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菜裏有毒(日萬、求月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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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嘩的流水聲中,何問之直接坐起了身子。

    浴室外傳來了拍門的聲音,韓雨萌在外麵叫喊著。

    “何問之!何問之!你都洗了一個多小時了,你沒事吧!我聽說洗澡洗久了會窒息的啊!你到底有沒有事啊!你倒是出個聲啊!你再不出聲,我就撞門啦!到時候被我看光了,你可不能欺負我哈!”

    韓雨萌巴拉巴拉說著,印滿花紋的玻璃門上透著她小小的模糊身影。

    那張臉,都已經緊緊的貼在了玻璃門上了。

    嘩!

    水花四濺,何問之站起身子,走出了浴缸,拿起架子上的大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滴。

    一開始,看到韓雨萌那麽焦急的樣子,何問之心裏本來還稍微有那麽一丟丟感動的。

    結果最後那句話說出來,原有的一丟丟的感動蕩然無存。

    此時何問之隻有滿心的無語,緊跟著他又翻了個白眼。

    他邊擦水邊說道:“你就那麽想看啊?我現在什麽都沒穿,門我也沒鎖,你想看,你有本事自己開門啊!”

    聽到聲音,一直貼在玻璃門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忽然一僵。

    緊跟著,就看到她抬起了頭。

    “切,我才不要看呢!”韓雨萌說道:“還有,下次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很嚇人啊,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何問之臉上掛笑,這家夥原來真在擔心?

    “我剛才就是泡澡不小心睡著了,你就別在外麵偷看了,我從裏麵都能看到你的影子。”

    “!!!”韓雨萌:“我才沒有偷看!”

    說著,玻璃門外,小小的身影急忙忙就溜走了。

    穿好衣服,何問之開門走了出來。

    淩晨四點多進來泡的澡,結果不小心睡著,一泡就是一個多小時。

    現在的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淩晨五點四十三分。

    此時的天色已經亮了,畢竟是夏天,天亮的總是會早一些。

    這個時間或許已經不適合再稱呼為淩晨了,說是清晨可能更合適一些。

    有一些睡的早、起的早的老爺爺跟老奶奶,這時候都已經出來溜達了。

    有些則是在小區裏找了個位置,然後做起了早操。

    外麵有鳥兒飛來飛去,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大清早的風透過紗窗吹了進來,從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上吹過,何問之頓時覺得腦袋一陣涼爽。

    他看了眼客廳的餐桌上,此時那裏已經擺放了不少吃食。

    韓雨萌坐在沙發上,兩隻小腳來回擺動著。

    “那是曉煙姐姐跟雨洛姐姐在你洗澡的時候做好的,說等你早上餓了就可以吃。”她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道。

    何問之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這兩個女鬼還真是體貼啊!

    隻不過四點的時候才剛吃完,現在隻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而已,倒也不怎麽餓。

    不過既然都做了,那就先嚐嚐好了。

    心裏這樣想著,何問之坐在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就一樣夾了一塊,慢慢品嚐了起來。

    一邊細嚼慢咽吃著,一邊又回想著之前在夢境裏發生的事情。

    當時在那個夢境中,哭泣新娘主動貼了上來,並且用額頭對著額頭,何問之也是放出了冰藍色的火焰。

    或許是因為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接觸,哭泣新娘興許是還記得,所以這次就貼上來,主動讓何問之去窺探。

    她是想讓何問之了解更多有關她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時候,何問之又看了到一些畫麵。

    通過那些畫麵可以了解到,這一次夢境中出現的這個莊園,還有那棟城堡跟庭院,就是哭泣新娘小時候的居所。

    她從小在這裏長大,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隻是與外界接觸的也不多。

    在她長大了一些之後,就跟一個貴族家的子嗣訂下了婚約。

    講白了,哭泣新娘其實就是被當成了聯姻工具。

    因為當時她家的情況並不樂觀,想要保全下來,就隻能去依附其他強勢的家族。

    哭泣新娘因為自小就長的漂亮可人,自然也是有不少人看上了她。

    所以她家的大人就從那些家族之中挑選了一個,也就是那個男人。

    剛開始一切都還挺正常的,她的家族因為攀上了權貴,情況也逐漸有所好轉。

    後來她也成年了,也到了婚嫁的年紀於是便跟那個貴族子弟完成了婚事。

    隻是這期間,哭泣新娘壓根就沒有見過幾次那個貴族子弟,要說有沒有感情。

    即便是有,估計也就是為了家族而強裝出來的感情吧。

    後來,她懷孕了。

    因為這個腹中的胎兒,哭泣新娘對自己這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丈夫也逐漸有了改變。

