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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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就給陳虹打電話,問她紫薇姐還在紫桂苑沒有。
她也沒有去朵朵服飾店,呆在家裏,跟我說紫薇姐在家呢,這好歹是讓我鬆了口氣。
剛掛掉電話,我就看到迎麵有輛渣土車朝著我坐的的士撞了過來。
我懵了。
司機也慌了,他連忙踩住了刹車。
但是,那輛渣土車卻是直直地朝著我們撞了過來,那個司機好像是睡著了似的,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踩刹車,而且,他是從路的那邊斜撞過來的。
劇烈的撞擊,我腦子裏都是空白的。
隨即,無盡的黑暗包裹著我。
在這片空間裏麵,沒有任何的東西,充斥的隻有黑暗。我仿佛就是個黑暗中的影子,漫無目的地飄蕩著,飄蕩著,我不知道在這個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裏我飄蕩了多久。
最終,我完全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在個陌生的地方。或許也說不上陌生吧,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我要去往何處,甚至我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曾知曉,我竭力地回憶著我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腦部劇烈的疼痛。
“#¥@#@@##¥!@##¥!”
有個金發碧眼,渾身狐臭的大漢突然把我從床上踹起來,衝著我說出這些鳥語,我壓根就聽不懂他說的什麽。
但是,我被這個大漢這麽踹著,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在說的什麽好話,這讓得我瞬間就火了,跳起來撲在他的身上,然後習慣性地扭住他的肩膀,就把他的肩膀給卸掉了。
看著他捂著肩膀在那裏嚎叫,我自己也是懵了。
我真不明白,我怎麽會這麽厲害,我到底是哪裏來的,我是誰?我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究竟是在哪裏?
那個大漢捂著肩膀在那裏嘰哩哇啦地叫著。【 】
很快,門外就呼啦啦的湧進來許多人,手裏還拿著棍棒什麽的,他們鋪天蓋地地就朝著我衝過來,我條件反射般的和他們打了起來,但是他們的人太多了,我在撂倒幾個之後,還是被他們給製住了。
然後,我挨了頓毒打。
這群壯漢把我給押到了屋子的外麵,撲鼻而來的是海腥味,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裏怎麽會冒出這個詞來,我甚至都想不起我曾幾何時有聞到過這種氣息,但我就是知道這個海的腥味。
外麵,是個很寬敞的廠房,在這個廠房裏,有許多穿著白衣服,帶著手套的人,有金發碧眼的,也有黑發褐眼的,甚至還有黑人。他們都在忙碌著,在廠房的四周,還有著許多諸如這般押著我的漢子站著,他們的手裏都拿著武器。
甚至,我還看到了黑乎乎的槍。
這是槍麽?為什麽我會知道這是槍?
我的腦袋再度劇烈的疼痛起來。
有個大漢也扔出套白色的工作服和手套到我麵前的地上,然後指著我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雖然我聽不明白,但也能知道他是想讓我穿著這衣服,去幹那些人幹的工作。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這些大漢足足有幾十個,而且身手都還不錯,孔武有力,還有槍,我是幹不過他們的。我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然後就朝著廠房的中間走去。
對那些黑發褐眼的人我有著自然而然的親近。
這個廠房應該是臨海的,我仿佛能聽到海濤的聲音,在地上,滿滿的鋪著都是大蝦子之類的海鮮。我走到個黑發人的旁邊,然後看著他在那裏剝掉蝦子的腦袋和尾巴。
隨後,我也蹲下身去,有樣學樣的跟他學著。
那些大漢見我老老實實的,也就分散到廠房的四周去站著了。
“喂,你哪裏來的?”
黑發人看起來應該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但麵色有些蒼白,很是滄桑,應該是常年勞苦加上休息不好而造成的。
他說的話,我能聽懂,這讓得我懵了。
“@@#@¥#¥¥#¥!”
“@#¥@#¥@#……¥!”
他見我沒有說話,又嘰裏呱啦地對我說著什麽。
我還處於出神的狀態,所以沒搭理他,他估計是以為我是個白癡吧,嘴裏說出句原來是個聾子,然後就沒有搭理我了。
我這才開口說話,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你是哪裏來的?”
“咦?”
他詫異地看我兩眼,自言自語地說:“原來不是個聾子啊!”
然後,他對我說:“你說的是華夏國話,你說你是哪裏來的?你不會是個傻子吧?”
