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走之前，先得看看小黑還活著不。”

    係統界麵上，小黑的虛影已經消失，但陳牧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希望是距離太遠，導致信號消失。

    他遊到岸邊，朝頂上爬去。

    “哢哢……”

    異化之後的手腳，不，應該算是爪子，很輕鬆的就插到石頭裏，陳牧簡直想哭。

    岩壁上滿是被巨獸光柱掃射過的痕跡，坑坑窪窪的，有些地方還在掉落碎石，還好沒有整體垮塌。

    陳牧路過一個大坑的時候，看到外層的石壁後麵，是灰色的岩層。

    他爬進去試了試，岩層非常堅硬，跟河穀裏露出來的一樣，似乎這整片雪原底下都是這樣的灰色岩層。

    一路走走停停，試著尋找小黑，可惜坑太多，天知道哪一個是小黑被砸的。

    陳牧找了好一會兒，一無所獲。

    可就在他準備換個方向繼續找的時候，係統界麵的小黑虛影閃動著出現了一下。

    他頓時大喜，四爪齊飛，嘩啦啦的往裏麵刨，小黑的虛影果然又閃現了幾下。

    一直挖到灰色岩層都出來了，終於找到了小黑。

    它隻剩下小狗那麽大了，軟趴趴的攤在那裏，黯淡無光。

    “小黑，醒醒！”

    陳牧一邊呼喊，一邊看係統界麵，小黑的虛影已經穩定出現了，但非常淺，肯定還活著，隻是元氣大傷得厲害。

    他伸手按在小黑身上，試著往裏麵注入歐氣。

    小黑以死氣為食，歐氣對它的作用非常小，但總比沒有強。

    黑火倒是對症，但陳牧也沒有多餘的黑火可以調動。

    氣海裏的黑光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趕腳了，就連冥火不滅體都難以催動，哪還有餘糧來救濟小黑啊。

    輸送了好一會兒歐氣，小黑總算恢複了意識，勉強凝聚成人形，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陳牧把它掛在脖子上，轉頭朝暗河爬起。

    進了河裏，一路逆流而上，來到河穀和暗河的交界處。

    這裏是個天坑，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超級瀑布，上方隱約有一絲天光，瀑布頂端的顏色也是暗紅色，確實通向河穀沒錯。

    要是異化之前，陳牧還真的隻能望洋興歎，根本不可能上得去。

    現在倒是沒那麽難，爪子跟衝擊鑽似的，很輕鬆就能刺入岩石。

    他氪了氪金，略微恢複了一下歐氣，就開始攀爬。

    從瀑布側麵繞開巨大衝擊力的水流，來到瀑布後麵，這裏的岩石濕滑無比，光溜溜的根本抓不穩。

    “哢哢……”

    陳牧故技重施，手腳並用，跟打樁機一樣在石麵上留下一個個小洞，穩穩的朝上方攀爬。

    就這麽爬一會兒、歇一會兒，足足過了半天，他渾身酸軟得厲害，可上麵還是看不見頂。

    回頭朝下麵看去，我滴個乖乖，已經爬了這麽高，都看不見底了，掉下去肯定摔得稀爛。

    再看背後，轟鳴的瀑布飛流直下，阻擋了視線，也看不到外麵的景象。

    “不行了，挖個洞歇歇吧。”

    會打洞就是方便，他奮起餘力，在石麵上挖開一個藏身洞，鑽了進去。

    洞不大，要蜷縮著身子才行，這裏的石頭冰冷刺骨，好在異化之後自帶暖氣，否則早就凍死了。

    陳牧餓得早就不行了，還好小黑之前吞噬巨獸的心頭肉，雖然被擊飛時散落了大半，但多少還存留了一些。

    他之前吃了一半，沿途又消耗了一些，現在還剩下兩個拳頭大的肉團。

    異化之後牙齒也成了鯊魚一樣的利齒，密密麻麻的寒光閃閃，生吞活剝什麽的簡直小case。

    陳牧拿出一個肉團，三兩口就吃了個精光，肚子裏還是餓得慌。

    他忍住食欲，沒動最後那個肉團，讓小黑收入腹中。

    小黑體型再次變小之後，似乎沒什麽活力，說話都有點斷斷續續的，看樣子是沒法再複活了，如果再受到致命攻擊，很可能就徹底跪了。

    陳牧暗歎一口氣，清點了一下手頭的資源，白骨舍利和輪回真經還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金克拉遺落大半，剩下的又消耗了一些，如今隻剩下不到十顆，有屬性的更是一個也沒有，簡直倒了血黴。

    “得，這回算是一夜返貧了，要是猴子還在，當初就統統喂給它算逑。”

    想起猴子，他又有點抑鬱，也不知道猴子和皮皮現在何處，是不是還活著，何日才能重逢。

    抑鬱了一會兒，陳牧強行打起精神，活著才有明天，先逃出去再說。

    正準備出去繼續打洞，結果小黑突然動了動，朝洞裏鑽去，貼在石壁上摩擦摩擦。

    “臥槽，小黑，你這是在搞什麽飛機啊？”

    陳牧看得是菊花一緊，不明白小黑怎麽會對石頭產生興趣。

    小黑罕見的沒理他，又摩擦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道：“這，這裏麵好像有死氣，我要，要死氣來修補身體，急需，否則身體快崩潰了。”

    “死氣？這裏麵？”

    陳牧對小黑的信任度很高，畢竟是係統界麵上綁定的戰寵，可以通過意識來探知它的思維，根本不可能撒謊，忠誠度比猴子隻高不低。

    眼看小黑急需死氣來續命，他也不敢耽擱，甩開膀子朝裏麵挖。

    至於有沒有危險，總不可能比灰界裏麵還危險吧，再說了，哥現在也是見過好幾次大場麵的人了，膽子沒這麽小。

    一路朝裏麵挖，倒是沒有遇到灰色岩層，否則還真挖不動。

    大概挖了十幾分鍾，小黑就明確感應到了死氣。

    “主人，往右邊一點……下麵一點……對，就這個方向，繼續……”

    它渾身上下裂開無數的細小孔洞，不放過任何一絲死氣，很快就給陳牧指明了挖掘方向。

    就這麽挖了快兩個小時，陳牧累得把剩下的肉團給吃掉了，護身歐氣也在持續損耗，氪金都沒停過，否則爪子早就挖禿嚕了。

    “咚——”

    突然，他一爪子把石壁挖了個洞，竟然挖穿了。

    破洞了溢出濃鬱的灰霧，正是死氣！

    “我勒個去，挖到灰界裏麵去了？”

    陳牧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倒不是沒有地下灰界，而是這死氣不對。

    根據他掌握的情報，灰界確實不分地上還是地下，隻要條件符合，就能夠在黑潮區的邊界產生灰界，某些特殊地形是可以產生地下灰界的。

    但灰界裏的死氣，也就是灰霧，絕對是負麵屬性的，也可以說是負能量，特征很多，非常容易辨識。

    可眼前的死氣，卻是混亂屬性，裏麵竟然還蘊含著一部分正能量，也就是同時保護正能量和負能量，還神奇的沒有發生衝突，就這麽共存並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