    說實話,有些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因為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是身不由己,那些都不是她能夠自己決定的。

    從她的出生時候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注定。

    她就是被豢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也就是把她用來當做交易籌碼的時候。

    隻不過嫁了過去之後,她的想法也慢慢發生了一些改變。

    說到底,無非也就是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吧。

    反正也隻不過是換了一個籠子,換了一個囚牢罷了。

    這是她還沒有孩子時候的想法。

    懷上了孩子,她的思想就再一次改變。

    她忽然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很安逸,也很安全。

    現在有了孩子,她也覺得很幸福。

    連帶著,她對自己的這個丈夫都有了些許的不同的看法。

    然而好景不長,這個當初她的家族為了自保而攀附的貴族也遭遇了變動,一夜之間權柄盡失。

    也就是在這一天,她的丈夫就好像是陷入了瘋魔一般。

    每日的打罵,每日的虐待,甚至還把懷著身孕的她關進了小黑屋。

    不諳世事的她天真懵懂,本以為這一輩子就會這樣度過。

    無聊的一生,平凡且又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但是懷上了孩子的那一刻,她就感覺是人生之中終於出現了亮光。

    可是在這時候,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摧毀了。

    丈夫背叛了她,就仿佛是被惡魔操控了一般,要置她於死地。

    丈夫胡言亂語著,說這一切都是哭泣新娘的錯,說她就是一個禍害,說她是魔女,是象征著不詳的女人。

    說就是因為她進入了他的家族,所以才引來了惡魔、帶來了厄運,讓他的家族有了滅頂之災。

    甚至還說,她腹中的胎兒也不是善類,是惡魔的子嗣,必須要殺死,要鏟除幹淨,不能降臨在這世間。

    最終,他刨開了她的肚子,腹中那還未出世的胎兒就此慘死。

    也就是在那一刻,僅存於哭泣新娘世界當中唯一的光被熄滅,唯一的希望就此破碎。

    憤怒在她的心中不斷燃燒,咒怨也在不斷的成型,這是她化身為詛咒的開始。

    後來,她透過一些事物才發現,原來她的那個丈夫,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檢點。

    身為貴族的他有權有勢,也是想幹嘛就能幹嘛,整日花天酒地、強占民女那都是常有的事,對於他的那個丈夫來說,早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隻不過是她自己一直不知道罷了。

    畢竟在外麵包養了那麽多的鶯鶯燕燕,也難怪回到家之後總對她那般冷漠。

    哭泣新娘心裏的怨恨越來越重,她最終將一直關在陰暗地牢裏的丈夫慢慢折磨致死。

    把他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拔下來,把他的手指甲一片一片的剝下來,再用針戳破了他的耳膜,然後再一寸一寸慢慢剝了他的皮。

    看到這個曾經虐待過自己,甚至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慘叫掙紮著,哭泣新娘心中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不斷喘息著,內心的快感越來越濃重,仿佛抵達了舒爽的天際一般。

    滿是鮮血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她的雙眼綻放著瘮人的紅光。

    這一刻的她,充滿了病態。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麽魔女,是這個男人被惡魔所誘惑,他的整個家族都被惡魔的詭計利益熏心,所以才會覆滅。

    那是來自於地獄深淵的吸血蟲,蠶食著他們的一切。

    隻是這個家族已經徹底被毀,現在也找不到那些惡魔的蹤跡。

    或許,惡魔是去尋找下家了。

    尋找一個能夠替代這個被毀家族的新家族。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哭泣新娘披上了純白的婚紗,已經陷入了病態的她,想要回到一切剛開始的時候。

