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胡子

    張小浪聽完，頓時有些得意地道：“那是當然了……岑皓月逃跑的功夫啊，她說第一，整個失鹿島沒人敢說第二……”

    “那可不一定……”中年男人嗬嗬笑道：“那你可知道本來你媽也曾經輸給一個人？”

    張小浪有些驚訝：“世界上居然還有比岑皓月跑得快的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然後麵色一陣黯淡，歎道：“他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小鬼，比你大兩三歲吧……不，現在十二年過去了，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也是一個青年了吧……”

    “他死了麽？”張小浪的酒勁有些上來了，臉色開始慢慢潮紅。

    中年男人搖搖頭歎道：“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當年和你爸一起對付一個很厲害的海盜，墜入海底了，不過你爸運氣好，活了下來，這個小鬼就一直杳無音信……他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會回來，可是……我前段時間才去了一趟誅心島，這個小鬼十二年都沒出現過了！”

    張小浪看到中年男人一臉悲愴，心中道：“這個大叔看起來還是一個性情中人啊，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張小浪把酒瓶還給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皺眉：“你怎麽全部給我喝完了？”

    張小浪打了一個飽嗝：“一不小心……一不小心……”

    他說著身體搖搖欲墜，中年男人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媽的，少喝一點還好，一下子喝這麽多，你媽還不得罵死我？”

    “你也怕被我媽罵啊？我跟你說，我記得小時候岑皓月挺好的，但是她後來越來越像個潑婦了……”張小浪說完又打了一個飽嗝。

    “你居然說你媽是潑婦？”

    “對啊，真的就是潑婦，而且對我一點都不好，總是望著我說……你為什麽要叫張小浪，為什麽要叫張小浪……因為我和我爸的名字像嘛，每次她都不想看到我，給我冷著臉……”

    張小浪沉著臉對中年男人道：“小胡子叔叔，你說……”

    “小胡子叔叔？”中年男人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

    “我看你有小胡子，那就叫你小胡子叔叔吧，你不會就叫小胡子吧？”張小浪抬手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

    小胡子歎道：“你居然和我稱兄道弟？”

    “你錯了……我是叫你小胡子叔叔……你和我爸是平輩，這世界上除了岑皓月，我對誰都是很有禮貌的，尤其是我的長輩……”張小浪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胡子又道：“你小子，真的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紀，怎麽懂這麽多？”

    “不小了吧？我十四歲了，很快十五了……我上次聽村裏的幾個男的討論過，十五歲，都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兒了……”張小浪嘿嘿笑道。

    小胡子一臉壞笑：“什麽樣的事兒，算作是羞羞的事兒？”

    張小浪回敬了小胡子一個壞笑：“你懂的……”

    其實張小浪根本就不懂，他隻是聽別人說過羞羞的事兒，但這個羞羞的事兒具體是啥，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有一次偷偷去山下玩兒，看到了幾個村裏的女孩子，因為是夏天，穿的還有些不那麽中規中矩，他就覺得自己某個地方會發生變化。

    小胡子哈哈大笑：“不過羞羞的事兒，不是隨便亂來的，以後你要是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你就隻能對她一個人做羞羞的事兒，不要像你爸一樣，連續禍害了三個女孩子……”

    “三個？”張小浪有些驚訝。

    小胡子點點頭：“你媽算一個吧，你玲瓏阿姨算一個吧？還有你的靈兒阿姨……”

    “靈兒阿姨……我有這樣的一個阿姨？”張小浪有些好奇。

    中年男人的神色又是一陣黯淡：“我差點忘了……她也是從屠佛宮出來之後就失蹤了……你也許根本不記得她了，她跟你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張小浪驚奇道：“那為什麽我從來沒聽岑皓月提起過她？”

    小胡子道：“大概是怕多增添一分傷感吧！”

    張小浪道：“小胡子叔叔啊，你好像知道岑皓月的很多事兒，你能和我說說嗎？”

    小胡子想了想：“老子要從何說起呢……看來你媽沒有告訴你這些啊……”

    他正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的時候，忽然目光一沉。

    “怎麽了？小胡子叔叔？”張小浪看到小胡子目光有些不對勁，立馬問道。

    小胡子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彎刀，低聲念道：“媽的，怎麽這麽快就追上來了……”

    “小胡子叔叔，有人追殺你嗎？”張小浪很直接地問道。

    小胡子立馬正色：“放屁，老子是那種被追殺的人麽？我隻是……我隻是怕連累你們！”

    小胡子說著跳下了樹枝，對張小浪道：“本來還打算順便經過這裏去看看你們幾個的，但是……現在時間不允許了，你趕緊回家吧，我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

    張小浪看到小胡子轉身就朝著山下走去，頓時叫道：“你啥時候再來？”

    小胡子頓下腳步，回頭笑道：“老子知道你舍不得我，沒想到你這麽對老子的胃口……哈哈哈……等著，下次我回來，老子當你師傅，把你培養成這失鹿島的新一代大魔王！”

    小胡子說完大笑著走下山了。

    張小浪還在發愣：“新一代大魔王？什麽東西？”

    他這麽一愣神間，卻發現小胡子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

    張小浪有些吃驚地望著那空曠的山路，周圍隻有一些稀疏的樹苗，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這小胡子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呢？

    “真奇怪……今天怎麽總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人，不過……這個小胡子到底是什麽人呢，也不像壞人……哎呀……”張小浪一拍腦袋：“忘了問他叫什麽名字了，我也是，瞎給別人起什麽名字呢？”

    張小浪跳下樹枝，感覺腦袋一陣昏昏沉沉的，差點沒站穩。

    他又打了一個飽嗝，這才搖搖晃晃走下山去。

    不知走了多久，張小浪覺得又熱頭又疼，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在天旋地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