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民國暴躁軍閥vs知書達禮留洋千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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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長眸敏銳的眯了起來,周身殺意四起。

    窗外有飛馳的車輛路過,車燈在玻璃窗上一晃而過,借著餘光,司瑾年勉強看見了一道穿旗袍的倩影。

    濃鬱的殺意頃刻間散去。

    他緊繃的肌肉放鬆,看向沙發的位置,命令道。

    “過來。”

    昏迷太久,他的嗓子還有些啞,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夜裏意外的好聽。

    樊靈羽聽見自己的心髒跳的更快了,司瑾年天生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統領者,他一開口,她就願意為他俯首稱臣。

    司瑾年的唇瓣因為幹澀缺水而輕微裂開:“我要喝水。”

    樊靈羽放慢腳步,摸索來到床頭櫃前,一言不發替他倒水。

    房間裏,隻有嘩啦作響的水聲。

    沒了車燈,拉上窗簾的房間裏又是一片昏暗,什麽也看不清,司瑾年隻能勉強辨別出眼前這是一個人。

    窗外萬籟俱寂,想來已是深夜,司瑾年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心裏的躁鬱散去不少。

    看在她這麽辛苦守夜的份上,他就勉勉強強把她的試用期提前。

    水聲消失。

    司瑾年後腰靠在枕頭上,緊鎖著黑夜中的人:

    “喂我。”

    樊靈羽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跳出來了。

    三爺居然讓她喂他。

    女人緊張走向床邊,順勢坐下,舉著一杯水,彎腰遞到司瑾年的唇邊。

    司瑾年沒有喝,目光如火如炬,醉人的嗓音在黑夜中引人犯罪:

    “不是用手。”

    她這麽“乖”,他當然要給她一點甜頭。

    樊靈羽一聽,因為太激動,沒端穩水杯,幾滴水蕩了出來。

    不是用手喂水……那還能是哪兒?

    她紅唇緊抿,視線大概落在司瑾年唇瓣的位置。

    用嘴。

    三爺想和她接吻。

    這個認知讓樊靈羽渾身發燙,她沒想到白日裏這麽冷厲禁欲的男人,到了晚上居然這麽會玩。

    她深呼吸一口氣,仰頭喝了一口水,朝著司瑾年俯身靠近……

    司瑾年沒想到這隻小刺蝟,今晚會如此乖巧,眼底的笑意層層疊疊蕩開,還未徹底擴散,女人的身上卻突然飄來一陣濃鬱的玫瑰花香,男人上揚的眼尾瞬間凍結,他身子飛速往後仰,眼底的笑意一秒鍾褪得幹幹淨淨。

    不是她。

    味道不對。

    不是濃鬱刺鼻的玫瑰,是淡雅清冽的梔子香。

    樊靈羽突然落空,她錯愕了一秒,愣愣看著後退的男人。

    “開燈。”

    司瑾年語氣冷了好幾個度。

    許是他發號施令的語氣太重,樊靈羽本能聽話的開了燈。

    燈光大亮。

    司瑾年視線正對著床邊,因而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臉,而是那一截腰肢。

    僅僅是一眼,他周身的氣息就更加陰沉。

    “你怎麽在這兒?”

    開燈的那一刹那,樊靈羽親眼看見男人臉色的變化過程,聽見他突然變冷的語氣,她整個人的臉色更加蒼白。

    不一樣。

    盡管沒開燈之前,男人的語氣也淡漠聽不出語氣,可卻不像現在這般,帶著冷徹刺骨的寒意,一開口,就能凍住人的骨頭。

    她嘴角的笑有些淒涼:“三爺這是把我認成了誰?柳小姐?”

    不等司瑾年開口,她又繼續開口,語氣激烈。

    “三爺,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娶了她,你隻會多一個弱點和把柄,可你一旦娶了我,整個西南地域都是你的天下!”

    樊靈羽的臉色有些扭曲。

    “柳嬌嬌她看重的隻是你的權勢,不跑為什麽今晚你受了重傷,生死不明的時候,她卻不肯來看你一眼?!”

    聽到她的話,司瑾年表麵上維持的疏離假麵具也揭開了,他語氣陰冷不帶任何溫度,譏諷道。

    “關你屁事兒?”

    他養的野貓不聽話,那也該他自己收拾管教,何時輪得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樊靈羽聽出他語氣中的維護之意,一顆心碎的稀裏嘩啦:

    “我自認為長的不比柳嬌嬌差,三爺,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她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決絕。

    “三爺,柳嬌嬌會做的事情,我也會做。”

    她指尖伸向旗袍的盤扣,膝蓋微彎,輕輕跪在了柔軟的毛毯上。

    “如果三爺願意……小羽今晚也能伺候您。”

    她態度卑微,一副任君宰割的溫順模樣,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她跪在司瑾年身側,想要伸手觸碰他的黑色皮帶。

    “滾你媽!”

    司瑾年直接把床頭的果盤砸在樊靈羽身側,毫不留情麵,語氣犀利。

    “大半夜跑來勾引男人,樊小姐真要這麽饑渴,改明兒我就給你安排一兩百個男人。”

    司瑾年現在出奇的憤怒。

    不是因為樊靈羽的勾引,而是因為本該出現在她床邊的女人沒有出現,如果那女人在這裏,樊靈羽怎麽會有機會進他房間?

    樊靈羽看著散落一地的水果,臉色白到隨時要暈厥。

    她都這樣了,司瑾年居然還是這副態度?

    司瑾年語氣不耐煩:“最後說一次,滾!”

    樊靈羽跌坐在地上,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踩著高跟鞋,一拐一瘸的拉開房門,走了過去。

    司瑾年一個人坐在床上,臉色黑沉,因為剛才扔東西的動作,他小腹上的傷口再次撕裂,隔著繃帶都溢出一層紅色血跡。

    可男人渾然不覺,坐在床頭,咬緊了牙:

    “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喲,大半夜的,三爺在說誰壞話呢~”

    權酒穿著黑色長袖睡衣,赤著腳,手中還提著一雙棉拖鞋,她動作利落幹淨,從外麵爬上窗台後,又從窗台跳下,穩穩當當進入室內。

    司瑾年看著從天而降的女人,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他的視線在權酒沾滿泥土的雙腳上掠過,最後,視線停在了她的身上。

    已經入秋,今晚氣溫驟降,她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而原本幹淨白皙的手指和腳趾,全部都是雨水衝刷過後的淤泥,就連她的睡衣上,也沾了不少。

    她素來精致勾人,這麽狼狽的模樣,司瑾年還是第一次見。

    不覺得醜。

    反而那雙黑眸,在夜裏璀璨如星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