    曾經的她是被豢養在籠子裏,等待著被交易的金絲雀。

    後來雖然換了一個籠子,但是在這個籠子裏卻讓她昏暗的人生之中出現了一抹光亮與希望。

    那抹亮光與希望便是她的一切,是她還未出生的孩子。

    所以她想要回到當初光明與希望的那個開始。

    她曾披上婚紗的那一刻,便是這一切的開始。

    隻是……這一切都不可能再回的去了。

    時光並不能倒流,她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原樣。

    已經被怨咒吞噬的她,隻會不斷的陷入更加瘋狂的病態之中,最終徹底瘋魔。

    從那時候開始,西方大陸便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傳說——哭泣的新娘。

    人們對她的恐懼便是她的食糧,她在恐懼之中不斷成長的。

    最終她發現,自己似乎不會消失,也不會老去。

    因為……隻要有關於她的恐懼還在,隻要這世上依舊還有人懼怕著【哭泣新娘】,甚至是還有人在玩那個遊戲,那麽她便會出現。

    如今的她……與恐懼同在。

    看完這些畫麵,哭泣新娘貼著何問之的額頭緩緩離開,她雙眼迷離的望著他,眼神之中蘊含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畫麵雖然短暫,而且也斷斷續續,然而何問之並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的想法,更是做不到感同身受。

    畢竟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何問之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對方的身上並無惡意,反倒是有著一絲眷戀。

    她曾經失去了太多,她也渴望過許多。

    她想要自由、她想要光明,她想要希望……

    在她曾經的過往的灰暗人生之中,唯一的光明與希望就是孩子。

    她的內心或許是十分空虛的。

    “你不說話,我是不會知道你到底想表達些什麽的。”何問之注視著她,這樣說著:“你想要什麽,或者是想要做什麽,你可以告訴我。”

    “我……”哭泣新娘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當何問之即將離開的時候,哭泣新娘卻忽然指了指那棟大城堡。

    “我……我、在這……裏等你……”

    自此,夢境就此結束。

    何問之心裏想著這些事情,總覺得當時哭泣新娘的情況有點古怪。

    然而她當時又什麽也不說,隻是指著那棟城堡。

    “是不能說,還是說不出口?或者是……她的理智還不完全?”

    心裏想著這些東西,何問之又夾了一口菜往嘴裏送。

    就在這時候,韓雨萌突然起身,走進了廚房,又端了一碗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兒的東西走了出來。

    上麵冒著熱氣,還是熱騰騰的。

    “這個也是你洗澡的時候做的,趁熱先嚐嚐吧。”韓雨萌這樣說著,然後就坐在了旁邊,兩隻手撐著下巴,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

    何問之心裏正想著事情,就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夾了一筷子,送進了嘴裏。

    “怎麽樣,怎麽樣?味道怎麽樣?好吃嗎?”韓雨萌急忙忙問道,一雙大眼睛直溜溜的轉。

    “唔!”何問之忽然悶哼了一聲,丟下筷子就捶著自己的胸口。

    “菜裏有毒?”

    “這特麽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是人吃的東西嗎?我怎麽感覺一口下去就好像被鎖喉了!?”

    “糟了!要窒息了,喘不過氣了!”

    “這特麽真的是吃的東西?這是殺人工具吧!”

    神特麽的食物一口下去,嘴裏都麻了,甚至還會有被人掐著脖子,要窒息掉的感覺?

    見何問之如此,韓雨萌頓時大驚:“真的有這麽難吃?何問之,你別嚇我啊!你沒事吧!你快吐出來啊!”

    何問之回頭看了韓雨萌一眼,急忙喝了幾大口水,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你做的?”

    “是、是……”韓雨萌低下頭,兩隻手在胸前戳啊戳,低著頭不敢看何問之。

    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大事沒有,就是真被惡……震撼到了。”何問之說著。

    本來想說惡心的,想想還是換個詞吧,免得太打擊這小妮子了。

    這東西除了惡心人,確實沒啥傷害,也算是實話實說了。

    隻是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

    黑漆漆一片,軟軟的一坨,有點像泥巴,又有點像壞掉的糯米糕。

    “這到底是什麽?”何問之問了出來。

    “就是土豆……”韓雨萌吱吱嗚嗚的說著,然後還表示了一下自己都是怎麽做的。

    說起來,韓雨萌也是個奇葩,長這麽大就沒有做過一次飯,估計是連一點做飯的常識都沒有。

    就是覺得隻要煮熟了就沒問題了,但是又不知道要煮多久。

    那時候黃曉煙跟韓雨洛都已經回去骨灰盒裏休息去了,韓雨洛就像自己試一試。

    然後就把土豆給弄成了這樣。

    想著自己的費勁了心裏終於完成的勞動成果一定要給何問之嚐一嚐,所以當時才會有她在外麵拍浴室門的情景。

    因為東西做好了,再看看時間竟然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就趕緊去喊。

    聽到這些,何問之說道:“所以為什麽會這麽黑,這麽爛?”

