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陳牧幾乎不能形容，直到幾天後來到長城本體的腳下，才感覺自己是站在巨人襠下的螞蟻，還沒有蛋大。

    最後是全，他一路走來，放眼上下左右，完全看不到邊際，有時候會連方向都迷失，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長城包裹。

    什麽叫恐怖如斯，這特麽就是啊！

    到了離牆壁還有好一段路程時，安羅命令隊伍停下。

    此時陳牧已經感覺自己在巨人的襠下了，卻沒有看到任何城門或者洞口。

    怎麽過去呢？他疑惑。

    安羅掏出個巴掌大小的彎彎曲曲骨笛，催動歐氣，用力吹，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呼呼！

    片刻後，三頭白色蝙蝠從雲層裏飛下來，翼展足有兩三米，背上各有一人。

    安羅掏出信物，驗明正身，最後沉聲道：“把我的大雕牽過來！”

    三頭白色蝙蝠留下兩個，另外一頭飛回雲層。

    不多時，一隻巨大的金眼白雕滑翔下來，背上竟然有座艙，看起來就是生物戰鬥機，而且體型比普通的戰鬥機還大。

    陳牧微微眯起眼睛，這巨雕和之前他在白霧裂穀遇到的是一個品種——白羽雷雕。

    安羅揮揮手：“老王跟我來，其他人去背艙。”

    他帶著陳牧鑽進白羽雷雕腦袋下麵的駕駛艙，坐騎和其他人都進入背部艙室。

    白羽雷雕衝天而起，很快消失在雲層裏。

    一路穿過雲層，爬升能力堪比飛機，似乎進入了平流層，頭頂是碩大的太陽，輻射指數爆表。

    “難怪要先天武者才能加入長城之眼，就這種輻射強度，後天武者根本扛不住，弱一點的直接就死掉了。”

    陳牧暗暗稱奇，再看絕境長城，總算能看到頂部了，這高度簡直逆天。

    往兩邊看去，猶如一條銀色長龍在雲海裏翻騰，一直向兩邊延伸，看不到盡頭。

    白羽雷雕爬升到長城頂部，這上麵是巨大的平台，各種稀奇古怪的建築鱗次櫛比。

    這應該才是真正的凝霜要塞，直接修建為絕境長城的一部分，兩者融為一體。

    “呼哈，長城之眼凝霜序列旗魚小隊申請出關！”

    前方的蝙蝠騎士率先落地，途中對著空港的警戒塔揮動手臂，騎士的雙手塗有彩色符文，催動歐氣能夠產生特定的大幅圖案，作為通訊密匙。

    空港是一連串巨大的堡壘組成，伸出長城邊緣，遠看像是一排長短不一的獠牙，上麵飄蕩著北極衛的巨大旗幟，旁邊還有一係列的序列旗幟，凝霜要塞的大旗位列第二。

    長城之眼旗幟的位置非常靠前，白羽雷雕飛向旗幟所屬的空港堡壘，飛行動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觸碰到什麽危險物品一樣。

    陳牧眯起眼睛，龍王鎮魔百兵邪氣（偽）敏銳的感應到了強烈歐氣波動，密布在靠近空港的天空中。

    這是看不見的死亡陷阱，好似無形電網，應該還能變動位置和陣形，擅闖者肯定沒有什麽好下場。

    “看來這就是絕境長城的神奇之處了，幾乎徹底封死了地麵和天空的通路，也難怪異人們要冒死開發地下世界，地上根本是死路一條嘛。”

    饒是陳牧前世飽受各種電影特效的轟擊，此時也深深的為絕境長城所折服。

    這樣的超凡建築，確實當得起奇跡之名！

    靠近空港之後，有一隊蝙蝠騎士靠近檢查，驗明正身才放行。

    還不是做做樣子的檢查，而是認認真真的查看，哪怕安羅是資深老兵，和這些騎士也很熟悉，但還是嚴格遵守檢查程序。

    陳牧更是動容，看來北極衛能堅守絕境長城這麽多年，絕不是靠運氣的，鐵一樣的紀律才是根本原因。

    白羽雷雕沒有在空港裏停留，更沒有進入要塞內部，直接通過空港的出關通道，飛過長城頂部，向著另一邊的雲海降落。

    這也在陳牧預料之中，根據鐵頭透露的情報，北極衛對長城本體的掌控非常嚴格，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

    哪怕近些年他們的人手、資源缺口巨大，也從不允許北極衛以外的人進入長城本體。

    即使是荒廢掉的要塞，也被他們用秘法封鎖，布置成危險重重的無形雷區。

    曾經也有不怕死的賞金獵人接受過刺探長城本體的任務，數量還不少，但從沒有活著進入長城本體的。

    極少數活著逃出來的，也隻是在雷區外圍碰得頭破血流。

    事後北極衛還宣布，將所有試圖刺探長城禁區的勢力和個人，統統列入黑名單，一旦遭遇，格殺勿論！

    如此鐵血和強硬的態度，再加上絕境長城本身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謎團，各大勢力這才熄了明目張膽查探長城秘密的心思，但暗地裏的爭鬥從未停止。

    出了空港之後，陳牧回頭看去，頓時無比震驚。

    隻見長城的北麵，城牆上滿是各種各樣的戰鬥痕跡，原本冰藍色的牆麵，更是被染得黑紅，就好像一層一層的血漿刷上去，再曆經歲月洗刷，才最終形成的恐怖顏色。

    這些戰鬥痕跡絕大部分都不起眼，卻也有一些對長城本體造成了巨大的印記，雖然相對於長城的體型來說還是不起眼，但在陳牧眼中還是大得恐怖。

    他一眼掃去，就發現最起眼的是凝霜要塞北麵西側。

    那裏城牆的頂部，邊緣的獠牙形防禦工事，竟然缺失了一大塊，好像被什麽驚天巨物給咬了一口，缺口的大小好似月球環形山一樣恐怖。

    安羅注意到了陳牧的目光，沉聲道：“第一次出關？”

    “嗯。”陳牧一如既往的冷淡，這種性格是最好的偽裝。

    “那是我們北極衛最艱難的歲月，沒有之一。”安羅望著那個巨大缺口，語氣沉重：“據說當時，黑蝕出現了罕見的混亂期，從未被灰界侵蝕的絕境長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一片突然出現的高級灰界籠罩了一小部分。

    地點就是我們腳下，那時這裏還不是黑潮區，屬於高端戰力的舞台，而凝霜要塞的衰落就是始於那時候。

    當時妖族大軍集結，借著混亂和灰界，強襲凝霜要塞，還動用了「洞虛」級的強大存在，並且還不止一位。

    最後要塞軍團長不得不動用秘法，臨陣衝擊「屍解」境界，可惜失敗了，隻能自爆阻敵，那處缺口就是他隕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