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彌漫著灰色的霧氣，十分濃重，黏稠處甚至像是一大團鼻涕，這些灰霧對歐氣非常敏感，一旦靠近，就會主動包圍過來，一層層的往身上收緊，非常恐怖。

    陳牧一進來就感覺到不對，這灰界遠比之前在騎士團國的那次要危險得多。

    騎士團國的那處灰界，裏麵的霧氣多半都是很稀薄的，也沒有這麽敏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受黑潮暴走的影響。

    難道現在才是灰界的真正模樣？他暗自皺眉，也難怪一般的武者和變異獸都不願意進入灰界，這裏確實太詭異了。

    陳牧沒敢貿然深入，以他目前的實力，哪怕有小黑在，也很難應付未知的危險。

    他潛伏在不遠處，想看看追兵會不會進來，如果沒有進來，那就幹脆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先把實力恢複個七七八八再看是繼續深入，還是找個機會從附近離開灰界。

    結果沒等來追兵，倒是把林特和林娜給抓了。

    林特是真的識時務，又吃了陳牧的“毒藥”，當真是有問必答，可惜他對灰界的了解也多是耳聞，並未親自進入過。

    陳牧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嗯，你背著她跟我來。”

    按照林特的說法，灰界的邊緣其實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裏麵的想出來，外麵的也有想進來的，再加上灰界本身會“呼吸”，隔一段時間伸縮一次，邊緣的「死氣」就會異動，非常危險。

    灰霧就是土著們口中的“死氣”，草原上的人認為灰界是死靈集中之地，裏麵也確實有不少喪屍，時常有人見到灰界外圍有零星的喪屍遊蕩。

    林特還說，在雄鷹之國，灰界往往和輻射教聯係在一起，也有傳說輻射教在灰界裏麵建立據點，開展各種慘無人道的秘密實驗，這才是灰界喪屍的真正來源。

    否則黑暗時代過去都多少年了，喪屍又不會啪啪啪繁衍後代，哪還有那麽多新鮮喪屍啊。

    陳牧覺得這個情報的可信度倒是很高，不由感歎冤家路窄，自己稀裏糊塗的就跑到雄鷹之國，這裏可是輻射教的大本營。

    更糟糕的是，現在還跑到灰界裏麵來了，可千萬別碰到輻射教的高手，不然真是夭壽啊。

    他沒敢深入，勉強離灰界邊緣遠了一點，就找了一處高地，準備在這裏修養幾日，避避風頭就盡快離開灰界。

    “你們倆就在那邊休息，不要做什麽不明智的事情，否則你知道是什麽下場。”

    陳牧隨手指了個地方，讓林特背著林娜過去，後者順從的點頭。

    這兩個人他暫時還不打算放掉，雖說還不至於嗜殺成性，但也不會濫發慈悲，天知道放了他們會引來什麽變數，還是先圈禁幾天再說吧。

    “小黑，我調息一會兒，你警醒點。”他輕聲道。

    本來自打寶鹿的虛影出現在係統界麵上，陳牧就可以通過類似心靈感應的手段，來給小黑下達一些簡單的命令。

    但進入灰界之後，不光視野受到影響，就連這種心靈感應也被屏蔽了，而且周圍的灰霧無時無刻不在“撩騷”，需要不間斷的維持護身歐氣，來抵消、驅趕它們，煩不勝煩。

    歐氣的消耗也大增，已經影響到了氣海的恢複。

    “這該死的龍蛇真煞，之前暴走的時候威猛倒是夠威猛的，可這後遺症也太麻煩了，這都多少天了，氣海裏還是一片狼藉。”

    陳牧借助係統界麵上的透明小人，仔細檢查氣海的恢複情況，發現並不理想。

    之前龍蛇真煞暴走的時候，雖然幫助他吊打了老白和洛基，但對氣海的損傷也非常大，相當於涸澤而漁。

    當初黏稠無比的黑光，現在稀薄得跟輕紗似的，勉強填充氣海，讓氣海不至於崩塌。

    這段時間他又一直疲於奔命，根本沒機會停下來好好養傷，黑光至今也沒有恢複多少，氣海都有萎縮的跡象。

    “一旦氣海萎縮，那我的武者境界也會隨之倒退，如果情況嚴重，甚至有可能跌落境界，那時候半步先天的實力都不一定保得住，更別提突破先天了。”

    氣海萎縮相當於退化，會大幅降低武者的氣海資質和潛力。

    與之相反的則是氣海升華或者擴張，相當於進化，比如成功服用進階的轉化藥劑，就能夠達到此種效果。

    陳牧暗自發愁，他試著催動輻射真功，這門功法的完美度現在是35%，暫時卡在這裏了。

    很快，一個小周天搬運完成，完美度並沒有得到提高，效率甚至還不如35%的自動運轉。

    陳牧靜了靜心，又試了幾次，依舊沒辦法突破，輻射真功的運轉效率隻勉強和現在的消耗持平，對氣海的修複幾乎沒多少幫助。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輻射真功似乎受灰霧的影響比較小，運轉的效率還能保持一大半，並沒有像林特說的那樣大打折扣。

    照林特所說，在灰界裏，絕大部分的功法都會大受影響，有的甚至會無法使用。

    倒是聽說輻射教的某些高級功法受到的影響會小一些，想必這也是輻射教能涉足灰界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根據林特交代的情報，再結合從洛基那裏拷問出的，陳牧對雄鷹之國的局勢也有所了解。

    輻射教在草原上的地位，並沒有他之前想象的那麽牛逼，至少名聲不咋樣，甚至可以說臭名昭著。

    不像是聖輝十字軍在騎士團國西部，雖然殺人放火的事情也沒少幹，但總體上的名聲還湊合，至少也是高高在上的統治階層。

    輻射教就完全不一樣了，哪怕他們是在草原上崛起的本土勢力，鼎盛時期甚至可以遙控蕭家，借此號令整個雄鷹之國，實力不可謂不強。

    但自始自終，輻射教在草原上的名聲就是臭不可聞的那種，甚至比他們在雄鷹之國以外地區的名聲還臭。

    沒辦法，輻射教一直在研究毒屬性的功法、藥劑，據說還在秘密研究喪屍和異人。

    前前後後也不知抓了多少人做實驗，完全就是奇幻小說裏死靈法師和邪魔異教的style，別說普通人了，就是黃金家族這樣的頂級王公貴族，也對他們畏懼幾分。

    “倒也難怪他們要到灰界裏開辟據點，實在是外麵有點混不下去了啊。”

    陳牧搖搖頭，收攏思緒，想著該如何緩解氣海的萎縮。

    這個問題和恢複歐氣是一體的，黑光如果複原了，氣海的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氪金本來是最對症的法子，但令他無語的是，除了毒屬性金克拉有一點點效果，其他屬性的金克拉對黑光幾乎沒什麽作用。

    歐氣確實能被彌補一部分，但根本融合不到黑光裏，也不能被氣海儲存，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黑光絞殺或者驅逐，最終白白浪費了金克拉。

    “臥槽，氪金都不讓，還他喵的能不能讓哥愉快玩耍了啊！”陳牧一張絕望臉：“媽蛋，說好的充值就能變強呢？這樣看，還是小馬哥厚道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