    韓雨萌小小聲說著:“我把廚房裏能用的調料都放了一點,而且……土豆泥不就是爛爛的、黏黏的嗎?”

    何問之:“……”

    他已經有些無語了。

    “那你自己就不知道先嚐嚐?”

    “我想第一口讓你吃嘛!”

    “……”何問之:“我看你是想拿我試毒吧?”

    真的是佛了,這家夥兒完全是做菜的常識一點也沒有,難怪一直都隻會點外賣吃。

    何問之想了想,說道:“想學會做菜做飯也算是好事,隻是嘛……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這方麵你可能真的沒有什麽天賦。

    所以……廚房以後會對你列為禁地,你嚴禁踏入半步!”

    韓雨萌:“!!!”

    “為什麽連進都不能進?”

    “那你自己嚐嚐這個,你再想想我有沒有說錯。”何問之攤了攤手。

    這一盤子烏漆嘛黑跟泥巴一樣的東西雖然恐怖,但也僅限於讓人難受,出事應該是不會出事的。

    韓雨萌看著盤子裏的黑泥土豆,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鼓起了湧起,決定要嚐一嚐自己的傑作。

    她就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真的會做的那麽難吃?

    她用手指沾了一點點,然後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嘔——!”

    一陣嘔吐聲傳來,韓雨萌直接跑進了衛生間,連續漱口十幾遍還是覺得不夠,最終又刷了三次牙才出來。

    何問之:“怎麽樣,吃你自己的傑作,你有啥感覺?”

    韓雨萌張了張嘴,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說道:“簡直就像是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

    何問之:“???”

    “這麽說,你吃過大便?不然你怎麽知道?”

    “你!”韓雨萌一咬牙,氣的直跺腳,伸手就要朝何問之身上抓去。

    這個人,他為什麽老是愛欺負我!

    何問之一把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嬉笑的說道:“那你還進不進廚房了?”

    “進肯定還是會進的啊!但我不做飯做菜就是了。”韓雨萌嘟著嘴說著,“哎呀,你快放手啦!”

    何問之笑著,伸手在她的頭上一頓狂搓,把她的頭發搓成了鳥窩,這才鬆開了手。

    韓雨萌噘著嘴,狠狠在何問之身上拍了一下,這才回到房間梳頭去了。

    …………

    一早上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晨跑過回來之後,休息了一會兒,何問之再把桌上的那些飯菜消滅了幹淨。

    收拾了一陣之後,他走進了中間的房間。

    跟黃曉煙還有韓雨洛說了幾句之後,她們就離開了骨灰盒,進入到了香囊之中。

    韓雨洛的香囊做了兩個,一個何問之帶著,一個韓雨萌帶著。

    這是她自己提的要求,畢竟韓雨萌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平時如果何問之不在,她還可以貼身保護一下。

    這時候忽然說要讓她們兩個都進到香囊裏麵,是因為何問之想要慢慢的釋放陽火來鍛煉一下她們。

    這種鍛煉,黃曉煙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起初的時候,何問之其實也沒怎麽發現這樣也有效果,包括黃曉煙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因為他們兩個總是在一起,有事沒事就是附體一下,互相在身體裏深入淺出。

    長久下來,效果自然是會有的。

    畢竟陰陽本就相克,每次黃曉煙附體,陽火跟氣血多少都會對她造成一些傷害。

    但是久而久之,她就漸漸的能夠抵抗這些傷害了。

    記得當初剛開始的時候,韓雨洛還問過黃曉煙每次附體的時候都會那麽痛,到底要怎麽辦。

    黃曉煙則是說道:“還好吧,以前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好痛的,不過現在都這麽久了,再加上幾乎每天都要來一次,也是真的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而且有的時候……甚至……還會覺得好舒服……”

