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要塞。

    絕境長城曆史上一共修建過十三個超大型要塞，曆經時光蹉跎，如今還在運轉的隻剩下五座。

    其中還勉強保持著超大型要塞規格的，隻有最西邊的「日不落要塞」和最東邊的「黎明要塞」。

    凝霜要塞地處長城中段，本來是五大要塞裏最重要的一個，但隨著異人對地下世界的開發，凝霜要塞的重要性也就日漸衰落，如今連大型要塞的規模都很難維持了。

    歐皇的權柄衰微，皇室連中土都掌控不了，更遑論保持對絕境長城的支援。

    雄鷹之國部落眾多，又被輻射教滲透得厲害，之前還經曆了王庭之亂，黃金家族表麵稱兄道弟，暗地裏內鬥得厲害，對長城的支援幾近於無。

    僅靠北極衛自籌資金來維護龐大的長城體係，一天不如一天也是必然的。

    號令冰霜之山、厄運角，這兩個地方是絕境長城的起始點，地理位置特殊，麵臨的危險遠大於其他地方，北極衛傾盡全力，才勉強維係這兩個超大型要塞的運轉。

    無奈之下，凝霜要塞隻能收縮防區，主要力量集中在長城上，外圍的衛星要塞被放棄了大部分，隻留下三座作為遊騎兵的補給點。

    陳牧此時就在其中一座衛星要塞，他是主動過來的，路上遇到了北極衛的巡邏小隊。

    “我是來當雇傭兵的。”

    他開門見山，對於先天級別的武者，北極衛的態度還是比較緩和的。

    早些年，北極衛一直奉行捕獲製度，也就是強行俘虜周邊區域的“野生”武者，作為長城的炮灰、苦工、奴隸。

    但隨著自身實力的衰減，北極衛的對外態度也變得越來越“和善”，至少對有一定實力的武者比較克製，采取雇傭製，而不是脅迫製。

    陳牧展露了一下先天級別的歐氣，巡邏小隊就帶著他回到衛星要塞「霜花」，接受北極衛的麵試。

    絕境長城雖然堅不可摧，無懼絕大多數破壞、滲透，但這裏畢竟是軍事要地，對於雇傭兵還是要進行審批的。

    好在沒有要求陳牧交出武器，北極衛如今確實衰落了，但骨子裏的傲氣還在，區區一個先天武者，還不至於讓他們感到害怕。

    來到要塞東區，這裏是專門劃分給雇傭兵、賞金獵人活動的區域，審批辦公室也設在這裏。

    沿路看到形形色色的武者，井然有序、白色製服的是北極衛的人，奇裝異服、亂七八糟的自然就是各類雜魚了。

    “喲，又來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胯下這頭座狼倒是挺霸（nan）氣（看），賣不賣啊，老鐵？”

    眼看就要進入審批辦公室了，卻碰上一個自來熟的猥瑣掮客，主動跟陳牧搭話，想要買小黑。

    “滾。”

    陳牧的回答幹淨利落，聲音不大，但滿滿的都是霸氣。

    “嗬嗬，沒問題啊，我這就滾，不過老鐵你記住了哈，我叫馮森，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來黑魚酒吧找我，我這裏什麽都有哦。”

    這掮客被罵了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完就走了。

    敢來絕境長城混飯吃的，多半都有幾把刷子，脾氣壞的也不在少數，比這還橫的他都見過，唾麵自幹那都是基本素質。

    隻要不拔刀相向，馮森都能忍，和氣生財嘛。

    陳牧眯了眯眼，計劃不變，他之所以來絕境長城，自然不是打算窩在城堡裏做後勤打掃衛生的。

    他想要混入「長城之眼」，伺機跑到異人的地盤去。

    長城之眼是北極衛的精銳遊騎兵部隊，和負責長城背後的雜魚不同，長城之眼的活動範圍是在長城外麵，也就是北麵的「妖族之地」。

    異人在北極衛的定義裏，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妖”，這也是北極衛世代傳承下來的極端觀念。

    對抗妖族，保衛人類，如果沒有這種高大上的信念在支撐，北極衛恐怕早就徹底湮滅了。

    陳牧無意於幹涉北極衛的精神理念，更懶得去管什麽人和妖的鬥爭，他隻想潛入妖族之地，找到女魔頭。

    一來是解決血脈異化裏的問號之謎，這東西連係統都識別不出來，想想都蛋疼，還是搞清楚之後再想辦法消除隱患，才會放心。

    二來也是心結，自己穿越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債主就是女魔頭，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總得禮（bao）尚（fu）往（hui）來（lai）吧？

    以現在的人類形態，想要再依靠異人戰鬥派從地下世界偷渡過去，幾乎不可能，除非再恢複到穿山甲精的造型。

    陳牧也不知道怎麽恢複，而且那造型實在太葬愛，他還是覺得人類形態要帥一點。

    去厄運角又太遠，海上偷渡的危險程度也不低。

    想來想去，還是冒險進入絕境長城吧，以現在的戰力來說，隻要演得好，混入長城之眼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長城之眼經常要深入妖族之地，是絕境長城裏危險程度最高的工作，沒有之一。

    日常的戰損率也是居高不下，經常有小隊全軍覆沒或者集體失蹤，所以北極衛也不得不往隊伍裏摻點雇傭兵。

    當然了，這是有考察期的，芝麻分，不，可靠度不夠高的，幾乎沒可能進入長城之眼打工。

    但長城上的日常工作多得是，薪酬又不高，對雇傭兵、賞金獵人的吸引力有限，審批條件自然不會嚴苛。

    陳牧走了個過場，就通過了審批，正式成為「霜花要塞」的新手雇傭兵一枚。

    他沒有費勁去做新手任務，直接向審批官提出了申請：“我想要加入長城之眼，盡快。”

    “理由？”

    審判官是個大胡子中年人，對陳牧的要求有點懵逼。

    前段時間黑蝕過境，而且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很多年，幾乎毫無征兆，這對各大勢力都造成了巨大影響。

    永凍荒原這邊，占據大部分灰界的輻射教首當其衝，損失嚴重，據說都到了傷筋動骨的程度。

    絕境長城在建造之初，就設計為可以抵禦各種天災人禍的超永久性世界奇觀級防禦體，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麵對黑蝕也沒收到什麽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