孩兒聽說大哥找到了個好寶貝,到底是什麽寶貝,讓孩兒看看。”孫權就像發現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樣好奇地說道。
孫堅神色一淩:“你聽誰說的?那人現在在哪?”
玉璽一事事關重大,孫堅無論如何也不希望此事泄露出去。
見孫堅神色凝重,孫權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的笑容立馬收斂,隨後輕聲說道:“孩兒是聽黃老將軍他們說的。”
原來是黃蓋他們。
孫堅鬆了口氣,黃蓋等人都跟他是過命的交情對他忠心耿耿,孫策沒有隱瞞他們也是正常,況且,這幾個人應該分得清輕重。
想到這裏,孫堅便不再他想,而是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手中的玉璽上麵。
孫權這時候也看清了孫堅手中的玉璽,年紀輕輕的他差點驚呼出聲。
“爹爹,這...可是傳國玉璽?”孫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便是以他的年紀也清楚傳國玉璽的重要性了。
孫堅點點頭:“這便是你大哥找到的寶貝。”
孫權看了看孫策,就見孫策一臉的得意,那模樣比他打了一場大勝還要高興。
隨後,孫權又瞥見了孫堅臉上的神色,聰明伶俐的他多少琢磨出了父親此時此刻的心情。
“爹爹,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塊玉璽?”孫權問道。
見兒子都這麽問了,孫堅也隻好把心裏的糾結說了出來:“為父舍不得這塊玉璽,但以為父現在的實力拿著它怕是會引來禍事,尤其是目前各路諸侯皆聚於此,一旦被人發現,我等能否回師都是個問題。”
“為父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塊玉璽了。”孫堅歎了口氣,手中把玩了幾下玉璽,心裏的不舍越發濃鬱。
這樣的好東西,這輩子要是錯過,那就再也碰不上了!
“父親,這有什麽好糾結的,此等神器被父親得到,那必定是上天授意,怎能將它交給他人?”孫策站出來說道。
年輕氣盛的孫策想的沒孫堅那麽多,玉璽這種神器都拿到手了,欠缺的兵馬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被孫策這麽一說,孫堅也開始往自己內心的渴望偏移。
是啊,上天授意之人,豈能輕易交出神器?
再說了,此時此刻無人知曉神器在他手中,隻要消息封鎖得好,待回到江東,一切還不是他孫堅說了算?
就在孫堅下定決心要把玉璽占為己有的時候,孫權站了出來。
“爹爹不可!”
孫權稚嫩的了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見自己的聲音吸引了父親與大哥的注意,孫堅繼續發聲。
“爹爹,此物若是落入我孫氏之手,將會給孫氏帶來巨大的麻煩!”
孫堅眉頭微皺:“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若是我等回到江東,誰能對我造成麻煩?”
見孫堅有些執迷不悟,孫權的神色稍稍有些著急了。
“爹爹,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孫氏私藏此物的事情傳出去,那我們便是第二個董卓了!屆時天下兵馬群起而攻之,以我等的實力,如何抵擋得住...”
“好了,你無需再言,隻要我等封鎖好消息,此物就是我孫堅的囊中之物!”孫堅捏著玉璽,眼中閃著一絲淩厲。
孫權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父親,他發現此時此刻的父親變得有些陌生了。
......
孫堅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亦如之前商定的那樣駐紮在了洛陽城中,隻不過讓各部將士開始緩慢收拾行裝,就等找個借口離開此地了。
三天後,韓馥的大軍終於歸來了,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曹操的殘軍。
潘鳳想的沒錯,之前哨騎發現的追兵確實被曹操攔了下來,而且從曹操的口中潘鳳也知道了曹仁的等人為何會給他提供六千點的崇拜值了。
原來是這六人圍攻一個呂布最後還被呂布全身而退了!
這就難怪了。
另一邊,曹操也從潘鳳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心中鬱悶的他拉著潘鳳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後對袁紹等人破口大罵,若是袁紹他們能把所有騎兵都派上去,董卓損失的就不光是後方的遷徙大軍了,甚至有可能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難以保存!
“可恨袁本初目光短淺,可恨那些個自詡梁柱的虛偽之輩!”曹操罵到最後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與各路諸侯匯合之後,曹操隻跟潘鳳一行打了招呼,隨後便帶著麾下的曲部離開了會盟之地。
袁紹聽說曹操不辭而別,心裏多少有些不快,但韓馥一行的到來,他這個做盟主的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宴會上,袁紹除了最開始勉勵了韓馥幾句,之後就與各路諸侯觥籌交錯,把韓馥晾在了一旁,而其他諸侯也有意無意地疏遠了韓馥,弄得韓馥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倒是潘鳳神色自然地坐在下首喝酒吃肉,全然不顧袁紹等人的高談闊論。
道不同不相為謀。
韓馥與潘鳳的追擊行為顯然是打了眾諸侯一個響亮的耳光,讓陶謙孔融等自詡君子的人有些掛不住臉麵,正巧袁紹也想著打壓一下韓馥的威望,雙方一拍即合就把韓馥擱在了圈子外麵。
宴會進行到一半,韓馥忍受不了這種冷落,起身告罪離開。
其他人見韓馥走了,也紛紛離去,隻有孫堅被袁紹叫住留了下來。
宴台上,袁紹借著酒意把孫堅叫到跟前,眼睛盯著孫堅,麵上似笑非笑。
“文台將軍,我聽說你得到了傳國玉璽?”
孫堅神色一震,微醺的酒意也瞬間清醒。
“盟主此話怎講,傳國玉璽不應該在天子手中嗎?”
孫堅心中念頭快速回轉,他不知道袁紹是怎麽得到這個消息的,難道是黃蓋他們泄露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不是黃蓋一行,還能是誰?
見孫堅神色多變,袁紹就知道自己在孫堅那邊安插的細作傳來的消息不假!
“文台將軍,須知玉璽乃是國之重器,文台將軍不若將他交付與我,我替天子保管起來,待消滅董賊肅清環宇之後再交還給天子,你看如何?”袁紹笑眯眯地說道。
孫堅聞言,如墜冰窟。
袁紹居然想白拿他的玉璽!
“盟主誤會了,在下從未得到過什麽玉璽,還望盟主不要聽信小人之言!”
見孫堅不肯鬆口,袁紹心中暗恨,但他確實拿不出什麽證據。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麽事了,希望文台將軍不要一時糊塗釀成大錯。”袁紹意有所指地說道。
“在下記住了,告辭!”
孫堅大步離開宴台,心中的陰霾卻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