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陳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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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寶啊,大清早的,幹什麽去啊?是不是又打到了大家夥,讓嬸子稀罕稀罕。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趙寡婦明明已經看見驢車上的喬嵐,卻選擇性眼盲,非要嘴賤一回才裝模作樣往路車上瞅了瞅,“哎喲喂,金寶啊,你哪兒找來的黃花大閨女啊,這是準備擺定親宴了嗎?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媳婦兒過門前是不興見麵的,定親前更是應該避著,不然容易招人閑話,說你們私相授受。咦?!這小媳婦怎地恁像前兒個被黃家休回家,陳家也不要了的荷丫頭啊。哎喲,還真是荷丫頭。瞧我這張嘴,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該打!”

    趙寡婦劈裏啪啦,把黑的白的都說了一通,裝模作樣地怕了拍臉頰,算是打了自己的嘴,與此同時,她餘光可是一錯不錯地候著等好戲,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本應該羞憤欲絕的陳月荷居然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相比之下,自己倒像是耍了一出戲給人看了:這死丫頭,傻了不成?還是……

    趙寡婦的視線在謝金寶和喬嵐之間轉了個來回,然後她覺得自己真相了,陳月荷勾搭上了謝金寶。趙寡婦有個手帕交在鎮上的大戶人家當大丫鬟,前不久她去探望,碰巧主人家請了戲班子唱大戲,講的就是當姐姐的橫刀奪愛,搶了妹妹的愛人,還要害死妹妹。

    謝金寶很是厭惡趙寡婦,就是因為她這張賤得沒邊的嘴,所以他從不搭理她,隻當她是個屁,放出去,響一響就沒了。喬嵐倒是覺得新奇的很,能在冷場的情況下一個人熱鬧,倒也是個“人物”啊。

    趙寡婦把她曾經編排的關於謝金寶和陳月牙的橋段給拋到腦後,將陳月牙腦補成了被橫刀奪愛的角兒,不過她喜歡更戲劇化一點的。

    “荷丫頭,金寶不是你未來妹夫嗎,怎地如今卻是你和金寶在一塊兒啦,你們姐妹是想兩女共侍一夫還是怎地?金寶,你豔福不淺哇,跟嬸子說說你們是怎麽走到一塊兒的。”

    不管這兩個人作何反應,趙寡婦都準備讓局麵按照她想的進行下去。

    “哦,這個啊!”喬嵐突然出聲,把趙寡婦吸引過來後才慢條斯理地說,“因為住五裏鎮的劉老賴的娘舅家鄰居的大姑回家報喜說她家的母豬生了一窩小豬。”

    “等等,等等,”趙寡婦被喬嵐的繞口令給繞暈了,連忙喊停,“這關你們什麽事?”

    “對啊,沒啥關係,所以我現在乘謝金寶的車去鎮上,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還是你要一起去看那窩小豬?”

    “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是在罵我。我呸!原以為你是個好的,還想把你介紹給我娘家大哥,沒想到你跟你那潑辣的妹一樣牙尖嘴利,活該你被黃家休回來,你個下堂妻……”

    就在趙寡婦說出那句“沒想到你跟你那潑辣的妹一樣牙尖嘴利”的時候,新仇舊恨積壓的憤慨讓謝金寶差點揮拳上來,不過喬嵐尖銳的聲音阻止了他的衝動。

    “什麽?!被休?下堂妻?”喬嵐假裝聽力不好,不敢相信地撓了撓耳朵,“嬸子你說什麽呢,黃家那小子不是死了嗎?我現在是喪夫守寡,跟你一樣。”

    “我呸!黃少爺好著呢。你是被黃家退婚了,沒嫁成,輪得到你給黃少爺守寡,做夢吧你。”

    “哦~,原來我是被退婚啊,剛剛我怎麽聽到嬸子說什麽被休,什麽下堂妻來著,聽錯了嗎?嗯嗯,一定是聽錯了。”

    “額!!!”趙寡婦像一隻突然被人攥住脖子的雞一樣,卡殼了,滿腔的話語憋在胸腹之中,憋得她滿臉通紅。

    揮別了憋屈的長舌趙寡婦,喬嵐的心情出奇的好,坐在驢車上,幾欲引吭高歌,不過看著板著臉的謝金寶,她稍稍收斂了一下雀躍的心情。

    出山的路鋪撒了碎石子,並不難走。據說這條路得益於村裏走出去過一名大官,功成身就後回鄉祭祖,鄉紳們為了巴結他,特地湊銀子修的,把原來的九曲十八彎該縮減的縮減,該打通的打通,便成了如今的之字型。

    這廂,陳月牙一覺醒來,姐姐不見了,謝金寶也不見了,隻有小狼守在身邊,她昨晚察覺到姐姐有點不對勁,擔心她會想不開,跟著小狼一直到了村口,她:謝金寶應該和姐姐在一起,沒事,他一定會護著她的。

    陳家,陳王氏正在進行每日一罵,說的正是她那個消失的白麵饅頭,昨天傍晚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罵上了,並罵罵咧咧一個晚上,但苦於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證明是某個人拿的,這不,她把能懷疑的對象罵個遍,其中,陳月牙就是她重點懷疑對象,當事人不在她眼前,她便罵陳梁氏,粗俗不堪的詞匯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地從她的口中噴出,正罵得起勁,陳月牙推開院門進來了。

