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民國暴躁軍閥vs知書達禮留洋千金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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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酒後背一僵,握著鍋鏟的手緊了緊,臉上卻不動聲色道:

    “什麽事兒都讓我做了,你還有什麽表現機會?”

    司瑾年倚在廚台邊,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盯著她。

    “我家嬌嬌說的有道理。”

    權酒理不直氣也壯,麻溜翻著鍋裏的蛋:

    “趕緊的,快糊了。”

    司瑾年慢悠悠往鍋裏倒油,勉強拯救了已經糊了一半的雞蛋,他順手接過權酒的鍋鏟:

    “我來試試。”

    權酒滿臉懷疑:“你?”

    司瑾年這樣的男人,長的就不像會做飯的。

    司瑾年的動作確實生疏,比權酒的花架子好不到哪裏去,他看著鍋裏冒著的黑煙,眉心微擰,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靜:

    “媳婦兒給的表現機會,總得好好把握住。”

    鍋裏油水飛濺,黑煙蒸騰,司瑾年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濃鬱的油煙味兒。

    他眉心皺的更緊,將權酒輕輕推開:

    “你去我後麵。”

    他用高大的身體隔開權酒和油煙。

    權酒嘴角微勾,沒老老實實站在司瑾年身後,她雙手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額頭埋在他寬厚的背脊上,盯著地上:

    “沒想到三爺還挺會疼人。”

    明明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大老粗,關鍵時候卻總是擋在她前麵。

    司瑾年感受到腰間的柔軟,冷毅深邃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我認真做飯呢,你別勾我。”

    大男人寵媳婦兒這種事情,天經地義,他以前看不慣柔弱的女人,不是因為男女體力懸殊大,而是因為女人這種生物,動不動抹眼淚哭鼻子,心理太脆弱,他看了就煩。

    權酒故意把玩著他軍裝外套的紐扣,語氣含笑:

    “沒辦法,忍不住。”

    不是隻有為愛人洗手做湯羹的女人才有魅力,男人係著圍裙為你下廚,這樣的畫麵往往更有誘惑力。

    司瑾年右手握著鏟子,左手忍不住抽空,捏了捏她搭在他腰間的手,捏了兩下鬆開後,他又實在忍不住,像是不過癮,重新牽起權酒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嘴邊重重咬了一口,沒有鬆手,語氣帶了一絲暴躁的痞意:

    “老子這雙手握刀握槍一輩子,握鍋鏟倒是頭一次。”

    要不是怕她把廚房炸了,他也不至於主動下廚,他家是傳統家庭,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君子遠離庖廚,讓他動手做菜,還不如讓他去戰場上殺幾個鬼gui子。

    權酒感覺他就像一頭暴躁獅子,動不動就喜歡咬人,被他咬了幾口,她也沒躲閃:

    “你怎麽說話總是一口一個老子。”

    司瑾年可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動不動就罵人,連帶著問候你的祖宗十八代,可權酒每次都不得不承認,這該死的男人罵人都賊她媽性感。

    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一邊壓著你解皮帶,一邊說著粗魯的葷.話,肌肉緊繃的手臂把你整個身體牢牢圈住,濃鬱直接的男性荷爾蒙撲麵而來,撩的人麵紅心跳,雙腿發軟。

    司瑾年知道她從小“知書達禮”慣了,受不住他這樣的粗人,他薄唇微勾,一臉痞帥道:

    “我從小說話就這樣。”

    營裏都是男人,大家經常一口一個“老子x你大爺”,他從小耳濡目染,十來歲就被帶歪了。

    “不像嬌嬌你,從小飽讀四書五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

    司瑾年想到錦城裏對權酒的傳言,難得拍了一句馬屁。

    權?大家閨秀?酒:“………”

    四書五經是什麽,可以吃嗎?

    她麵不改色提醒:“蛋要糊了。”

    司瑾年這才留意到鍋裏的情況,把煎蛋鏟了起來,可因為一開始沒放油的原因,整個煎蛋烏漆麻黑一片,不知道還以為是塊煤炭。

    “要不還是別吃了……”

    他麵露遲疑。

    她身嬌體貴,萬一吃出毛病就麻煩了。

    權酒望著失敗品,一點也不灰心,底氣十足:

    “沒事,我們還有麵。”

    她揭開一旁的鍋蓋,滾滾白煙散去以後,鍋裏的場景清晰映入眼簾——

    一鍋粘稠的白漿糊。

    權酒:“………”

    司瑾年見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忍不住找補,認真道。

    “其實看起來還行……”

    權酒一臉匪夷所思的側頭:“你想吃?”

    司瑾年:“……想。”

    最後,權酒還是沒舍得讓司瑾年吃這一鍋堪比豬飼料的麵條。

    淩晨五點,街上的小販稀稀疏疏遊躥,勤勞的打工人已經打開店鋪大門,準備迎接新的忙碌的一天。

    司瑾年沒有穿那一身標誌性的大統領軍|裝,換了一身淡灰色的長褂子,周身殺戮鐵血的氣息淡去,多了幾分儒雅書生的味道。

    隻是當他開口說話時,習慣性冷硬命令的語氣破壞了他的儒雅隨和。

    “想吃什麽?”

    權酒也沒穿旗袍,換了一身民國女學生的裝束,上身是藍色褂子,下身是黑色中短裙,頭上多了一個月牙白色的絲帶發箍。

    她被司瑾年牽著走,打量著路邊的攤鋪:

    “想吃麵條。”

    司瑾年淡淡“嗯”了一聲,引著權酒去了一家小店。

    正在生火的老板娘根本沒認出穿著樸素的兩人,正是百姓們口中議論紛紛的大統領和統領夫人,專心埋頭生火,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小姑娘和小夥子想吃什麽?”

    權酒:“牛肉麵。”

    司瑾年:“和她一樣。”

    “好嘞,再等個十分鍾。”

    老板娘開始準備調料,因為時間還早,她剛出攤,東西還沒準備齊全。

    權酒湊近司瑾年,壓低了嗓音:

    “三爺,你不帶保衛隊出門,真的沒事兒嗎?”

    司瑾年這樣的身份,每次出行必定帶著保衛隊,專門負責他的人身安全。

    司瑾年看了一眼天邊的火紅晨曦,太陽藏在雲層裏,還未升起來:

    “天亮之前回去就好。”

    他素來謹慎,從他坐上這個位置開始,保衛隊便如影隨形,從不輕易給敵人下手的機會。

    今天是他掌權以來,第一次放縱自己。

    坐在裝潢簡陋的麵攤前,他不再是不近人情的大統領,他隻是她一個人的司瑾年。(www.101novel.com)