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界邊緣，一片雪白。

    從這裏開始，才算正式進入永凍荒原，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隨便一腳下去都能陷進半個身子，尿個尿都能尿出一條冰棍來。

    呼！

    灰霧翻騰，從灰界裏走出一個人影，他全身都包裹在一層層的獸皮裏，隻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

    正是陳牧，這些獸皮都是在灰界裏獵到的弱雞變異獸，他倒不是要做皮貨生意，而是沒有補給，隻能拿這些獸皮禦寒。

    在他的肩膀上，站著一個小矮子，比一隻直立行走的哈士奇還矮得多，身上也裹著一張血糊糊、髒兮兮的獸皮，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隻能看出個人形。

    “我滴個神啊，總算走出來了，不過這方向不太對啊，怎麽好像跑到小黑潮區來了，小黑？”

    陳牧一看這冰天雪地的，一顆心頓時被呼啦啦的西北風吹得拔涼拔涼的，扭頭問肩頭的小矮人。

    “主人，我已經盡力了，這具新身體還有很多地方是我所不熟悉的，暫時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小矮人扭動了一下腦袋，露出半張臉，上麵一片空白，竟然是無臉人！

    但陳牧卻絲毫不緊張，之前他在灰界裏恢複意識的時候，爛泥已經縮小了大半，小黑的奪舍似乎也成功了。

    在係統界麵上，透明小人的旁邊出現了一個銀灰色小矮人虛影，小黑的意識主導著它的行動，也算是借屍還魂了。

    但美中不足的是，小黑對這具新身體的奧秘所知有限，它好像並沒有在奪舍過程中吞噬無臉人的意識，隻是融合了一小部分無主的記憶碎片。

    好在這具軀體本身就有一些奇妙的能力，比如它在灰界裏呼吸的時候，就能自動吸收一部分灰霧，並從中汲取某種負屬性能量。

    這些能量就相當於它的食物，而且通過這種呼吸，它能夠和灰界產生某種程度的聯係，相當於手機連上了網絡，隻是沒那麽清晰、智能。

    基於這種聯係，小黑才可以給陳牧導航，讓他補充水源、獵捕弱雞，並成功的在氣海崩潰前逃離灰界。

    “好吧，至少活著離開了灰界，現在也別管這裏是哪裏了，先補充歐氣、穩固氣海，再想辦法搞點補給，活下來再說其他吧。”

    陳牧感受著空氣中充滿活力的能量輻射，頓覺淚流滿麵。

    輻射真功的自動循環還在運行，沒了灰霧的幹擾，歐氣恢複的速度立刻大增，氣海裏幾近枯竭的黑光也總算緩過一口氣來了。

    在灰界裏極限生存了好長一段時間，他的三門功法完美度倒是提高了一些，輻射真功到了52%，測不準步法是74%，冥火不滅體是81%。

    除此之外，小黑融合的記憶碎片裏，有相當一部分是鬼手和老白的。

    陳牧推測，無臉人吞噬記憶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這些記憶碎片就是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殘留物。

    鬼手的記憶用處不大，這家夥原來是輻射教的人，鹿家對此心知肚明，他們和輻射教的合作並不少。

    但輻射教名聲太臭，便用鬼手來居中聯係，算是個遮羞布。

    根據鬼手的記憶，這樣的事情在雄鷹之國並不少見，許多勢力都跟輻射教有利益關係，隻是不公開罷了。

    除了這些價值不大的零碎記憶以外，鬼手記憶中價值最大的，是他修煉的核心功法「血河大手印」。

    這門功法算是他自創的，基礎則是他得到的半部殘缺不全的密宗功法，鬼手結合輻射教提供給他修煉的幾門毒功，最終創出這血河大手印。

    功法的級別算是半步先天裏的極品，無限趨近於先天級別的武功。

    據鬼手推測，那門密宗功法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先天級別，可惜他隻得了外煉的部分，真正有價值的內功心法隻得了皮毛。

    無奈之下，血河大手印的內功核心隻能套用輻射教的模版，也就是鬼手修煉的輻射氣功進階版本。

    接下來的兩天，陳牧盤坐在灰界外麵，恢複歐氣、穩固氣海，同時還在氪金。

    雖然黑光對氪金不敏感，但氪總比不氪強，反正這冰天雪地不見人的，留那麽多金克拉也沒用，還不如加快一點恢複速度，也多一分保命的實力。

    兩天後，黑光恢複了一點，氣海也穩固下來，陳牧試了試，戰力勉強能到半步先天的水平。

    但也隻是勉強，嚴格來說隻能算是三星中後期，因為黑光元氣大傷，恢複得很慢，連帶著冥火不滅體也威力大減。

    主要是不能夠持久，冥火不滅體對黑光的需求不低，從前黑光完好無損的時候，這個缺點還看不太出來。

    現在黑光要死不活的，冥火不滅體就隻能速戰速決，從陳牧的王牌武功，變成了一波流、三板斧。

    但黑光元氣大傷，對氣海的控製力也相應大減。

    於是陳牧驚喜的發現，在離開灰界後，輻射真功運轉產生的歐氣，除了供應黑光之外，終於有盈餘了！

    通過係統界麵上的透明小人，他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氣海的黑光漸漸聚攏，占據了氣海中心。

    而在外層，源源不斷的灰光正在產生，起先黑光還主動出擊，將這些灰光給吞噬掉。

    但灰光產生的速度明顯快過黑光吞噬的速度，漸漸的，殘留下來的灰光越來越多，最終在外層形成了陳牧熟悉的歐氣環。

    不過再也不是三色的，而是最開始時的灰色。

    歐氣環成型後，黑光就隻能吞噬一些新產生的零散灰光，算是和歐氣環井水不犯河水。

    同時陳牧還發現，歐氣環成型之後，氪金也不再受黑光的影響，終於可以快速又愉快的充值，不，是補充歐氣了。

    “呼哈哈，氪金在手，天下我有啊！”

    陳牧大喜過望，雖然他也很清楚氪不改命的道理，但好歹擺脫了黑光帶來的一部分負麵影響，以前製定的修煉計劃也可以相應的重新啟用一部分了。

    當初灰色歐氣還沒有變異為三色的時候，他曾經仔細研究過輻射氣功，對灰色歐氣的特性也有所了解。

    期間楊浩宇也提供過很多情報，算是不遺餘力的出謀劃策，沒想到後來大當家強行要跟自己雙修，結果陰錯陽差，把灰色歐氣搞變了色。

    後來更是稀裏糊塗的歐氣環崩潰，黑光雀占鳩巢，獨霸了氣海。

    如今灰色歐氣重現，當初做的功課也算是沒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