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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戚牛逼轟轟的抖抖煙灰，說：“軟白沙的滋味，你不懂。”

    軟白沙的滋味，著實是張雷不懂，而黃戚懂，因為張雷在初中的時候不抽煙。

    那時候，黃戚的生活費也不是多麽富裕，抽煙，隻能隨大流，抽便宜的軟白沙，抽著抽著，這味道就出來了，習慣了。雖然到後來他在外麵混，為麵子，隻能抽芙蓉王，再到和天下，再到特供的稀罕煙，甚至是古巴雪茄什麽的，但到最後歸隱浮屠島了，他還是抽上了軟白沙。

    軟白沙，不僅僅隻有煙的味道，還有對學生時代的回憶。

    黃戚雖然真實年齡並不大，但這幾年的經曆，讓他滄桑得像是個老頭，足以讓他緬懷以前的生活了。

    心態，老了，與年齡無關，就像是有的四十歲的人，笑得像是二十歲，而有的二十歲的人，深邃的眸子，卻像是四十歲。黃戚，就是後者，而且還不僅僅隻是四十歲，活脫脫，就是個老狐狸了。

    說著，黃戚又看向葉智明，說：“騷貨，高升了？”

    葉智明很驚訝，因為他的任命，應該隻有機密局的人知道才是。

    黃戚雖然以前是機密局的，但怎麽算也就是個編外人員，並不能算是正式的三局員工，葉智明想不明白，自己沒給他說，他又是怎麽得到這個消息的，“戚哥，你怎麽知道的？”

    雖然成為三局局長了，但是，葉智明他還是樂意叫黃戚戚哥。

    黃戚笑著說：“看你丫得瑟的臉就知道，嗬嗬，高升了，記得給老子的紅包要包厚點。”

    葉智明大喜不已，說：“肯定，肯定！”

    殷離的事，他選擇站在機密局那邊，而沒有幫黃戚，他知道黃戚肯定心裏對他還是有疙瘩的。

    但是，黃戚這句話，無疑就是暗示了，他已經原諒了葉智明了。

    這對後者來說，簡直就是最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此時他這個堂堂機密三局的局長，笑得像是個孩子。

    突然，從黃戚的別墅門裏，又走出兩個人來。

    是瓷娃娃，還有她的師傅。

    瓷娃娃認識葉智明，見到他，便喊：“榆木腦袋，你過來了？”

    葉智明苦笑不已，以他的智商，還能被人叫成榆木腦袋，這也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了。

    不過，在天真無暇的瓷娃娃看來，有時候葉智明總把事情想得很複雜，這，的確是榆木腦袋。

    要不是看在戚哥哥的麵子上，說不定瓷娃娃還不會搭理他這樣的榆木腦袋呢！

    笑過，葉智明又連忙對瓷娃娃的師傅點頭微笑致意。

    其他人不知道，可他知道，瓷娃娃的師傅，那是總局大名鼎鼎的人。

    他們這些局長，拿捏著不少大官的生死大權，但是瓷娃娃的師傅，可以說是拿捏著他們的生死大權。

    因為，她負責的就是監督機密九局的九個局長。

    葉智明不知道，瓷娃娃的師傅到底有多麽厲害，多麽的有手段，但是，他知道，以瓷娃娃師傅的神秘，那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是對待這樣的前輩，還是客氣點好。

    機密三局的局長都換過好多任了，她始終沒換過，能是簡單人物嗎？

    有件事，連黃戚都不知道，但他葉智明知道。

    瓷娃娃的師傅，在機密總局，已經工作有足足四十個年頭了。

    四十個年頭，簡直是難以想象，即便是出生起就在機密局工作，瓷娃娃的師傅看起來也沒有四十歲啊，真難以想象，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妖孽。她，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敬而遠之啊！