    總之,情況就是這麽一種情況了。

    韓雨洛自從跟了何問之後,到現在也已經有一段時間。

    每一次附體,有時候是傍晚一次,有時候是深夜一次,她也漸漸接受並且習慣了這種感覺。

    不過她還沒有到黃曉煙說的那種程度,會覺得很舒服什麽的……

    隻是。

    她吸何問之陽氣,何問之吸她陰氣,一人一鬼之間互補的時候,她反倒是會覺得很舒服。

    甚至這種舒服的感覺每次還會讓她感覺到嬌羞,以至於她都要等到韓雨萌睡著了,才敢跟何問之互吸陰陽之氣。

    也不知道是為啥,或許就是怕被自己的妹妹撞見吧。

    不過現在是白天,韓雨洛跟黃曉煙都無法在白天出現,所以吸陰氣陽氣什麽的,現在自然是無法進行的。

    不過把她們帶在身上,然後用少量的陽火慢慢鍛煉她們,這一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

    自從把縫製男人這件事解決之後,春市這段時間裏終於是進入了一個仿佛是絕對安全時期一般。

    每天夜裏,何問之都會去鬼街跟陳天奎練武,也就是那時候,他聽李子儒說。

    “今天晚上,咱們鬼街裏住著的一個鬼物告訴我,說是春市的那些遊離的鬼物幾乎都快跑光了……”

    聽到這個消息,何問之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

    原因無他,因為春市的鬼物本來就在一直往外跑。

    後來雖然偶爾也會出現一些,但那都是因為有縫製男人在背後搞鬼。

    現在縫製男人死了,那些鬼物的靠山也沒了,他們哪裏還敢留在這裏。

    畢竟【吃鬼的男人】的這個名號,就已經足夠嚇的他們屁股尿流,落荒而逃了。

    而一開始的時候,秋市那邊似乎沒有把這個名號傳過去,所以那裏還會有鬼物往春市跑。

    可是秋市的鎮魔司動手了,從那之後,那些鬼物就再也無法離開秋市。

    如今過去了那麽長時間,想來秋市之內的鬼物,應該也被肅清的差不多了吧。

    現在仔細想想,各個城市之中,那些遊離的鬼怪或許都不是最大的問題。

    畢竟那些鬼怪的整體實力都不高,即便是鎮魔司不出手,很大一部分靈調局自己都能解決了。

    隻是因為靈氣突然複蘇,那些遊離的鬼怪數量一下子增多,導致了人手忽然之間有些不夠用。

    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情況也逐漸穩定住了。

    而現在,真正可能存在危機的,或許反倒是那些鄉村,又或者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開啟的秘境。

    當然了,還有一些當年塵封的鬼怪也會逐個蘇醒。

    隻是他們當年的塵封之地大多也不會是在現如今的城市之中,往往都是偏僻詭秘之地,甚至是一些鄉村之中。

    這也是為什麽說,城市當中的危險已經逐漸減少,然而鄉村的危險卻正在拔高。

    這天夜裏,何問之同樣是拖家帶口,就連狗子都被帶上,一起來了鬼街藥鋪。

    何問之自己去練武,陳天奎在旁指導,偶爾兩個人也會過上幾招。

    黃曉煙在鬼街裏逛著,看到了能聊的來鬼物,她就會上去說上幾句。

    其實也沒什麽專門要說的,隻是何問之當初交代過,試試能不能邀請一些鬼物到家裏去做客。

    這件事,黃曉煙到現在都記得。

    隻是這個任務太艱巨了,至今這條街的鬼物,沒有一個願意去家裏做客。

    也多虧了是黃曉煙足夠憨憨,才能一直鍥而不舍的堅持著。

    這要是換做別人,估計早就放棄了。

    不過以前都是黃曉煙自己一個人在鬼街裏逛,今天卻不一樣,她還牽著小黑。

    小黑被牽在黃曉煙的手中,表現的也非常的老實,不像是韓雨萌牽著它,直接就是撒歡。

    說起來,本來以前都是韓雨萌帶著小黑玩,不過今天她被李子儒給叫了過去,連帶著韓雨洛一起。

    他叫這對姐妹花過去,倒也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們學學東西。

    當然,他也不會強迫,而是讓她們自己選擇。

    肯學就學,不肯學那就算了。

    最初的時候,韓雨洛本來就每天晚上過來都會看著李子儒搗鼓那些藥材。

    雖然她自己嘴上說著學不會,但她每次都在認真看著。

    李子儒也不見外,時不時的就會給她介紹一下這些藥材都是什麽,要怎麽用,用來幹嘛最好等等。

    而現在,他依舊是詢問韓雨洛是否想學。

    隻要想學,他就會教。

    然而韓雨洛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不好意思還是幹嘛,依舊是像當初那樣表現的非常沒有自信。

