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受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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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割穀子,居然將自己變成了傷員。
林老太又氣又心疼。
“你喲你喲,怎麽就這麽笨噢。”林老太掏出自己的手帕要給他包紮。
“不要,有細菌會感染的。”
老林同誌看著黑漆漆的手帕直接拒絕。
林田田在他身後心裏抽了抽,在這個時代給人講細菌感染有用嗎?
“趕緊的回家,我家大門後麵的牆壁上有絲瓜皮,扯些下來止血效果好。”
林榮海也是氣得不行,這個老三打什麽穀子,簡直就是添亂的。
“林峰,你去扯些下來。”
“噢,好。”林峰看了一眼自家三叔,說真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他倒好,現在已經眼淚汪汪了。
“疼,真的好疼。”
才割到手的時候他隻是覺得麻木了,隻看著鮮血直流還沒有什麽感覺。
這會兒疼得眼淚直流。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林榮海冷哼道“不想割穀子明說好了,將自己的手割了算怎麽一回事兒?”
“大哥,聽你的意思我是故意的了?”
林田田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能耐啊,上輩子沉默寡言的林教授這輩子能言善辯了!
“我就覺得自己委屈。”林榮華道“明明是意外,他說出來的話就是我故意的,我難不成還用上了苦肉計?”
咳,老爹上輩子絕對沒這麽多心眼。
不過這輩子變成了林老三,有些事兒還真不好講。
看著他哀嚎的樣子,林田田同情起來。
到底是親爹啊,他這樣挺慘的。
“來了來了。”林峰飛一般的跑回去又跑了回來“來,敷在傷口上止血快,好得也快。”
林教授以為是什麽藥粉,乖乖的伸出手讓他折騰。
等林峰將粉末撒上去後,老林同誌疼得直冒冷汗。
“你這個粉末是什麽藥?好疼。”
“三叔,這不是藥,是絲瓜皮。”
啥?
林教授不幹了。
“我要去鎮上找肖大夫上藥。”
“多大點事兒,你歇了幾天沒去鎮上手癢了不是?”林老太拿了竹竿橫在他麵前“不準去。”
“娘,不是手癢是手疼。”
林教授覺得好鬱悶,老太太真是不講理。
“誰沒受過傷,你看看我這隻手指上的刀疤印子多的是,哪一次不是血淋淋的。”林老太伸出她幹癟的左手“這是砍豬草砍到的,這是切菜切到的,這是砍柴的時候刀砍到了手上的……”
如數家珍,每一道傷口都是有一個故事。
林榮華……瞬間覺得她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
這些人怎麽不怕感染。
他怕啊,怕得要死!
死過一次又和小慧田田在一起他還是滿意的,可眼下再死就不可能組團了。
“老三,你少找借口。”林榮海發火了“不想幹趕緊的滾回去,鎮上你別想去,去了娘要打斷你的腿。”
“對,你敢走出這個村子,老娘就讓你爬著回來。”
林老太也是豁出去了下定決心管管這個幺兒,希望能扳正過來。
“娘……”
一點兒都不愛。
“爹。”林田田也沒搞懂老林同誌為何一定要去鎮上上藥“你是擔心傷口不好?”
“是啊,流了這麽多血又是大熱的天,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不要緊,絲瓜皮確實是有止血生肌的功效。”
什麽?
“爹,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林田田說了她們在實踐地裏也時常受點輕傷,鄉下的大嬸們都有這個祖傳的秘方。
“當真有效?”
“不騙你,真的有效。我有一個同學割小麥,直接割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當時就流血,一個大嬸回家就拿來了這個粉粉給她撒上。因為實驗地搶收,得三天才能回城,三天後那同學的傷口就結疤了。”
這種神奇的療效讓林田田都刮目相看了。
“這是什麽絲瓜皮?”
“嚴格說來不叫絲瓜皮,是皮上的那一層青色的,刮下來就摔在牆壁上,幹了就可以用來上血治傷口。”
“這鄉下的法子還真多。”
隻要有效果就好。
關思慧正在給小思思喂奶,一眼就看到這父女倆回來。
“苗苗呢?”
關思慧絕對不是掛念,而是問她所在好說點悄悄話。
“還在地裏撿穀子。”林田田道“母上大人,您看您的愛人成了傷員了,為了學習種地做出了重大犧牲。”
林教授很配合的伸出那隻血淋淋的手。
“我的天。”關思慧驚呼“這……幸好不是傷的右手,要不然你不能拿畫筆了怎麽辦?”
林榮華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小慧,你確定關心我是用這種方式?”
他的一條命還不如一隻畫筆重要了?
“當然是關心你了。”關思慧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關心傷員不該這樣講“你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你可不能受到傷害,要不然我們娘兒仨靠誰呢?”
“你擔心拿不起畫筆。”
“咳。”關思慧咳嗽起來,她在極力掩飾自己的重錢輕人的念頭。
人啊,都是被窮怕了,所以才讓她心思起了變化。
“爹,林峰還給了一些絲瓜皮,你留著晚上上藥用了。”
“這個……不用看大夫?”關思慧都在摸枕頭下的碎銀了。
“都不讓我去鎮上呢。”林榮華覺得很悲劇“我想出門去鎮上想方設法賺點生活費都不行,老太太說要是我敢出村子就打斷我的腿。”
“她力氣沒那麽大,放心,打不斷的。”
“你別忘記了他還有另外兩個兒子。”林榮華覺得老娘不心疼自己就算了,連老婆都變心了。
這世道,還要不要人活?
“那你也是他最小最心疼的啊。”
這種疼是寵是害,而不是愛,若不然林老三也不至於是這幅德行。
“我看她對我已經絕望了。”
“不。還是愛,真正的絕望是不管不問呢。”
“哎!”林榮華舉了舉自己的手“我現在是傷員,是不是什麽活兒都不用幹?”
“原來你是偷奸耍滑故意的?”
“小慧,我是那樣的人嗎?”
林榮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在田裏的時候大哥就這樣說我了,沒想到回來你還這樣講!”
“咳,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開玩笑。”
隻是,你不給孩子換尿片片讓誰換?
田田還是苗苗?
“她們隻是姐姐不是保姆,不應該將這樣的責任加在她們身上。”關思慧道“你是她們的親爹,活兒自然該是你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