    想著，葉智明不由自主又將目光看向瓷娃娃。

    也不知道，瓷娃娃以後會不會也成為這樣的妖孽，更不知道，總局到底，有幾位這樣的妖孽。

    張雷則沒那麽多心思，隻是點點頭打過招呼，便向黃戚討煙抽。

    正在黃戚苦笑著給張雷掏煙的時候，瓷娃娃的師傅卻突然說話了，難得的說話，真難得。

    起碼，葉智明還從未見她“老人家”開過口。

    她看著黃戚，清冷問她：“你的手，想不想治？”

    黃戚抬頭說：“前輩，我這手，還能治？”

    整個手臂都沒了，以現在的科技，隻能上假肢，這點，黃戚不想。

    他覺得，裝個假的，還不如讓它空著，反正，沒有左手，也不是太礙事。

    瓷娃娃的師傅卻是說：“能治，隻是很難。”

    其實，說出這些，她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要不是黃戚幫了她的忙，而且自己的愛徒又苦苦相求，她怎麽著，也不會跟黃戚說他的手臂還能治的，因為，那個層麵，不應該讓黃戚他們知曉。

    當然，她已經決定說出來了，自然也不會後悔。

    黃戚說：“怎麽個難法？”

    瓷娃娃的師傅說：“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能有治你的藥，但是能不能得到藥，靠你自己，成功率很低，而且有很大的死亡可能。我當年，算是裏麵的淘汰品，隻是僥幸撿了條性命才能夠活到現在。”

    黃戚很難想象，她說的是什麽地方，葉智明和張雷，也同樣難以想象。

    瓷娃娃師傅的身手，他們都知道，足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甚至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巔峰了。現在，卻是聽她說她當年竟然也是淘汰出來的人，他們難以想象，她說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黃戚直來直去，就問了，“前輩，您說的是什麽地方？”

    瓷娃娃師傅卻是歎息著說：“等你決定之後，我再帶你去吧，總之我告訴你，那個地方進去了，就很難出來，要麽是留在裏麵，要麽是死在裏麵，活著出來的，百裏無一，你想清楚之後，再告訴我答案。”

    她沒有跟黃戚說這個機會很難得，也沒有說裏麵的機遇。

    其實，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舍不得把這個機會讓給黃戚的。

    因為，這個帶人進去的機會，她得來的極為的不容易，她原本是為瓷娃娃那個傻妮子準備的，但誰曾想，瓷娃娃卻哭著求她，讓她把這個機會讓給黃戚。她看得出來，瓷娃娃不是愛黃戚，她對黃戚的感情是那種對哥哥的關心，真不明白，黃戚怎麽這麽快就能讓這個小妮子心甘情願認他做哥哥。

    說不定，再過個幾年，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都會不如這個黃戚了？

    瓷娃娃師傅的心裏突然泛起這個念頭來，有些好笑，卻又讓她覺得背後有點發寒。

    黃戚笑眯眯地看著她，很快回答：“那我就不去了。”

    她很驚訝，也有些不解：“你真不去？那裏麵也有可能能治好你手臂的。”

    黃戚卻是說：“為隻手臂，去冒生命危險，太不值了，而且我可舍不得離開我的老婆們。”

    張雷和葉智明聞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才是他們了解的黃戚。

    至於瓷娃娃師傅所說的到底是哪裏，他們，也懶得去問。

    首先，瓷娃娃師傅肯定不會說，其次，他們也覺得，沒有知道的必要。

    這時候，黃戚的煙，也抽完了。

    他扔掉煙頭，拍拍大腿，站起身，對張雷和葉智明說：“走吧，咱們進去吧！”

    張雷和葉智明點頭，瓷娃娃的師傅，也帶著瓷娃娃轉身走進去了。

    瓷娃娃，在轉頭的時候，還偷偷衝著黃戚吐了吐舌頭。

    其實，她心裏也不願意黃戚哥哥去那個地方，隻是，她卻願意為他爭取那個機會，至於去與不去，她尊重她的選擇。現在黃戚選的是不去，她心裏有些惋惜的同時，還是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