    隻是說,自己能像現在這樣看著就已經很好了。

    見此,李子儒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這樣看著也行,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他這樣說著。

    “謝謝前輩。”聽到這話,韓雨洛感謝道,緊跟著想了想,又行了一禮,並且稱呼了一句:“老師。”

    “好,哈哈!”李子儒欣慰的笑了起來。

    至於韓雨萌。

    他則是挑選了不少小說給她看。

    這個目的就很簡單了,就是想試試韓雨萌的那個能力是否還有效。

    又或者說,她是否真的具備這個能力。

    而這裏的每一本小說都是李子儒精挑細選的,並且還研究過如果小說內容真的會降臨在現實,那麽最後可能發生在哪裏。

    在那些地方,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人手。

    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那麽就能馬上解決。

    這算什麽?先行一步埋伏嗎?

    …………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終於在第八的時候,王有根道長從靈調局的醫院裏出來了。

    呼吸著外界的新鮮空氣,王道長隻覺得恍然如夢,就好像是被隔絕了一個世紀一般。

    “道爺我終於又重見天日了!哈哈哈!”王道長站在靈調局門口哈哈大笑著。

    路過的幾個隊員,其中有男有女,他們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走的遠遠的。

    這時候,一輛商務轎車駛了過來,緩緩的停在了王道長的麵前。

    車窗打開,何問之對他招了招手。

    “上車!”

    “好勒!”王道長開懷大笑著,打開車門就躥了上去。

    一坐上車,他才發現,小黑竟然也在裏麵。

    “問之兄弟,這是要去哪?”

    “要不就去你住的地方吧,我有幾個東西要給你,你看看能不能研究一下。”何問之一邊開車,一邊說著。

    “研究啥?咋把狗子都帶上了?”王道長好奇。

    “就是幾個冥器。”何問之說道:“小黑體內也有一個冥器,所以我想讓你好好看看,能不能把冥器弄成像小黑體內的那樣,這樣我也好拿去給別人用。”

    “給別人用?!”王道長一驚,忙說道:“問之兄弟,冥器乃是至陰之物,那是不詳,萬萬不可交給其他人啊!

    且不說那些人能不能用得了,就算是能用,恐怕也不會去做好事,因為冥器會把他們的心智徹底侵蝕。”

    何問之:“我剛說錯了,是給鬼用,就是我的守護靈,黃曉煙你知道吧?”

    “哦,原來是黃姐啊,那沒事了。”王道長點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了。

    可就在時候,一個聲音冷不伶仃的傳來。

    “你喊誰姐?”

    王道長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他尷尬的笑道:“原來黃姐……咳,曉煙姑娘也在啊……”

    黃曉煙死的時候十八,就算是過去了二十年,那也沒到能讓王道長喊姐姐的歲數。

    畢竟王道長都已經四十歲的人了,還是一個單身了四十年的童子雞。

    不過他喊這聲姐這沒別的啥意思。

    他訕訕笑著,急忙解釋道:“曉煙姑娘誤會了,這一聲【姐】乃是尊稱,是您實力與地位的象征,正是因為您的強大,所以貧道我才尊稱您一聲【姐】。”

    “那你怎麽不喊何問之大哥?”待在香囊裏的黃曉煙這樣說著。

    王道長頓時被嗆的說不出話。

    何問之笑了笑,提醒王道長看看他身邊的那個箱子。

    王道長扭頭看去,將其打開,裏麵正是當初在環山公路獲得的那兩個冥器。

    隻是這兩個冥器都有些破損,而且其中僅剩不多的能量也因為破損導致正在慢慢揮發。

    現在過去了這麽些天,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何問之:“能研究出什麽嗎?那裏麵剩下的東西還夠不夠?”

