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隻有你能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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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六點,天還沒亮,迷蒙低沉的陰雲與扭曲的符文光交織出壓抑的環境氣氛。
對麵喪場的敲鑼打鼓聲、念經聲和哀樂,反而給水月居這處地增添了一些活力。
某一刻,
萬籟俱靜,水月居茂密的綠化漸漸傳出簌簌的聲音,然後被一道充滿朝氣的呼叫聲打破,
“教練!”
喬巡在露天陽台上驚醒過來。
他睜開雙眼,色彩沉斂,暗自呢喃……居然睡著了。
雖然嗓門兒大,但管月還算是禮貌,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而是旁邊的大陽台上呼喊。
“怎麽了?”
管月雙肘抵在圍欄上,手掌端著下巴,笑眯眯地打招呼,
“早上好。”
喬巡望了望天,
“天色還早。”
“不早了!一日之計在於寅!”管月認真說,“我們得加緊時間學習訓練才行。”
喬巡歪了歪頭,
“你真那麽迫切?”
“這好比新娘子要出嫁了,但是嫁妝還沒準備好。當然迫切啊。”
“比喻太爛了。”
“不爛不爛,嘿嘿。”
喬巡站起來,一個閃身走到管月麵前,
“說說你的情況。”
“就在這裏嗎?要不然還是找一個空曠點的地方吧。”
“也行。”
說完,他隨手在管月腳底畫下一個符文圈,然後帶著她到了水月居後山的無人區。
落地後,管月拍著巴巴掌說,
“精彩啊,縮地成寸。我隻在神話故事中聽過。”
喬巡問,
“所以,你其實不到半神?”
“當然啦,我要是有半神,肯定不找你學習了。”
喬巡嘖了一聲,
“這麽市儈啊。”
“可不是市儈,我要是半神了,肯定早就找上門來了。”
“你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管小姐,可不要當海綿。”
“海綿?”管月有些迷茫。
“聽不懂就算了。”
“但是——”
“沒有但是。”
“好吧……”
喬巡說,
“還是先說說你目前的情況。”
“哦……我表達可能不太好,還沒有完全學好現代的措辭表達……咳咳,其實,嚴格說來,我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進化者,我沒有你們進化者的等級劃分。”
“那你的能力是怎麽界定的呢?”
“我也沒數。我的能力一直很不穩定,在燕都市的時候,他們評估說,我上可至序列前十,下可至三階進化者。”
“差距這麽大?你的能力是什麽?”
“你看看嘛。”
管月說著,轉了個身。然後,不見她有什麽動作,麵前卻忽然出現了一場巨大的風暴。風暴巨大,且變化詭異,風向完全不是自然風,時上時下,時左時右,時而散亂,時而匯聚成龍卷風。
在她發揮能力的時候,喬巡已然展開信息領域進行觀察。
他注意到,暴風方向的轉變就非常不符合物理常識。上一刻向北吹,下一刻立馬向南吹。氣流的分層也很魔幻。
“教練,你再看。”
管月停下風暴,麵向一棵大樹。
那棵大樹在喬巡麵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逆生長,直至變成樹苗,變成種子,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長成參天大樹,比之前更加繁茂,又在短暫的時間裏,直接枯萎。
接下來,管月又表演了不同類型的能力,
讓冷變成熱,讓光變成暗,讓河流逆流而上,讓山體下麵的地下暗流湧出地表……
她如同這萬物的主宰,隨心所欲地描摹這塊“畫板”。
喬巡看完後,很驚訝,這種能力,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的確,她完全不是一個進化者。
進化者是特性的放大,所以往往在一種或者幾種能力上不斷進階,直至完美的程度。
而,她……喬巡難以評價。
“這不是很強嗎。”喬巡說。
管月麵色紅潤,有些興奮,
“實際上,我之前並沒有這麽厲害。我之前很不穩定,經常在施展能力的過程中失控,就像讓那棵大樹逆生長,我還是第一次成功。之前隻能加速生長。”
“那為什麽?”
“我覺得是教練你在我身邊的緣故。”
“這有什麽聯係?”
管月說,
“在你旁邊,我感覺你身上存在一種特別的……味道,能讓我安心,能讓我更加理智地知曉自己的能力怎麽發揮。”
喬巡仔細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味道……是那六種特性嗎?
但,他並沒有在她麵前流露過任何原罪特性。
“命理循天”?
喬巡問,
“你確定是我的緣故?”
管月非常肯定地點頭,
“一定是你的緣故。”
“會有距離關係嗎?”
“可以試試吧。”
“那我先離你遠點。”
說完,喬巡折身,眨眼間消失在這裏。
管月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種錯失感。
她沒有持續發呆,隨即開始操縱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教練現在離自己多遠。
跟她之前說的一樣,喬巡離開後,她的能力立馬變得不穩定起來,像是一輛紙麵數據很強悍的賽車,但就是跑不出好成績來。
對大樹的逆生長調節變得非常吃力,一度在調節過程中,導致大樹樹幹出現粉末化。
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唉,不行……”
她剛念叨完,喬巡就出現在了她身邊。
“教練,你一走,我就不行了……”
喬巡說,
“我剛才離你大概五公裏。再試試吧,找一找最合適的距離。”
“好叭。”
喬巡很認真負責,一次次找尋能夠影響到管月的最大距離。
……
辛漁洗漱完畢,到一樓客廳時,看到呂仙儀獨自一人安坐在沙發上。
沒開燈,沒開電視,連暖氣都沒開。
昏暗的客廳裏,她顯得孤獨又寂寞。
在辛漁的認識裏,呂仙儀很少會這樣。以前她才十五六歲,最叛逆的時候,也隻是容易生氣,而絕不會暗自傷神。
“怎麽不開燈?”
辛漁沒有急著問她怎麽了,打開燈,自然平常地給自己倒水。
呂仙儀身體一傾,躺在沙發上,曲著腿,並著手,
“紮眼睛。”
辛漁將一杯熱水遞到她麵前,輕笑一聲,
“多喝熱水。”
“姐,你也欺負我……”呂仙儀受不了了,喪氣地說。
辛漁坐在她旁邊,疊著腿說,
“多喝熱水對身體的確好。”
“……”
呂仙儀像鹹魚一樣躺著,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辛漁問,
“能說說你是怎麽追到喬巡的嗎?”
“就不能是他追的我嗎?”
“他可不會。我本來都以為他要單身一輩子,沒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辛漁這麽一說,呂仙儀更惆悵了,她發現自己都遠不如辛漁了解喬巡,
“嗚嗚……”
辛漁捋了捋呂仙儀的劉海,
“小女孩,苦澀的初戀更值得回憶。”
“你這麽不看好我們能走到頭嗎?都直接說‘初戀’了……”
“我當然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但,我不能給你上眼藥啊,我那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