    陳王氏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戰鬥力瞬間滿格,騰騰地跑向陳月牙,“你個夭壽精,短命鬼,小小年紀就跟男人不清不楚,陳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爛貨。這麽喜歡睡外頭,怎麽不死在外頭,還回來幹嘛,光吃不幹活,還敢偷了我的饅頭。”陳王氏的手指直直地戳向陳月牙的額頭,瞋目切齒的樣子,好像恨不能就這麽把陳月牙的額頭戳出個血窟窿,事實上,她就是這麽想的,陳老頭對家裏發生的事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她在家就是絕對的權威,現如今卻出了陳月牙這麽一個賠錢貨,專門跟她對著幹。

    “和男人不清不楚?!嘿嘿!!”陳月牙突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笑得陳王氏心裏直發毛,便不敢再罵了,“你…你…你……”

    “沒關係,隨你怎麽說,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我隻想提醒你一句,你編排我的時候,多想想你的老閨女,她還沒嫁呢。”

    “你個天殺的賠錢貨,居然敢威脅我。早知道……”

    “當初就把我扔進尿痛裏淹死是吧,知道啦知道啦,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陳月牙一邊不耐煩地說,一邊偏過陳王氏,想進去找陳梁氏。

    “你給我站住!!!”陳王氏虛張聲勢地喊了兩聲,知道她拿捏不了陳月牙,也沒再追著不放,剛好她的三兒媳婦陳張氏領著陳月蝴和陳月蝶出來,三人皆裝扮一新,而且拎著小包袱,得知她們又要去鎮上娘家小住幾日了,陰陽怪氣地數落起來。

    “娘!你別給兒子添亂了,成不!淼兒回娘家是想跟大舅哥商量一下我過去做掌櫃的事。”陳生富適時出來救場。

    “我記得你哥有幾家店來著,你叫你哥安排一下,讓生貴去做個賬房。生貴可是念過書的人,保證能幫你哥把賬做的妥妥的,月銀比照生富的給就行了。”

    讓那個眼睛長在頭頂,從不拿正眼看人的陳生貴管賬?!陳生富和陳張氏麵麵相覷。收到了妻子的求救信號,陳生富一邊敷衍陳王氏,一邊摟著妻女往外走。

    十年前,年景好,連年豐收,陳家除了種自家的十五畝地,還佃張地主家的十畝,陳家上下對生活充滿信心,陳老漢羨慕村長的大院子,便把積攢的六十兩銀子都拿出來蓋了青磚大瓦房,結果,他錯誤地估算了蓋青磚瓦房所需要的錢,最終,隻蓋了三間上房並東西兩廂各兩間。錢用完了,災荒也來了。十年來,張老漢的大院子到今天依然隻是五間青磚瓦房而已,後來又在東西兩廂加蓋了兩間耳房,勉強湊成一個完整的小院子。

    陳家的上下十幾口人,就擠在這七間房子裏。當然,陳月荷和陳月牙不包括在內,她們被安排在後院放家夥什的雜物房內。

    陳月牙到西廂的耳房找陳梁氏,她娘卻從大房所住的東廂出來,手裏吃力地抬著滿滿一盆的衣物,不用看那些衣服鮮亮的顏色,精美的繡花,她也知道是誰的。陳王氏有她自己的堅持,那就是老頭子的衣服,她必須自己洗,而三嬸陳張氏還要點臉皮,隻是偶爾讓她娘幫忙洗衣服,可是陳李氏就不同了,她的臉皮堪比城牆,刀槍不入,一房五口人的衣服,包括貼身衣服,全都堆給陳梁氏洗。

    要是以往,陳月牙已經衝過去掀盆了,可是她是經過了喬嵐思想“熏陶”的人。

    “娘,你還要做飯呢,衣服我來洗吧。”陳月牙接過陳梁氏手裏的盆,因為太沉,差點拿不穩。

    “牙兒,你姐怎樣了。”陳梁氏第一時間關心大女兒的情況。

    “哦,好著呢。”陳月牙怕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隻想快點打發掉陳梁氏,她貼近陳梁氏的耳旁小聲說道,“娘,你快去做飯,餅子做小一點,省出一個,我好拿給姐。”

    “哦好,我這就去!”陳梁氏有點忐忑,她恭順了半輩子,一丁點兒壞事都沒做過。擱以前,讓陳梁氏做這種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為母則強,她無法為大女兒做的更多,隻能做一點是一點。

    “小心點啊。”

    “娘知道!”

    陳梁氏走開後,陳月牙哼起了小曲,好像很樂意幫人洗衣服一樣,她作勢要扛起木盆,又大聲咦了一聲,便蹲下來仔細端詳,“這幾件衣服可真漂亮,呀,還有件肚兜,這是綢子做的吧,上麵的桃花真漂亮。這麽輕飄飄的的衣服,洗的時候手鬆一鬆,可就抓不住了,飄到下遊去,可別被那個二流子撿到了,萬一人家送回來,是以身相許呢還是以身相許呢?哦,還不止一件肚兜,萬一兩個人找上門……”

    “娘!”東廂傳出一聲“嬌滴滴”的怒嗔,“你聽聽,你聽聽!”

    陳李氏怒氣衝衝地出來,跑到陳月牙的跟前,一把抬起地上的木盆,又騰騰騰地回去了。

    見識了陳李氏敢怒不敢言的嘴臉,陳月牙那叫一個開心啊:姐果然是對的,打蛇打七寸,對付這種人不需要用棍子,幾句話就能把她的臉皮刮一層下來。陳月牙心情很好地去廚房幫忙,免得她的包子娘漏出馬腳。

    其實喬嵐的原話是“老妖婆和陳李氏都有弱點,就是她們的閨女,拿她們的閨女說事,保管你一打一個準。”

    “姐,你這麽懂,以前怎麽不對付她們,任她們欺負。”

    “呃……”

    “我知道,因為你是那個家的人,不好出手。現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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