    王道長上下擺弄了一下,又看了看小黑。

    隻是現在的小黑可不怎麽待見他,畢竟當初就是因為王道長召喚出了那麽多高級食糞鬼。

    這件事小黑一直都還記著,要不是何問之在這裏,它或許會在配合研究之前,先咬一口王道長的屁股。

    看了好一會兒,王道長說道:“我也不確定,不過這冥器應該不是自然形成的。”

    “喲,你還真有點本事啊,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何問之開玩笑說著。

    “那是!我可不是吹的,我祖上世代修道,哪怕我本事不大,底蘊還是有的!”王道長嘚瑟了起來。

    “嗯,聽說你爺爺可是厲害的很,尤其是那一手銘文篆刻。”何問之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知道你繼承下來了沒?回頭幫我也弄幾個趁手的武器怎麽樣?”

    “問之兄弟需要兵器?你想要什麽樣的?”王道長好奇一問。

    “可以來個拳套,還可以再配把刀。”

    “那問之兄弟到時候可以自己設計一個樣式,這些東西打造起來並不難,隻是……我並不會銘文篆刻之術。”王道長低著頭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有別的辦法,可以像我製造那些黑色丸子一樣,弄點別的東西上去就行。”

    一聽這話,何問之頓時兩眼一瞪。

    王道長口中的那個黑色丸子,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那是能召喚高級食糞鬼用的道具啊!

    “王有根,你要是敢把食糞鬼弄上去,我就敢把他們塞你嘴裏!”

    王道長:“……”

    他也是兩眼一瞪,心有不平,說道:“問之兄弟,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隻會研究食糞鬼嗎?!”

    何問之:“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汪!”就連小黑都叫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它表示很讚同主人的觀點。

    王道長深吸一口氣,卻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畢竟仔細想想,他現在的最高光時刻,好就是那一次,一次性召喚出了十幾隻高級食糞鬼的時候。

    王道長心裏暗暗下了決定,想要讓大家對自己改變看法,隻能是用行動表明了。

    “必須要再做出一些與眾不同,驚世駭俗的東西來才行!”他這樣想著。

    何問之透過鏡子瞟了一眼王道長,總覺得這貨好像又在打什麽不好的主意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放在外麵的手機響了。

    何問之戴著耳機,便直接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隊長的聲音。

    “問之,北地石窟裏的鬼怪能跑出來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何問之:“嗯,怎麽了?”

    “我聽那邊的同事說,有幾個鬼怪溜出來了……不過還好,聽說陳青葵前輩也已經追上去了。”

    何問之:“那個秘境裏有【遊光】級別的存在嗎?”

    “有,不過已經在當時被三位【遊光使】前輩圍殺了,正是因為當時有那個級別的鬼物突然殺出,這才給其他鬼物帶來了可趁之機,得以從裏麵溜了出來。

    現在隻要解決掉那些溜出來的【恙鬼】鬼物,這次北地石窟的秘境,也算是到此結束了……”

    何問之想了想,說道:“知道那些溜出來的鬼怪的具體動向嗎?”

    “聽那邊的同事說,是朝著咱們春市來的。”

    “來我們這裏?”何問之一愣:“北地距離我們春市十萬八千裏的,為什麽要衝著我們這裏來?”

    何問之有些不理解,心中卻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

    “陳隊長,難道是衝著那個僵屍女孩來的?”他這樣說著。

    電話那頭,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

    隻聽陳隊長深吸了一口香煙,這才說道:“是的,恐怕就是追著那個僵屍女孩來的。”

    他繼續說道:“九天前乾名市的靈調局就已經秘密安排僵屍女孩前來春市了,一路小心謹慎,也是為了以防遇襲,所以這才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隻是陳青葵前輩雖然當時有追上來,但是中途那幾隻鬼怪兵分幾路,陳青葵前輩為了不讓那些鬼怪對外界造成傷害,所以她追著其他幾隻鬼怪而去。”

    何問之眉頭一皺:“那現在的具體情況怎麽樣了?”

    “護送隊那邊倒是沒有出什麽意外,而且馬上就要到了。”陳隊長說著,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不過已經可以確定後麵確實有鬼怪在追著,隻是無法確定已經追到哪裏了,更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裏……”

    “所以?”

    “所以……問之,你現在有時間沒有,他們也快到了,我已經聯係了鎮魔司的兩位前輩,你要不要也一起過來看看?

    若是到時候那幾隻【恙鬼】真敢出來,也好就地將他們誅殺。”

    “行。”何問之點了點頭。

    既然有鬼怪,而且還是【恙鬼】級別。

    那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你在靈調局等我,我馬上就來。”

    說著,何問之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