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窗外新月,鏡中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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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世樓。

    樓塔式建築,內部通道一環接著一環,四通八達。對於第一次來這裏的人,可能路都走不明白。

    “世子爺,那劍……怎麽突然就掉地上了啊?”

    徐列山對這個感到驚奇。

    他肯定不是仲灤主動把自己的劍砸在地上的,那就隻可能跟世子爺有關了。

    喬巡說,

    “碰了一下,就掉了。”

    “啊?”

    “啊什麽啊。”

    徐列山趕忙閉嘴。

    世子爺不想說,他當然不敢多問。

    隻是,聽這麽個意思,那劍掉到地上真的跟世子爺有關?

    但,世子爺什麽時候有這個本事了……我怎麽不知道啊!徐列山感到震驚,震驚之餘還有些失落……世子爺居然,居然對我有所保留……

    事實上,喬巡在看到那柄劍的時候,就清楚,劍之所以能懸立在空中,在於劍身與劍主之間的關聯。

    切斷那份關聯,就行了。

    而切斷關聯,對喬巡而言,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嫉妒”之火,最喜歡的就是燃燒那些抽象的、無實物的東西。既不會有具體的現象出現,又能連根拔起。

    如果長安城的劍客都是這樣的,那喬巡覺得自己所說的“不過如此”並無爭議。

    徐國府的二世子爺到了觀世樓,還在門口鬧了場矛盾,觀世樓裏的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上頭幾層樓的人商量一下,派了個人來接待。

    一個留有長須長眉的小老頭兒。

    小老頭兒的形象有些像誌怪小說裏的土地爺,看上去很喜感。

    笑眯眯地從樓上下來,還隔著老遠,便扯著公羊般的聲音喊,

    “喲,二世子爺大駕光臨,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害我們怠慢了你。”

    “小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還得提前說?”喬巡挑眉。

    小老頭嗬嗬一笑,

    “當然當然。老頭我叫付成文,觀世樓第三樓的甲字號之一。”

    這時候,仲灤也從外頭進來了。

    付成文一見,又接著說,

    “他叫仲灤,是第三樓的乙字號。你們剛剛已經打過照麵了。”

    喬巡點頭微笑,

    “是的。摧城手嘛,還行。”

    堂堂摧城手,三樓乙字號,被一個“還行”所打發了,關鍵是,就剛剛的表現來看,仲灤還沒什麽反駁空間。

    這就很憋屈。

    當然,仲灤畢竟是在觀世樓做事的,保持適當的態度是基本素養。

    付成文捋了捋自己的長山羊胡,

    “二世子當真是青年才俊啊。”

    喬巡撇頭,

    “別說那麽多,還有,我不管你是什麽名頭,直說你在觀世樓算老幾就是了。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來接待小爺我的。”

    喬巡這態度非常惡劣,說的話聽得徐列山心裏也犯嘀咕,不停地眼神示意,世子爺,收斂一下,這是在觀世樓裏頭,不是在外麵啊。

    但喬巡毫不理會。在他看來,以駱登仙的腦子,就該是這種表現。

    付成文掰了掰手指,

    “嘶——哎呀,這還真不好算。觀世樓算上地下,一共七樓,我這三樓甲字號,在我上頭還有第四樓和第五樓……嗬嗬,世子爺就當我是觀世樓老七吧。”

    喬巡一聽,立馬搖頭,

    “不行不行,你不夠格,起碼得前三的來。”

    “這……”

    付成文眼睛骨碌……這位二世子,不僅囂張,還很無腦啊,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觀世樓,哪有什麽前三的說法……

    但,這麽蠢的人剛才是怎麽破仲灤那一劍招的呢?

    付成文笑嗬嗬地說,

    “世子爺,不是我想委屈你,實在是,今天的觀世樓隻有個我了。比我厲害的在外頭,四樓五樓的來不了。”

    “怎麽個來不了?還有我請不來的人?”

    付成文神秘兮兮地小聲說,

    “世子爺,他們呐,現在在城北。”

    城北……

    這裏的長安城隻有一個地方能被稱為“城北”,那就是帝宮。與大多數的城池中央權力機構就位於地理位置的中間不同。長安的帝宮,在城北。坐北朝南,地象上,是說“要望一眼,就要把長安城望遍”。

    喬巡把握好分寸。長安城裏頭,也隻有帝宮是他不想也不敢去得罪的。

    畢竟徐國府能有這般地位,仰仗的就是宮裏頭的大人物。

    “得,那就你了。”

    付成文還得說一句,

    “委屈世子爺了。”

    事實上,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如此。

    不過嘛,敲不同的打算,表不同的態度。

    喬巡挑明話,

    “我今天來,是為了繆新月的。她在哪兒?”

    “世子爺是要見她,還是……”

    “帶她走。”

    付成文一臉犯難的樣子,

    “那怕是不行了。隻是見見,說說話,我能安排。”

    喬巡挑眉,

    “怎麽有個帶不走的說法?”

    “她犯事了。”

    “什麽事?”

    “搖長安之根,動帝王之脈。”

    這帽子一扣,喬巡也不敢仗著徐國府的威勢多囂張半點。他皺著眉,

    “你憑什麽這麽說?”

    付成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