華夏國……
好熟悉的詞匯,我聽到這個詞,好像有種骨肉相連的血脈感。
我,是華夏國來的嗎?華夏國又是哪裏?那裏都是像我這樣的人嗎?
我問他說:“華夏國都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嗎?”
他的眼神更加狐疑了,“華夏國當然都是像我們這樣的華夏國人了,我看你說話也不像是個傻子啊,你不會是失憶了吧?小夥子,到底是誰把你抓到這裏來的?”
失憶?
我想,我是真的失憶了。
我邊撥著蝦子,邊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抓我來的,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來了。”
“真可憐!”他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莫名的有些想笑,他自己都在這裏幹著和我同樣的工作,竟然還說我可憐,不過看著他孤苦的樣子,我也沒好意思笑了,我說:“我不記得我叫什麽名字了。”
“也是!”
他自嘲兩聲,說:“我也是傻了,問你個失憶的人叫什麽名字幹什麽,嗬,你以後就叫蝦子吧,怎麽樣?”
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不傻。
我搖頭說:“不好,我不想叫蝦子。”
“那你想叫啥?”他問我說。
我估計他也是在這裏呆得無聊了,所以才會和我這個失憶的人也聊得這麽有趣。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沒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因為那會讓我腦袋疼,我說:“你想叫我什麽就叫我什麽吧,反正別叫我蝦子就行。”
他竟然還笑了,然後瞄了兩眼廠房裏麵的那個房間,就是我被押出來的那個房間,問我說:“剛剛是不是你和裏麵的人打架了?那麽多監工都跑進去了。”
監工?
他應該是說的那些大漢吧!
我點點頭,說:“嗯,那個人踹我,還跟我說著些我聽不懂的話,我就和他們幹上了,然後就被他們給押出來了,對了,咱們這是在哪裏啊?”
他說:“米國呢,這些監工都是米國人,他們說話你當然聽不懂了,不過你小子可真夠厲害的啊,竟然那麽多監工進去才製服你,裏麵還劈裏啪啦的響了那麽久,我真好奇你是怎麽被抓過來的,不會是偷渡的時候翻船了,被他們給撈上來的吧?”
我還是搖搖頭,說:“我不記得了。”
黑發人看著我,歎息了兩聲,眼中滿是對我的憐憫,沒有說話了。
在這個地方,能夠遇到個和我說同樣話的人,我還是對他很親近的,莫名的就想貼近他,和他套近乎,我問他說:“誒,你叫什麽名字?”
“王凱旋!”他說。
我又問他是怎麽被人抓過來的。
他說:“偷渡的時候整條船的人都被他們給抓來了,現在死的死,逃的逃,葬身大海了,就剩下幾個人了。”
我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隻有沮喪,竟然沒有多少憤怒。
我說:“我們還能夠出去嗎?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他瞄了廠房四周的那些監工幾眼,說:“出去就別想了,這裏是米國的黑工廠,進來的人還沒有能夠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也是去了閻王殿。到了這裏,你就安生地呆著吧,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賴活著總比死了要強。”
米國的黑工廠?
不知道為什麽,王凱旋兩次提起米國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都浮現出兩個很漂亮的女孩的身影,隻是有些模糊,我想不起她們的麵孔。而且,當我腦子裏冒出她們兩個的時候,就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她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
為什麽我的腦子裏會有她們兩個的影子?
難道是這兩個女人把我給抓到這裏來的嗎?
我問王凱旋說:“米國是哪裏?華夏國又在哪裏?”
他頭也沒抬,撥弄著蝦子,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什麽興趣,隻是無所謂地說;“你就別問這麽多了,反正你也回不去了,華夏國啊,還在大海的那頭呢,就是我們工廠外麵的大海,你要是能遊過去,說不定你還可能回到華夏國,但是你覺得那可能嗎?”
我說:“難道你就沒想過逃出去啊?”
他轉頭衝我翻翻眼皮,說:“我都關在這裏五年了,從來就沒有見到有人活著出去過,你覺得能逃得出去嗎?”
我摸摸鼻子,沒有說話了。
但是我心裏卻有個念頭告訴我,我必須得逃出去,因為在王凱旋說起華夏國的時候,我總感覺那邊有什麽東西在牽引著我,告訴我必須要逃離這個地方,必須要回到華夏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